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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紧不慢地向北方走去,途中华风将《天龙十二变》传授给了鬼方,勉强让他学会了前三变,战力飙升。
十日之后,两人来到了银河天脉山的最北端,天脉山这条山到了这里,便钻入了北方的茫茫大山之中,银河也是从这里发源开来,一路蜿蜒,向南流去。
华风念识铺开,感知了一下,小政王的数十万大军,堵在一座山口,没有攻进去,山里面有些生命气息,不足五万人。
他站在极远的地方,看着这方土地,有些惊讶。
八座巍峨的山,将一方地穴围了起来,就像一朵巨大的花,开放在天地间。即便是不是阴阳师,这样的地貌,一看也不是一处凡地。
大政王的余部,就躲在花瓣里面。
“杀过去?”鬼方问道。
“别。”华风摁住了他,说道。
大政王的势力,被人像是赶鸭子一样,撵到了这里,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三十万人,要灭五万人,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们就是这样,让大政王的余部,进入了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阴阳师的书籍中,记载这种地势为花开之地,这本来是个好地方,是少见的天穴。可惜银河从里面流出,带走了大量的运和势,加上北方高山对于南方高原的压制,这花开此地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之上,便让其气息变得有些混乱起来,阴阳对调,变成了地穴。
而且从星象位置来看,此地正对一颗衰败之星,其辉芒日复一日地暗淡,大有不祥。
四大穴,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若是地理有所改变,穴的势理也会随之改变,往往经过变化的穴,是更加危险的,埋葬在其中的人,变数也将更大。
“你去打听一下,他们围着这里干什么。”华风瞅了眼鬼方,道。
“为什么是我?”鬼方瞪大了豆眼,问道。
“你和他们长得像!”华风直言道。
“是吗?”鬼方顿时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摸了一把油腻而肥硕的脸颊,“好,我去会会他们。”
鬼方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小政王大军驻扎的那边。
过了约莫半日,鬼方回来了,还扛了些东西,肩上一头牛,腋下一个强壮的女人,牛和女人都昏死了过去。他吹着口哨,阔步而行,得意洋洋,心情大好。
“你弄个牛和女人作甚?”等他走近,华风问道。
“牛,当然是吃了。”鬼方将牛和女人都丢在了地上,说道。
“女人呢?”
“爽几天,再吃掉!”鬼方的想法极其野蛮。
华风看了下那个女人,穿着铁甲,好像是个女战士,膀粗腰圆,一头卷发。
“让你问的事情呢?”华风道。
“嗯,我想想。”鬼方一边说,一边开始徒手撕牛肉,一把掏出牛心,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咕嘟一声,吞入腹中,他顿时长舒了一口气,道:“那群人在搬石头。”
“搬石头?干什么?”华风问道。
“断河。”鬼方伸出血手,在女战士身上揉搓了几下,过了几把手瘾,继续说道。
那女战士被揉得醒了过来,尖叫一声,顿时暴跳而起,一拳就轰向鬼方,鬼方一把捏住了她的拳头,反手一耳光,“啪”,女战士便又昏死了过去。
“他们要银河断流?”华风看向了那花开之地,问道。
“好像是。”鬼方继续生吃肉牛,画面有些血腥。
若是银河断流,水漫八山区域,绝不仅仅是想淹死大政王的余部。这将阻截花开之地的落势,有人想逆转大势格局,将地穴变为天穴,造一个飞升之局出来!
一颗颗太阳落了下去,黑暗无声来临,鬼方吃完了一头牛,但是他的兽性远没有结束。后面的山坳里,那个强壮的女战士,被弄醒,又被弄昏,而后又被弄醒,凄厉地叫了一晚上。
华风连夜翻看了阴阳师的手抄,若是坟墓的格局被改变,会造成大势混乱,气息碰撞,轻则坟墓裂开,墓主人出世,重则荡平大片的区域。
这个情况很少不妙,若是这个地穴之中的墓主人借机出世,那恐怕又是一尊残仙!因为这座墓穴的规格看起来很高,埋葬的必然不是凡夫俗子,而且未必是死掉的凡夫俗子。
第二天,华风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咬骨头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鬼方啃着一只手,走了过来。
“你....把她吃了?”华风惊道。
“嗯。”鬼方点了点头。
吃人这种事情,他从小就会,就连他生母,都是被别人煮来吃掉了。他吃人,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当真蒙昧未化的远古野蛮之人。
“怎么,今天还刺探军情不?”鬼方几口将手指头塞入了口中,咽了下去。
“以后别当着的面吃人,否则我把你手砍下来,让你自己尝尝!”华风怒道。
“嗯?”鬼方见华风发怒,瞪大了眼睛,道:“古巫大人,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个年代的古巫,吃什么?”
华风侧过头去,不理他。
“古巫可是高级人,通天通地通神,他们专门吃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还是必须没破过身的。我见过夏部落的古巫,一口一碗血,一口一坨肉,那滋味,想想就流口水。古巫大人,你要不试试,古巫怎么能不吃人呢?不吃人的古巫,怎么维持自己的力量呢?”鬼方道出了一些远古的骇闻。
“怪不得巫会灭绝完,想来不是天灭,而是人灭的。”华风冷声道。
鬼方闻言,却只是笑了笑,道:“昨天我听说这山上埋着一口石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哦,你还听说了什么?”华风问道。
“多了,还有个很长的故事。”鬼方坐下来,抠着脚丫子,闻了闻,一脸嫌弃,而后又闻了闻,还是嫌弃,不紧不慢地说道。
“快说。”华风恨不能过去掐死这个怪胎野物。
“好好。嗯....据说十二万年前,有一支队伍从西边的域沟过来,他们抬着一口石棺,这一路走,一路想找寻一个可以安放棺椁的地方。他们穿越了半条天龙岭,遇到了一个阴阳师,这个阴阳师,给他们指点到了这个地方。这地方名为优昙花开地,曾经埋着一个外来人,后来他的坟被人掏了,便剩个空墓,正好可以将石棺放下去,于是这群送葬者便在此安葬下了石棺。后来这个阴阳师觉得有些不妥,便将上游的银河改道千里,让其从优昙花开地流过,便有了如今这个地方。”鬼方慢悠悠地说完了。
“谁说的?”华风问道。
“那个女人。”鬼方道。
“她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吃她?”华风惊道。
“嗯,她知道得多,说明她聪明,吃了她我也会变得更聪明。”鬼方说道。
华风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理论,不过既然先前有阴阳师改变此地的大势格局,说明他就是为了预防某些事情的发生。现在小政王的大军,似乎是想破除这种格局,莫非他们想开启石棺?
送葬者,应该就是银河天脉山部落的先祖,他们从西边来,太初的西边是太极海,也就是光界之中的魔血高原。
他们先祖埋下去的东西,这些后代却想将其开启,这简直就是欺师灭祖的行为,此举若无人祸,必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