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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荆州之前，莉莉安还招募了一批玩家。
这个招募是通过游戏论坛进行的，她走出城守府之后小小哭了一会儿，就收起了伤感。
毕竟她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想要与钟晔并肩作战，而不是在深渊入侵地球时只能看着其他人与深渊恶魔打生打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需要历练，她需要成长！
发完招募令之后，莉莉安第一时间赶往了马市，荆州距离建宁不是很远，但也不算近，当初她前往武陵都花了好几天呢。
所以，她要买马，而且不仅要给自己买一匹马，还得给其他人也买一匹。
干粮和淡水在马市旁边就有卖，不需要提前准备。
荆州的玩家都知道莉莉安此去建宁是因为钟晔委托的一个任务，也想要参与进去。
所以，哪怕莉莉安只招募了十个人，在城门口等待她的却有三十来个玩家。
那些玩家生怕莉莉安不让自己跟随，干脆自带干粮。
不过，莉莉安并没有给他们准备马匹，如果要一起去的话，肯定会拖缓行程。
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又看了看那三十来个玩家，莉莉安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这些玩家的到来，可真是给她出了一个大难题！
不过思考了片刻，莉莉安就决定把他们也带上。
毕竟就算不带他们的话，他们也肯定会自己跟上来，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他们带上。
一大群人成群结伴，浩浩荡荡离开了荆州，连守卫城门的士兵都禁不住握紧了武器，可是看到莉莉安的脸之后，他们又放松下来。
“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呀？”甚至门吏还有闲情逸致和莉莉安打趣。
莉莉安转头一笑，“去建宁！”
“建宁啊，那还挺远的……”门吏说着，拍了一下脑袋，“诶哟，前面就有一个商队，刚刚离开的，也是要去建宁的，大小姐如果您真的要去建宁，或许可以和他们说上一声，看在钟大人的面子上，他们能让你们结伴也说不定。”
“真的？”莉莉安面露惊喜之色，兴奋对门吏挥了挥手，“谢谢啊！我这就过去问一问！”
甚至不用莉莉安打招呼，玩家们就跟着莉莉安跑了起来。
一边跑，他们还一边叫喊，询问哪支商队是要前往建宁的。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那支商队，莉莉安与其交涉之后，顺利加入其中。
——多亏了钟晔的面子！
…………
“有发现什么吗？”
陡然间听到钟晔的声音，戴丽菈被吓了一跳，转头望向办公室大门。
钟晔低头，走了进来。
戴丽菈沉默片刻，又笑了起来，摇头道：“什么都没有看到，荆州没有问题，建宁也没有……”
“我问的不是这个。”
钟晔毫不客气，拉来一张椅子，坐到戴丽菈身边。
他认真地看着戴丽菈，道：“莉莉安已经离开了，我认为，是时候跟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闻言，戴丽菈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她的嘴角依旧噙着一抹微笑。
撩了一下自己鬓边发丝，戴丽菈无奈摊手，“和上一个回答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很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有调查过钟晔和莉莉安，不过调查归调查，能不能调查出结果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如果不是我主动和你提起的话，你不可能调查出任何结果。”
听到钟晔的这句话，戴丽菈眼中仿佛冒起了光亮，整个精灵都精神焕发了。
“为什么？”她急切问道。
在此之前，钟晔早就做好了与戴丽菈交谈此事的准备，早已有了腹稿。
“你能理解‘玩家’这个词吗？”钟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戴丽菈。
戴丽菈微微一愣，然后抬手制止了钟晔把话说下去，“让我想一想……”
片刻后，戴丽菈歪了下脑袋，对钟晔眨了眨眼睛，“举个例子？”
“例如棋牌，”钟晔拿起了戴丽菈办公桌上的一本书，指向那上面的棋谱，“‘玩家’是一个通称，下棋的棋手其实也可以当作是一种玩家。
“棋手可以控制棋子的生死，而棋子却无法反抗他们。”
戴丽菈瞳孔一张，“你和莉莉安是玩家？不，不只是你们……”
说话间，戴丽菈就想起了一路上她见识到的那些古怪事情——总有人会在钟晔和莉莉安需要帮助的时候跳出来！
那些人多是聚义阁的游侠，但也有不少平民百姓。
“我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但我可以告诉你，莉莉安是，聚义阁里的一些游侠是，就连衙门里新招募的一些官吏、捕快也是。”
说到这里，钟晔顿了一下，“或许，用‘棋手’来做比喻不太正确，但我也没办法用其他你能够听懂的话来与你说明。”
戴丽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抿着嘴唇，看着钟晔手上的那本棋谱。
“……那么，他们这些‘玩家’，能够做到什么事情？”
钟晔沉吟了一下，竖起一根手指，“首先，他们是不死的——虽然这只是暂时，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特殊性质就会消失，但至少现在，他们确实是不死的。
“你看到他们的死亡，其实只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躯壳死亡而已，他们的灵魂并没有受损，只要更换一个身体，就能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
戴丽菈愣了一下，“那他们不是最适合用来对付深渊的吗？”
诸神之所以要创造《灵魂回响》，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一群战士，一群能够与深渊战斗的战士，不然的话，祂们怎么会让一群其他世界的人把祂们的世界当作一个游戏来游玩？
“没那么简单。”钟晔摇头，“那群玩家大都是平民，玩家背后的世界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何况这个篮子还是另外一个世界制造的，所以他们同时也在做另外一手准备，不会大量派遣军人进入这个世界。
“而且，你也清楚深渊的性质，谁也不能保证玩家知道‘深渊真实存在’之后，就一定会同心齐力，对抗深渊，所以直到现在，大多数玩家仍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个世界和深渊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听完之后，戴丽菈又沉默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因为你的调查最近越来越粗放了。”钟晔认真道，“我是来阻止你继续调查下去的，如果你继续调查的话，只会让玩家们察觉到事情的真相，但现在时间还太早，直接把这个冲击性的事实告诉他们，一定会让他们大肆讨论，然后把真相扒出来。”
钟晔阻止戴丽菈继续调查的方法很简单，她不是想要知道自己和莉莉安之间的秘密吗？那就直接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一点都没意思。”戴丽菈叹了口气，无力趴到桌子上。
一点点把真相从零零碎碎的线索当中找出来才是最能让她拥有成就感的，可是钟晔直接剥夺了她的乐趣。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听到钟晔要走，戴丽菈当即坐了起来。
“我想问一下，如果玩家背后有一个世界的话，那么，他们的利益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钟晔也给问住了。
如果只是想要知道深渊的性质，那么派遣一些精英人员过来就行了。
现在因为《灵魂回响》，几乎地球每个角落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了深渊邪神的存在。
在知晓祂们恐怖的同时，也知晓了祂们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
戴丽菈这么一提，钟晔就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去思考过地球在这件事情当中拥有什么样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