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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覃美丽爸妈开着车子离开学校,学校接待的领导把他们一辆辆车送出大门,我们的车子也一直跟在覃美丽家车子后面。他们跟得很近,她爸妈应该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现实社会中,还有这样明目张胆的跟踪,所以一直没发现我们。直到车子,朝着郊外开去,最后在一片荒地边上停下。我们的车子跟在他们后面停下时,他们才注意到下车的我和小漠。
两人并没有在意我们,直接把覃美丽的东西从车子上拖下来。覃妈妈手里还拿着一串崭新的钥匙扣,蓝色的,好几个小熊串在一起。她轻声说着:“我们留下这个吧。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生的孩子,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留下。”
覃爸爸上手夺过钥匙扣直接丢到蛇皮大口袋里:“行了!覃美丽走了就是走了!”他把几个蛇皮袋的东西都丢到一个小坑里,点上烟,准备要点火了。
我轻声说着:“烧遗物这种事,一般是由兄弟姐妹带着家族后辈完成的。你们亲生父母来帮她烧遗物,是因为她是独生子女吗?堂兄弟都没有吗?”
我的问话,让她爸妈看向了我们,她妈妈又哭了起来,轻声说着:“是独生女,也有堂兄弟,但是!”她的目光狠狠瞪向了覃爸爸,“这年纪的孩子,跟那些亲戚,哪有什么感情,人家也不愿意来帮忙。学校那边,也只准许父母去收拾遗物。”
看着她眼中的怨恨,我猜,她肯定也提过让堂兄弟来帮忙处理覃美丽的事情的,但被拒绝了。人情冷漠。
覃爸爸低着头,没看我们一眼,拿着打火机靠近了蛇皮袋,点燃了这些遗物。“还说什么?反正孩子已经走了,说什么也没用!”
小漠一声笑道:“真好笑,难道你们就真没想过,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覃妈妈靠近了我们,一双眼睛急切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等我们说下去。覃爸爸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是从学校跟过来的吧,有什么事直接说?”
我说着:“想来告诉你们孩子的真正死因。”
覃妈妈一下冲到我面前,焦急地问着:“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家美丽在出事前,发生了什么?”
覃爸爸却一手拽着覃妈妈往后退了好几步,压低着声音说道:“你问什么问。你忘了爸说的话了?”
“可那是我女儿啊!那是我的美丽,我怎么可能连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覃爸爸几乎是咬着牙,低声说着:“我爸可说过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揪着不放,会让我们家破人亡,全家陪葬!”
覃妈妈突然爆吼着:“那就陪葬好了,大家一起死!”她说话间,很狠狠推开了拉着她的覃爸爸。这地方本来就是荒地,也没什么人,那坑里的火也烧旺了。覃爸爸被这么推开,脚步不稳,差点一脚踩到火里去。他慌乱后退,还摔在了地上。他也被激怒了:“你疯了是吧。你想死,你自己死去!”
覃美丽没理他,直接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两边衣袖,眼中带着疯狂:“告诉我!告诉我!我女儿怎么死的!”
“别听他胡说,人家察警说的,不比他们这两年轻仔说得清楚?”覃爸爸继续吼着。他本想冲向我们,但是小漠却上前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看着覃美丽的妈妈,从夫妻两的表现来看,这背后的事情,覃爸爸应该是知道的。但是覃妈妈并不清楚,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说出来,找到一个能够跟岑家人和平谈话的机会。
“覃美丽的爷爷,姓岑,山今岑。他有收藏一些旧书的习惯。”我说着,覃妈妈连连点头:“对对!”
“在他的旧书里,有一些手写的像笔记本也像抄书的旧书,上面用的是字是草书繁体字,有一部分是异体字。”我继续说着,“覃美丽小时候应该跟她爷爷看过这类书,她能看懂那里面的知识。她在大约一个月前,在古玩店旧书摊上,买到了一本这样的书,本来是想送给爷爷的。但是她先看了,还按照书里教的方法做了。那本书上记录的,应该是岑家抽生魂的流程。她成功了,抽取了全宿舍的生魂,就跟很多年前,岑家村的一夜灭族很相似。可惜最后她也失败了,她没有让全宿舍的魂,都平安回去。”
覃妈妈瞪大眼睛,惊讶,惊慌,最后她缓缓转向了覃爸爸:“你爸让我们不要问,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原因,是他害死我们的女儿的!”
“怎么能说是我爸害的呢?医生都说了,是猝死!”
“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签字,那么着急给女儿火化!”
“美丽没了就是没了。我们可以在生一个,你再这么闹,美丽也活不过来了!”
要不是小漠一直拦着覃爸爸,我根本就没机会把这些话说完。我直接说道:“我想见你们家爷爷。告诉他,我是八爷的孙子,我叫零子。我给岑家村的坟山,上了六年的香。”说完,我撕下一张笔记本上的纸,写下我的手机号,直接递给了覃妈妈。我知道覃妈妈一定会帮我转达,甚至她会为我闹一场,我的目的肯定能达到。如果说覃爸爸的话,估计不行。他会把我的手机号,直接在路上就丢了。
小漠这才走到我身旁,笑道:“还有,我们能查到你们家爷爷姓岑,当然也能查到他住在哪里。只是我们跟覃美丽的好朋友奶茶,算是认识的朋友,想有一个比较和平的见面而已。”
其实是为了我们找上门的时候,不被人用扫把赶出来。说完这些,本想着我们先离开的,但是覃爸爸却扯着覃妈妈直接上车离开了。我看着那坑里还在燃烧的火,有点为难啊。
小漠站在车子旁,疑惑地看着我:“零子!不走吗?”
“等火烧完吧!”这也是烧遗物的基本准则。确认烧完,转身就走,不能回头。要是烧个半截在这,火灭了,那是大忌。
小漠懒得看,上车玩手机去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火苗。一本书从火堆旁被吹得翻页,在翻页,哗啦啦的翻个了个,翻出了火堆。书页边缘已经燃起的小火苗也慢慢熄灭了。风又一阵吹来,那本书又被吹翻个个,直接落在我的脚边。
我心里一惊,赶紧抓着地上的干土洒了过去,再捡起那本书,翻个面。那封面都已经全是泥和灰搓出来的印子,翻开里面,就边角上有点烧过的痕迹。字迹都还是很清晰的。
在书的封面后的第一页扉页,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变体的“岑”字。那种甩尾巴的写法,是岑家村特有的签名方式!
没错!这本就是小鬼弟弟说要帮我拿到手的描写抽生魂的书。
拿人遗物,好像很不好!至少我的教育理念里,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拿的。所以选择了,找个光线好的地方,拿着手机,一页页拍下书上的内容。这种书,一般字都不多。整本书也就二十多页。我拍完的时候,那边火还没熄灭了。我顺手一丢,把书又丢到了火里,看着它在火苗下,卷起页面,最后化成一片灰。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小漠拉着我去吃了一家新开张的火锅店。吃完饭,我又拉着小漠去了金子家。
去到金子家才发现,我是请她帮忙做事的,总不能空着手吧。就在他们小区那路口的水果摊买了一箱苹果,就连箱子没都开,就端上楼了。
说明来意,把那些图传来了金子。金子捧着手机,左看看,右看看。小漠坐在沙发上,有些拘束,他凑到我耳边说道:“她能看懂这种字?”
“她看不懂还有姐夫哥,反正给她翻译,她总能弄出来的。”
金子看了足足十几分钟,那脸色的越来越不好。最后放下手机说道:“要不,你拿这些图回家,让你爸给翻译一下?你爸肯定能看懂。”
这种字,都属于我爸和金子爸那年代的,他们看懂那叫一个轻而易举。
“不不不,姐,你帮翻译一下吧。拜托了。”
她干干笑着:“是因为怕被你爸打断你的腿吧。”
我微微一愣,她脸色一下就变了:“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吗?抽生魂!然后呢?炼小鬼!零子,你这是想找死呢!你找死你别让全家人给你陪葬啊!你看岑家村那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金子姐,抽个生魂,炼小鬼,会全村人跟着死吗?”我问着,“他们村那事,到现在都说不清楚。我想要看看那本书,也是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技术思路。毕竟当初设计我的不就是岑家人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觉得你着道了!”金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图转发到电脑上,我就知道这活,她接了,“先说好啊,我弄出来了,你爸要问起的话,我就说在网上看到的。别把我给供出来。”
“保证!”我应着,“不过网上能有这种东西?”
“说不定,还真有。”金子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