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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仙梯记第一章 无名村中的孩子们

登仙梯记 四眼云雀 7355 2022-05-04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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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神龙大陆上有许多国家,其中就有个闵国,闵国境内有个浮玉镇地方,镇子周围有几个无名小村,村子中居民生活贫苦,每日地瓜粥果腹,外加几根咸菜,一天两顿的饭,能吃饱更提不上了。

  只因连年的战乱,外加连年的干旱,造成了如此凄惨的局面,烈日炙烤下,大地变的炎热难当,那真是赤野千里颗粒难收,村里人每天头顶着烈日,用木桶挑水浇田,蹲在地里手拿小水瓢,一小瓢一小瓢的浇灌在半死不活的秧苗上。

  每个村民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这种绝望无助,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开春官兵们把大多数的粮食收走,还抓走一批村中强壮的男丁,强迫他们拿起刀枪上战场,村中人都知道,这一去就是此生难见了,他们一去便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眼望亲人被官兵压走出村,村中老少却无能为力。

  国家与国家的战争,倒霉的只会是老百姓,何况此时所有国家都在征战,连年的征战,多半都是因为各国帝王,他们起了贪婪之心,不满足眼前的一切,他想要的更多。

  这几十年间,大国吞并小国,小国便国破家亡,杀戮连天的岁月,世俗凡人不如鸟兽鱼虫的活的好,起码它们是自由的,也不会恐慌。

  每天村里的大人们,从清晨到落日,都在挑水浇田,挑着水桶往来于田地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日后不挨饿,这是生存的关键,谁家养鸡养羊,能养个禽畜,那都是富裕家庭。

  而我们的主人公石子,他家境也是贫苦,父母都忙在地里,每日他都是自己玩,平日里石子上身穿灰白小布褂,下身穿着灰布短裤,这条短裤又肥又大,其实是他家大人用穿破裤子改小后,才穿在他瘦小的身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石子光着脚丫,站在村口大石头上,正与身边几名小伙伴商议着,今日是抓山鼠还是野兔,到底抓哪样比较好,此时还没有商量出来,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去河里抓鱼。

  他们每天都凑在一起商量着上山还是下河,抓到了猎物就可以改善家里的伙食,即便天天如此,也是他们几个孩子喜欢做的事儿,石子是他们的头儿,这要他点头就算事定了,今日去抓鱼,小河离村子比较远,能有二三里的路程,一大清早,几个孩子就出发去河,他们一溜小跑片刻不停,跑的是满头大汗,跑了半个时辰便看见小河了。

  此时河边村中大人们都在忙着挑水,石子带着小伙伴往小河下游走去,这条河前些年没有大旱的时候,这小河足有一里那么宽,现在也就大人走上五十步的距离,河水浅到刚没过孩子们的膝盖,河水缓慢的流淌,旁边挑水的大人们一点不担心孩子们的安危,任由孩子们在河中抓鱼戏水。

  石子拿着竹楼放入河中,就叫小伙伴们搬石头拦小河,几个伙伴里有二名女孩,一个叫小丫,另一个叫毛丫,她们负责拿着小竹篓,此时把竹篓放进了河里,这河水太浅,几个小小子没用多少功夫就拦好了小河坝。

  石子站在河中说道“二汪,小柴,狗蛋还有墩子,你们可以去上游把鱼赶过来了,毛丫和小丫你俩可要看好竹篓,别放跑一条鱼。”

  这几个小孩准备赶鱼入篓,八字形的拦河石坝,中间就留有个小缺口,用竹篓封住缺口,只等大鱼小鱼冲进竹篓,鱼儿们被孩子们赶入竹篓中,石子带着伙伴们来回赶鱼数次,竹篓已是满满当当的,竹篓一满沉甸甸的,里面全是鱼,接着再换一只竹篓继续赶鱼入篓。

  有了收获,今晚家里人便能喝上美味的鱼汤,三个竹篓装满后,接下来便是玩耍的时间了,嬉戏欢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晃就天要黑了,太阳落山映红了半边天,微风阵阵,吹干了孩子们身上衣裳。

  石子在临走前,会在河里捡几块形状漂亮的石头拿回家,返程时他们几个就不着急了,悠哉悠哉的走回村,走到村口天已经黑了,几个孩子分了鱼,各自回各自的家。

  刚一进自家院儿,石子的母亲便说道“石子快把鱼拿来,我给你爷俩做饭吃,你去歇的吧。”

  石子回到屋中,就等着开饭了,河里捡回来的小石头,这是他最爱的玩具,石子有两个哥哥,大哥和二哥没有被抓走充军前,就给石子留下许多好看的小石头,这几年石子自己也积攒了不少,这些形状各异小石头都堆在墙角,晚饭后就拿出几块把玩把玩。

  石子蹲在墙角,看着手中的小石头,有两块小石头与其他的小石头不一样,一块成翠绿色,透明铮亮,摸起来暖暖的,另外一块小石头,形状像个小花篮,表面暗紫色,而且还有微弱的光芒放出,放在手里有吸手的感觉,小石头表面很是光滑,边角很圆润,石子拿着两块小奇石让父亲给看看。

  “父亲,父亲,你快看,这两块小石头好奇怪,你快看啊,它俩比其他的石头都好看”石子呲牙笑嘻嘻的说道。

  石子的父亲姓赵,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体格结实,皮肤黝黑,他养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取名叫金石,二儿子取名叫银石,前两年两个儿子刚刚满十六岁,就被一伙官兵抓去当兵了。

  当时他也险些被抓走,现在家中剩下一个最小的儿子留在身边,视如珍宝般的爱护,两个大儿子被带走后,老两口心疼不已,两个孩子连个大名都没有,就被抓走了,最小的孩子石子,幸运的被村里唯一一个识字人赐名,得了个大名叫赵石一。

  其实不是赐名,是买来的名字,石子的父亲用两条大鱼加一把花生,用高昂的代价才给石子取了个大名,其实赵家有族谱,也有家谱,石子这辈人,正对个石字,赵石一这个名字里正好有个石字。

  取名“先生”叫马五七,他认识的字,加起来不到三十个字,这样认识几个字的人,在村里那是威名赫赫,村中大事小情都会找他商量。

  “饭好了,可以吃饭了,开饭开饭,都饿了吧”母亲的一声呼喊,把屋中爷俩吓了一跳。

  石子的父亲依旧拿着两块彩石看来看去,好奇的说道“孩子娘,你也来看看这两个石头子儿,不光漂亮,还有个会发光呢,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石头。”

  石子的母亲接过一块拿在手里看着,这时石子端起碗,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口地瓜粥,一口小鱼儿,吃的那叫一个香。

  石子的母亲回身在线篓里拿出一根很粗的麻绳,拿起紫色小篮石,缠住小篮石的两头,绑结实后,顺手挂在石子的脖子上。

  石子父亲放下绿色小石头,三人便吃起饭来了,饭后桌子上一盏灰黄的小油灯下,一家人看着这两个奇异石头研究了好久。

  石子的父亲说道“孩子娘,你缝个口袋儿,把这块翠绿会发热的小石头,也给孩子带身上。”

  石子母亲在针线筐找出块小布片,就这灯光拿起针,便给石子做小布袋,父亲拿起烟袋吧嗒吧嗒抽着,烟火的光亮一闪一闪的,石子也累了,眼皮打架有些犯困,回到自己的小木床上,看着紫色小篮石悄然睡去。

  睡着石子当晚做了个怪梦,梦里他看见了一个白亮椭圆形的空间,那里面有个竹书架,地上有一把不到一寸长的小剑,这小剑亮晶晶的就像个玩具,旁边还有一把与小剑大小一致的小刀,这个椭圆型的空间里,墙上还写有很多字。

  那个竹书架不算高,上中下三个格段,最下面的一层有很多泛着七色光华的小石粒,大小与红枣差不多,旁边有五个小盒子,五个盒子里分别装着红色小石头,蓝色小石头,紫色小石头,灰色小石头,还有个空盒子,第二格上放着一本书,还有几根黑色绳子。

  最上面的书格,放着个小香炉,香炉盖放在旁边,香灰散落在香炉周围,梦中的石子想用手去摸书架,想去拿架上的小石头,不论怎么抓都抓不到,这样石子在椭圆空间里呆了一夜直到天亮。

  天亮了,石子坐在床上两眼发直,呆呆看着前方,想着昨夜的奇怪梦,这时感觉肚脐上一阵温热,低头一看,一个小布袋缝在裤腰里,布袋内的小绿石散发微热,暖着肚脐舒服极了。

  孩子就是孩子不会去深思,一翻身就下床,掀开锅盖,随便吃了口饭,活蹦乱跳的出了门,找小伙伴们去玩。

  村口的大石头上,石子依旧和小伙伴们商议着去那里玩耍,小伙伴们都看见了石子脖子上的紫色小篮石,都羡慕的不得了,都问石子在哪里得到的。

  石子得意的说道“河边捡到的,怎么?你们也喜欢?那就自己捡去啊。”

  小伙伴中,两个女孩子看到紫色小蓝石后,双眼都放出了光芒,都嚷着再去河里抓鱼,他们都想找找看,碰碰运气,大家都赞同后立刻出发,今天还是去抓鱼,可石子却拿上火石和绳子,还有一根长杆子。

  二汪,小柴,还有狗蛋三个男孩拿着竹篓,毛丫和小丫,还有墩子跟在石子的身边,他三人的眼睛时不时的看下石子脖子上的小篮石。

  走到河边,石子叫他们去做那些拦河抓鱼事,他的嘴很刁,不能老吃一样,走到河对岸,忙着捡干树枝,拔野草,身边就留一个毛丫做助手,为什么只有毛丫跟在石子身边,

  因为毛丫喜欢这个瘦瘦的,小脸黑黑的家伙,只要出来玩她都跟着石子走,久而久之就成了石子的得力助手。

  石子用细长的绳子手编着绳笼,编好绳笼挂在长杆子上,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分头找兔子洞,河对岸很多野兔和山鼠,这里没有一户人家,沿河几里全是树林,找到兔子洞后,就用土块堵上几个洞,只留下两个洞口,把绳笼放在洞外,再走到另一个洞口,用火石点然干枝和野草,把烟吹进洞里。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一只忍不住烟呛的大肥兔子蹿出洞,一下就钻进绳笼中,钻进绳笼的兔子想跑也跑不快,越跑绳笼收的越紧,这只大兔子带着长长的杆子没有跑出几十米,就被石子抓住,杆子举起,成功套住一只大肥野兔。

  今天收成很不错,竟然抓到四只野兔,抓野兔不简单,那得掌握一定的窍门,不会堵洞就抓不到兔子,石子的父亲就是个捕兔高手,捕兔窍门自然就传给儿子,掌握了窍门抓兔子很简单。

  时光飞逝一转眼,太阳又落到山尖上,该是小伙伴们回家的时候了,今天河里抓鱼的小哥几个,多了一个项目,那就是捡漂亮的石头,找半天也没找到一块像石子脖子上带的那样,石子也捡了几块小石头,他没仔细看,等回家后再慢慢欣赏。

  到了村口,石子留下一只最肥的兔子带回家,毛丫拿走一只,剩下两只分给小伙伴们,至于怎么分,是他们的事儿,石子一路小跑回到了家,石子拎起大肥兔子,微笑着看着父亲。

  父亲也是高兴的点点头,毫不栗色的夸赞道“今天的收成不错啊,我家石子每天都能给家带回野味儿,不错,你真棒。”

  笑着摸了摸石子的脑袋,他那憨憨的笑容挂在脸上,今天晚上,美味的兔肉一上桌子,三口人吃的很开心,吃着香喷喷兔肉,还有昨天剩下的鱼汤,石子的父亲一高兴,还喝了一杯酒。

  饭后石子看了下自己捡来的玩具,然后看看脖子上紫色花篮石,接着又摸了摸,在裤腰里会发热的绿石,越摸越热乎,那感觉别提多美了,玩了一会又有点犯困。

  今天抓兔子,要玩命的奔跑,跑累了所以就困得快,上了自己的小床,躺着看脖子上的紫蓝小石,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今天石子又梦见了那个椭圆的空间,这次也尝试着抓了架子上的东西,还是一样抓不到,然后就去看墙上的字。

  石子看着字,微笑着挠挠头说道“啥时候我能把你们认出来啊?能认字,那我就比马叔有本事,到那时候就有人找我起名字,念书信了。”

  石子抬起手就用手指,比划着学写墙上的字,他是很认真,很专心去写,边看边在空中写画着,写着写着天就亮了。

  刚一睁眼,屋里就剩自己一人,父母一早就去田里干活了,石子起了床吃了饭,准备今天抓山鼠或者抓些鸟儿。

  孩子们这么做,也是家里大人希望去做的事,每天孩子出去抓点野味回来,这样能给家里饭桌上添菜,这般大的孩子村中就他们那么几个,也让其他家村民羡慕不已,无奈谁让他们活在这个战乱的年月中呢。

  村口大石头上,正在准备出发的孩子们齐齐的望向村口外,村外土路上正走来一位身穿黄袍土色大褂的老人,他身背一个小竹格箱,手拿一把破油布竹伞,身形佝偻着慢步走向村口,白发髻上插着一根很长的木钗,一脸土黄色老者,一步一步缓慢走向村子。

  孩子们一见来外人了,就兴奋的奔向地头,告知田里的大人们,之前村里唯一一个识字人马五七,嘴里常说,会写字,会读文章的文士,就是这样穿着。

  石子也是一样,飞奔直冲地头,去找父母看老学士,石子跑的很快,跑到了自家田边,一眼看到父亲正挑着一担河水走向自己,他一头的汗水,慢慢的流过脸颊,肩上的扁担上下晃悠着,脖子上擦汗的毛巾,也跟着上下晃着。

  石子的母亲蹲在田里把干枯发蔫田苗扶起,用水瓢内的水浇到苗根上,水刚浇到地上立刻就消失不见,真像渴急了的人,一下就把水喝干,这天热的没完没了,再这么继续下去,脆弱的秧苗也挺不了几天,眼看就要被太阳无情的晒死。

  村民们还是坚持着抢救弱小发黄的秧苗,能救几颗救几颗,秋天来时能有些微薄收成就行,最起码能过了冬,就算老天爷开恩。

  父亲看见石子来到田间,高声喊道“小石子,你来地里做什么?快回去吧。”

  石子兴奋的说道“村里来个有学问的老爷爷,是马叔嘴里说的那样的,穿的和我们不一样,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父亲和母亲听见石子的话,心想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岂能错过,石子父亲把水桶放下后,对着田里大喊道“孩他娘走,咱们去看看热闹,一会回来再浇地吧。”

  于是一家三口人,从地里直奔村里而去,看新鲜事儿,看看那个老先生张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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