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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师父,用柳木锏练剑法太过沉重和笨拙,就没有用奔雷剑练着舒服和灵敏。”
“这说明你的腕力还是不够,用锏练习剑法更能锻炼你的腕力,这对你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坏处。从今儿开始,每天用柳木锏练习五遍《太乙玄门剑》法。”师父对我要求道。
“我知道了师父。”我摸着自己的右手腕苦着脸子答应道。
下午五点多钟,师父的手机响了起来,给师父打电话的是李桂荣的男人田福海。
“你说李桂荣有东西在你那里,我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田福海对师父说道。
“是她生前留给你的一封信,信上写着她想要对你说的一番话。”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你来了就知道了,放心我不是个骗子。”
“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我现在比较忙,没时间见你,你七点以后来一趟福源胡同,在福源胡同里有一家道堂,名为“道尊堂”,我就在这里。”师父对田福海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师父,你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厉害了!”我对师父竖起了大拇指。
“别在我面前没屁搁喽嗓子,我饿了,赶紧上去做饭。”
“师父,咱们好久没买菜了,冰箱里就剩三个鸡蛋,两根胡萝卜,一根大葱,还有一小块鸡胸肉。”
“那就做一个鸡蛋炒饭放点胡萝卜丁和鸡胸肉。”
“这个简单,我上去做。”我对师父答应了一声,就向二楼走去。
“过日子还得是两个人,一个人确实没什么意思!”师父笑着嘟囔了一嘴,就拿出手机玩打麻将游戏。
我和师父吃完蛋炒饭后,就坐在一起闲聊着天,我们聊起了地府的那点事。
“师父,这地府最大的官是阎王吗?”
“不是,地府最大的官是丰都大帝,又称丰都北阴大帝,是地府最高的神灵,主管冥司,地府所有魂魄都归他管,是地府的最高决策者,十殿阎王都是为他办事。还有的人说地府最大的官是地藏菩萨,其实不是这样的,地藏菩萨一直待在地狱诵经念佛,不断发愿,要救度一切罪苦众生尤其是地狱众生。地藏菩萨曾说过一句名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怎么可能会空。”
“师父,你见过阎王吗?”
“没见过,不过也快见到了了?”
“不过也快见到了是什么意思?”
“人死后,会去阎王殿报道,那时自然就见到了阎王,我现在是一只脚在棺材里,一只脚在外面,说不定哪天就见了阎王。”师父对我笑道。
“呸呸呸,你可别说晦气的话,我觉得你能够长命百岁。”
晚上七点半,一个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男子推开道尊堂的门走了进来,这男子身高一米七多一些,弓着腰,看年纪应该在六十五六岁左右,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黑色运动裤,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黑布板鞋。
师父问向这个男子:“你有什么事吗?”
“有人打电话让我过来,说是有一封信交给我。”男子对师父说道。
我开口问向这个男子:“你是田福海?”。
“嗯,我是田福海。”
“那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今年五十五岁。”
“可你的样子看起来像六十五岁。”
“常年在海上打鱼,经常经历风吹日晒,看着比较显老。”田福海在对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请坐。”我指着沙发对田福海招呼了一声,就给他倒了一杯水。
师父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就向田福海身边走去。
“能不能让我看看李桂荣的信?”田福海问向我师父。
“根本就没有什么信。”师父对田福海回道。
“那你骗我过来干什么,你可有点太过分了。”田福海说完这话,就抓起茶几上的那杯水向我师父的身上泼了过去。
因为我离田福海比较远,想要阻止他是来不及了,我一个箭步冲到师父的面前,田福海这杯水直接泼到了我的脸上,师父看到我帮着他挡水,心里面是挺感动的。
“我们把你骗过来,是因为你的媳妇李桂荣想要见你,她要知道你们女儿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我如实地对田福海说了一句,此时我有点火大,但也压了下去。
“李桂荣死十多年了,骨灰都烂没了,你说她要见我,我看你们俩就是一对骗子。”田福海指着我和师父骂了一句,就要离开。
我跑到门口处,就拦住了田福海,不让他走。
“你们最好痛快地放我离开,不然的话,我把你们这里给砸了,我告诉你们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们想要从我身上骗到钱是不可能的!”田福海用手指着我的鼻子怒气腾腾地对我大喝一声。
“田福海,就算我们师徒二人想要骗钱,那也会找一个有钱的人过来骗。你给我五分钟时间,我给你一个解释。”师父微笑地对田福海说了一声。
“行,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解释。”
“你是不是把房子卖给了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叫钟文斌,女的叫吕芙蓉。”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钟文斌昨天晚上带着他媳妇来到我们道尊堂......。”师父把昨天晚上的事详细地对田福海讲述了一番。
田福海听了师父的话,是很难相信,但师父所说的那些关于自己媳妇的事全都对。
“你们俩见个面,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吧!”师父对田福海说了一声。
田福海对师父点头的时候,身子不由地颤抖了起来,他不是害怕,而是有点激动。
我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装有李桂荣魂魄的收魂袋扯开袋口,一团黑色的阴气从收魂袋中飘了出来,随后这团黑色的阴气化为李桂荣的鬼魂之躯。
李桂荣望着满头白发,面容沧桑的田福海很想哭。因为田福海没有打开天眼,李桂荣也没用自身磁场影响田福海的大脑,田福海暂时无法看到李桂荣的存在,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周围有些不对劲。
“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师父对李桂荣说了一句。
李桂荣对师父点点头,就用自身的磁场影响着田福海的大脑磁场,田福海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李桂荣,他双手抱着头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桂荣,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田福海对李桂荣道着歉,在我看来现在道歉,已经晚了。
“田福海,你老了,也瘦了。”李桂荣憋着嘴对田福海说了一句。
田福海听了李桂荣说的这番话,哭得是更加伤心,更加难过。
“当年怪我,怪我听妈的话,老是跟你挑事,自你离开后,我才知道咱们家不能没有你,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最多,我混蛋呀,我太特么的混蛋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田福海说这话的时候,挥起拳头用力地捶着自己胸口。
李桂荣上前一步,伸出冰冷的右手拽住自己男人的拳头,不让田福海伤害自己。
田福海伸出双手想要拥抱李桂荣,结果他的双手穿透李桂荣的身子扑了个空,根本就抱不住李桂荣的魂魄之躯。
“你也别哭了,你跟我说说咱们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李桂荣问向田福海。
“自你去世后,咱们女儿和我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去南方打工了。当我一个人冷静下来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咱们家发生的事,这一切不仅怪我妈,也怪我这个人耳朵根子软,认为老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是我亲手把原本幸福的家给毁掉了。女儿离开家第五年主动联系了我,问我怎么样了,我说我挺好的。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想要让我去参加她的婚礼,祝福她。”
“孩子结婚,你去了吗?”李桂荣打断田福海的话,焦急地问道。
“我要是不去的话,那我就太不是人了,有些事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咱女儿找的那个对象是一个农村孩子,家里条件虽然一般,但那小伙子是一个踏实肯干的人。结婚那天,我拿了十万现金给女儿当陪嫁,也算是给自己的女儿争了脸面。咱们女儿结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因为路途太遥远,我实在不方便去,就没有去,但我给女儿转了一万块钱过去,让她给咱们的外孙买衣服,买用的东西。”田福海说到这儿的时候,李桂荣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外孙子长得像咱女儿多一些,还是像咱女婿多一些,你有相片吗?”
“那孩子像咱女儿多一些,眼睛很大,也很圆,长得可帅了,我有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田福海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自己女儿一家三口照片给李桂荣看。
李桂荣用手摸着屏幕上的相片,先是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我的眼泪也在眼圈里面打着转。
师父望着这一鬼一人,叹了一口粗气,心里面也挺不是滋味的。
“对了,你为什么要把咱们家的房子卖了?”
“我也不想卖,可咱们女儿遇到难处了,她给我打电话借钱,说是要和咱们女婿在他们市里首付买套房子,还差二十万,让我帮帮忙,我手里只有十万块钱,然后我就把咱们家那房子卖了二十八万,连同手里的十万一共是三十八万全都给咱们女儿汇过去了,让他们把房子装修了。”
“女儿知道你卖房子的事吗?你没了房子,住哪里?”
“女儿不知道我卖房子的事,这事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让她们感到压力很大。我平时都是在船上待着,很少上岸,上了岸要是没地方待,我就花三十块钱住小旅店,也挺好的。”
“那你老了怎么办,老了以后没房子,没钱,女儿住得又远,谁能管你。”
“等我老了,干不动活,赚不到钱,我就去找你。”田福海咧着嘴对李桂荣回道。
这一次李桂荣坚持不住了,她咧着嘴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是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