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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仙长醉酒馆内,三人坐在小桌前,赵石玉端起酒碗说道“这碗酒我敬你们师兄弟,此地美如画让我一路走来目不暇接,处处美景映入眼,再由你们绘声绘色的讲解,我真的很开心结识二位道友。”
王佳伟介绍道“西士堂区有美酒,东明堂区有宝物,南山堂区有趣事,北武堂区有妙音,落花城美景多不胜数,只要你把这里带有方向的堂区,都逛上一逛就不虚此行,虽然好玩的地方太多,却在都在高墙内,要走上许多弯路,就这点比较烦。”
李华安拿起一颗回味豆放入口中,一边嚼着一边说道“道法自然却处处受限,兴许这就是道法吧,这些谁能解释的明白,不论对错只要开心就好,这酒我喝的差不多了,一会还要喝喝茶,听听曲,微醺时最好似梦似幻的,那才是最美的感觉。”
赵石玉其实早想走了,无奈王佳伟好酒非要多喝几碗,小小的方桌上几碟酒肴,真的不合自己口味,这也算个盘么?分明就是个小碟,盘里的素淡小菜一小点,都不够一口吃的,看着佟目合夸这酒香,自己只好坐着干聊。
三人结账出了酒馆,赵石玉回头望着落花城第一酒馆的名号,心中就像笑,这么古旧的酒馆,让人看着就难受,一阵风吹来,酒馆门窗吱呀吱呀的响声大作,真是破门,破窗,破酒馆,来一次就够了,绝对不想来第二次,这么个破酒馆竟然还有不少名修在此题字,有没有搞错,这酒馆哪里好?反正自己是没看不出来。
接下来奔北武堂区品茶听曲儿,一路上穿街过巷,这些名字中带方向的堂区一个比一个大,巷子也比较宽敞,王佳伟的人缘真不错,一路上光是碰见熟人,光是寒暄就数十回。
王佳伟客客气气的攀谈几句后,引荐赵石玉与城内知名修士相识,一来二去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北武堂区,这个堂区真大,听王佳伟介绍,这里有不少达官显贵出没,只因为这里女修众多,这才让北武堂区热闹异常。
王佳伟找了一家秋水茶楼请赵石玉进店品尝品尝他家的茶,赵石玉喜欢热热闹闹的北武区,花灯出出像过节一样。
三人走进茶楼,便闻到茶香扑鼻,华美简约的设计,优雅清晰的茶室内,三人各自坐在一张品茶小桌前,茶楼侍女坐在茶几前,为三位客人温着茶杯。
茶室靠窗的一面被纱帘阻挡,每张纱帘上都绘有一副山水画,微风吹过那种感觉如梦一般,茶室中立着一块薄纱屏风,在屏风后隐隐约约能见到一名琴师,端坐在琴桌前,琴弦拨动,美妙弦音入耳。
此时李华安开口说道“这里的琴师都很了得,基本都是道音观的女修,她们的琴音醉心,听一曲醉心数日。”
茶楼侍女置茶,冲茶,倒茶,很快的把香茶泡好,拿出三把雕工精美的小茶壶,把茶水倒入壶中,接着拿出三个小托盘,每个托盘放上一壶茶,一只精致的小茶杯,这一切做完,就会端着托盘送到三位客人身边。
茶楼侍女看到两位道长伸手示意先给赵石玉,这茶喝的有意思,喝多喝少自己随意,茶壶内的茶水喝干后,把茶壶放进托盘,茶楼侍女就会端走托盘,把茶水续满后,再会端到你面前,这才是茶楼,有品位,上档次的服务。
赵石玉捏着牛眼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心中想着自己平常喝茶,兴许叫饮茶吧?这回才叫品茶,这么小的茶杯,一杯喝下也就能润润喉咙罢了,这茶喝的有意思。
端杯一口喝下,抿了抿嘴唇,这茶还算可以,不算好也不算差,这里的水倒是很好绵软润喉。
再看这师兄弟俩已经如痴如醉了,闭着眼,晃着头,跟个教书先生似的,人手一把扇子轻扇着,嘴角上翘看样子,已经陶醉在琴音中了。
琴音绕梁一种孤寂感缠绕心间,赵石玉喝着茶细细品味着,这琴音音色柔美,但缺乏一丝灵动感,这是自己的感觉,熊首国的歌舞比这寡淡音色强上太多了,听完此曲后再说吧。
一曲弹奏完,王佳伟轻吐一口气说道“这曲每次听感觉都不一样,感觉身心彻底的放松,再喝口清茶,更是舒服,石玉兄弟你觉得怎么样呢?”
赵石玉摸着下巴说道“琴声回荡茶室内尚可,若是再有其他乐器一旁配合此曲,那会更加出彩。”
李华安一仰脖,一口喝下杯中的茶水,觉得不过瘾,拿起茶壶对嘴儿,又喝了几口说道“没看出来啊,石玉兄弟也通音律,我师哥每次来都会与乐师合弹一曲,落花城内懂音律道修没有几人,我师兄就是其中一人,下曲让师兄与琴师合奏,你再鉴赏一下如何啊?”
王佳伟摆了摆手说道“我与郭琴师合奏还行,今日她好像没到这家茶楼,这丑我就别献了吧,音色衔接恐有差池,还是喝茶好,喝茶好。”
这时从屏风后传出一句嗔怒话语“我拨弄的琴音,就那么难搭么?王观主,好久没来此品茶了吧,让你露一手还分人么?郭怡与你同弹一曲,你能接她的音,就接不了我的么?”
王佳伟站起身来对着屏风赶忙施礼,赶快赔礼道歉的说道“实在对不住了,不知师姐在此,我知错了,您的天玄妙音,我岂能与你搭音,百年前那一幕我记忆犹新,音律之道我只是小童学走,而师姐已是登峰造极,天壤之别岂能合奏一曲,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口误了。”
李华安没有言语,起身对着屏风就是一拜,默不作声,嘴角微仰传音说道“石玉兄弟有好戏看了,我师兄今天碰钉板了,我师伯的徒弟在百花屏风后,她的外号叫刁十一,人称严音先生,茶楼内觅知音算常事,可只要碰上她,那算是倒了大霉,今天我师哥可要骑虎难下喽。”
屏风内传出轻蔑的笑声后,那位外号叫刁十一的女乐师接着说道“算了,算了,你这么说我也不为难你了,枉费了你师弟夸你的那句,对桌那位是你师兄弟请来的客人吧?听他的口气,也是知音识曲的行家,不妨让他小露一手,与我合奏一曲如何啊?”
王佳伟与李华安脸上顿时变颜变色,二人心中大感不妙,师姐这些年难为人的功力见长,不难为死个人,就不会罢休是吧,这是拿石玉兄弟难为死他哥俩,这下两人有点慌了。
李华安轻笑着说道“师姐,你别这样好么,我们就是来此品品茶,听听曲,放松身心,我们茶也喝了,曲也听了,我们这就要走了,改日再说,改日再说好么?”
王佳伟一头冷汗都出来了,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复合着说道“对,对对,我们茶喝美了,曲也听美了,这就走,叨扰了。”
赵石玉一看着场面,赶紧喝口杯中的茶水,这算哪门子事,想喝茶听曲,碰上搅局的,这事闹的,赶快多喝两口润润喉也算没白来。
“那可不行,你们哥俩请来的朋友还没开口呢,什么叫做琴音回荡茶室尚可啊?我不懂此意怎么办?我还要讨教一二呢,你俩坐下,我要让他指点我一二”王佳伟看了看李华安,然后俩人都望向赵石玉,两人此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石玉拿出李红儿赠与自己的鱼古琴,又拿出自己做的法宝萧,对着纱帘内一抱拳说道“既然这样,我与琴师大人合奏一曲吧,还是刚才的曲,您再弹一遍,我与您合奏一回您看如何啊?”
“好好好,远来是客,必然有独到之处,我孟欣君就听听您如何与我琴音和鸣,请”纱帘传出一句话后,琴声又起,赵石玉看着对面的师兄弟二人手拄额头,低头喝茶,不敢抬头看向赵石玉,他们太了解师伯这个爱徒了,难为人是家常便饭,再过会还不一定起什么高调呢。
赵石玉斜抱着鱼骨琴,用手摸了摸琴弦,手指甲变长,轻轻的拨弄着琴弦,音色清脆融入了琴音中,一个音色低沉,一个音色清脆,如清晨朝阳初照大地,屋中虽灰暗,可那一缕阳光已透窗而入,让这单调低沉开头曲,突变为朝气蓬勃之音,曲调还是那个曲调,但是入耳的感觉却有天壤之别。
屏风后的孟欣君也是未曾想到,这月弯曲能变了味儿,怎么听着那么喜庆呢?
孟欣君刁难人是出了名的,心未动手先行,不由自主的放慢节奏,此时此刻茶室内,连茶楼侍女都能听明白,这琴音内分明是有意为难合奏之人。
赵石玉听一遍就能记住韵律,不论你怎么变,自己是后发起音,配合乐师琴音,她慢自己就慢呗,拿起萧轻轻吹奏,琴箫共鸣间,如慵懒的不想起床的美人一般,想再睡一会的却不得已穿上衣服,准备起床时的状态。
赵石玉对面的王佳伟一下来了精神,这曲还有如此变化,有点耳目一新的感觉,真的很好听。
老曲添新意,别有一番韵味,赵石玉来回换着乐器,配合着孟欣君的琴音,完美的演绎了一遍,这曲弹的时,快时慢,一曲演奏下来,却让听者挑不出半点毛病,这就是高明之处,再能刁难人的孟欣君也是露出笑容,这回真是碰上行家了。
“此曲变了味道,让我耳目一新,这位远方的道友,可否与我再合一曲啊?”爱刁难人的毛病算是病入骨髓了,孟欣君想都没想开口直接说道。
这句话说出,在场四人差点被雷的外酥里嫩,赵石玉茶水刚入口直接又喷了出来,赶紧一抱拳说道“本人初来拜坤国,刚才那曲是听您演奏一回,才勉强与您合奏成曲,再来一曲,那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李华安对着屏风一抱拳说道“师姐,我这位朋友是海域修士,你这老毛病犯了吧,再来一曲我与你合奏吧,大不了我弃了观主之位,回师父身边继续做道童,来吧,随便你弹,我也胡乱与你合奏一曲。”
王佳伟也是这般,抱了抱拳说道“师姐您也别刁难了,我道观闭门百年如何?我去云游四方不入落花城半步如何?您一句话,我师兄弟二人立刻起身做准备,您给指条明路吧。”
孟欣君单手拨弄下琴弦,笑着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可没有为难你们哥俩儿,刚才一曲未尽兴,所以才问你们这位朋友,既然远方来的朋友,听我弹一曲都能与我合奏的如此融洽,我怀疑他的身份?”
赵石玉手中着举起一块令牌,冷笑着说道“海皇宫密令你可认得?你想怎么着,不妨直说,我听着便是了,你想说的话,我可如实传回水皇宫,半年内准给您信,怀疑我可以,一年内我可以给你答案,但我这话先说在明处,后果你一律承担,只要你端的起,这海皇宫密令你可以拿走。”
赵石玉这一套玩的烂熟,唬人的招儿,不用而已一用必须生情并茂加不苟言笑,芝麻大的事奔天塌大事讲出口,保证唬的当事人一愣一愣的,当时就没了主意。
瞬间屋内针落可闻,李华安看着赵石玉,王佳伟揉着胖脸看着屏风,茶楼侍女端着茶盘,一只脚迈出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