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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魂网?”
二哥嘀咕:“听名字,怎么感觉有点邪门呢?”
陈道长嗯了一声:“不止名字邪门,这困魂网的作用,更是十分邪门。
关于这阵的由来,也值得说道说道。话说倒退数百年前,正是道门方士术法鼎盛时期。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火匣子,深山野林子里安静,精怪也多,一些方士道人,就拘妖给养,将一些马上要成气候的山精妖怪拘在炼妖壶里,常年累月饲养后,留在身边当成妖侍。
也不知是谁,最先拘来了一只马上就要成气候的石蛾子,发现这蛾子可以织丝后,就突发奇想,操纵这石蛾听命自己,帮他拉丝布阵。
半生为妖,一朝入道。
石蛾织网布阵,肯定还差点意思,网丝被风吹偏,简单的一道吉祥阵,硬是变成了凶阵,明明该是道人操纵石蛾和阵法,阵位偏差,就变成了蛾子操纵道人。
精灵妖怪,有的性本善,有的性本恶,劣根难除。
道人以血布阵,被反噬后,那石蛾子恶念一起,竟然操控阵网,反将道人的血肉筋骨变为养料。
那妖丝阵网本是死物。
但是食尽血肉灵元,一下子也有了妖灵,变成了一件邪性的法器。这邪网能食人血脉,也能困人魂骨,困魂网一名,最开始就是由此得来的。”
大哥听了半天,和我一样都是一头雾水:“既然成了法器,那这东西,后来又重新归回道家了,所以才被用来挂在窗子上的?”
陈道长摇摇头:“不,那石蛾子操纵邪门法器尝到了甜头,很快又想用这东西在作妖,但它身上妖气太重,很快就被伏法了。
有了这一番启发,有些方士就饲银甲蚕为妖,让这银甲蚕吐成长丝,收集起来后,在自己布阵。
银甲蚕丝比一般的丝硬,也更锋利,某一阶段还被当时的官家收纳,想让其成为了密宗暗器。
不过,养蚕人以血饲蚕,吐出来的蚕丝,只自己所用,且养蚕的时间太久,当时的官家也就放弃了。
银甲蚕丝布出的阵可以千变万化,因为可以相视而不见,古时候,也有人将丝阵布在窗上。为了统一称呼,这种以银甲蚕丝布成的网阵,就全都叫做困魂网。不过……”
陈老道喝一口茶,润润润嗓子:“道家,讲究因果缘分,更讲修身养性。
那银甲蚕一岁一枯,吐出的银甲丝并不是取之不尽的,想布一张困魂网,需要不少蚕妖,且这困魂网,每用一次,妖力就少一次,有这时间的和功夫,还不如加持一件法器呢。
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去养妖了,我龙虎一脉的师尊早些年间还有人知道这术法,传到我师父那代,差不多也就绝迹了。”
原来困魂网,并不是指某一种阵术。
这就难办了。
那透明的丝丝蔓蔓互相交叉,布满了整个窗子,我根本也记不住是怎么纵横交错的……
算了,还是问重点吧。
“陈师父,那如果,那困魂网像蜘蛛网一样,好端端的挂在那,突然收纳到了一滴纯阴之血。困魂网在一瞬间变红,随后马上就恢复透明,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
陈道长听这话头,一下子站起来了:“红叶闺女,你的血碰到困魂网上了?”
“啥?”
大哥二哥一起都站了起来。
师娘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我包裹着纱布的手指,紧张的不行:“红,红叶,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啊,身体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师父经的事多,比较淡定,开口道:“你们先都别急,让红叶坐下来慢慢说,红叶,你快跟陈师父说说,在哪儿看到的困魂网,下面回事,前前后后的细节都讲讲。”
“哎。”我点点头。
当然,我依然没说眼睛可以传墙而视的事,只说,上楼去借卫生间,感觉到了阴气,可是推开门却什么都没有,身后突然有人,我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
我说的还是比较仔细的,连我和威特的对话也都说了。
陈道长听完后,顺手放下茶杯,毕竟轻松的道:“要这么讲,那困魂网,还真有可能是聚财阵。
假如那位老板说的不假,五行缺金的命格,便北方确实主财,那处若放了个聚财阵,还真能五行调和,吸金纳银。若只是是个聚财阵,以纯阴之血加持,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并没有什么危险。”
“那,那要不是个招财阵呢?”二哥心几,直接替我问了出来。
陈老道的脸色,马上就凝重起来了。
“若不是吸金阵……”
“会怎么样?”
他不苟言笑的捏着茶杯,双目微沉,挺胸抬头的半天都没往下说。一桌子的人坐着都没敢吱声,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他,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兮兮的。
我踌躇了半天,才敢轻声问一句。
哪知道,他面色一松,有点尴尬的道:“这个……其实我也不太知道。有关困魂网的密宗,都是我师父的师父谈论的话题,我也就是刚入门的时候,听那么一两耳朵。具体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想通……”
嗨……
弄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也就算了,还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一惊一乍的。
不过被他一打岔,我原本紧张的不行的心思,也略微放松一些。
千尸袜我都穿过,梦境之城我也出来了,好几次险象环生的我都没死,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我还害怕了他不成。
师娘心思细,她心疼我,拧着眉头问:“刚才还说这东西失传了呢,转眼就让红叶给看到了,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师父也点点头:“红叶之前说,感受到了阴气,如果真是普通纳福添财的,怎么会有阴气。这事邪乎。”
大哥二哥一起点头。
陈道长沉吟了一会儿,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便抖了袖口,从宽松的道袍袖袋里拿出占卜用的摇筒来:“红叶丫头,老规矩,举国头顶摇六下,心里想着所求之事。陈师父给你解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