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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张鸣善>普天乐·咏世
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
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
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
“慕添宇!”
……
“慕添宇,你这种性格铁定害死你的!”慕母咬牙切齿道,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戳向地面,也不怕地面被戳出一个窟窿来。
“哪种性格?”慕添宇满脸木然,却带着狡黠的眼神儿直逼慕母。
反正,慕家长辈的偏心眼儿,远近有名。
慕母一哽塞,气得双腮帮子一鼓一鼓,似雨后出现在芭蕉扇上的癞蛤蟆,粗糙的皮肤也如出一辙。
“胳膊往外拐的臭毛病!”慕母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来,又词不达意。
慕母的意思很简单。
该是他们慕家的东西,就是慕家的,不是慕家的,争取成为慕家的。
慕添宇的原则背道而驰。
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不属于任何人的,我会争取变成我的。
他活像开荒牛。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开得一片土,转而心则堵。
前些天,他独自一人到灌木丛里,所向披靡地清理杂树乱枳,腾出来一片小竹林。
翌日,他忍不住向友人分享自己的资产多了一份时,引得众人喝彩,又眼红。
为了表达自己的哥儿们气度和面子,他把三分之一的竹林划分给好兄弟韩瀚。以表对自己多年来的照顾,一点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风声,走漏。
飘得慕母的耳里,她恼怒成羞自家的东西,便宜了外人。指桑骂槐道“韩家那小子,没个好样儿的。你别学他。”
慕添宇眼角上扬了一个微弧度,语气硬邦邦,没温度“呵!我学大哥慕添擎?”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从慕添宇口中出来却毫无情感,又有点讽刺。
慕母一怔,后觉自己被将了军,目光如炬地斜视慕添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总比他好。”
慕添宇:……
对,你儿子慕添擎最好。
训我,不就是想让我把竹林二二分,一份给你的大儿子吗。
我又不傻。
可,我会装傻。
……
光怪陆离村的慕家。
慕家,列属于光怪陆离村的名家,因为是单亲家庭。
传说中慕父身材娇小,健步如飞。常常让人产生好奇,他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干过哪些坏事。
光怪陆离村的老一辈口口相传,若慕父放在古代,不成仁便成义,要么是武林英雄,要么是街头乞丐帮帮主。
村里的老头儿津津乐道,村里的老太婆们远而避之。
慕父长得不算可怕,人间无害那种。
奈何村里的老头儿会死命地叮嘱自家的婆娘“你别去招惹慕家的人。”
“当年有外来人找他,人高马大的三五成群。结果,他徒手撂倒了他们,动作快如闪电。”
老太婆听着流露出少女般的模样,一脸崇拜。
老头儿双眉紧蹙,心想是不是起了反作用。秒变心机男,睁眼说瞎话道,“反正,他家神位不明。日后慕家繁华昌盛,亦是千疮百孔不好说。最好少接触。”
算命瞎子徐也曾经算过一卦,慕父的命数始终进不去他的算盘。
最终,不了了之。
老太婆神情一紧,不由低声问“那她家的婆娘……。”
“打住!”老头儿呵斥了声,“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他婆娘的事情。”
老太婆撇了撇嘴,作罢!
老头儿眯着眼,如一只黑不溜秋的兔子,浑浊的双眸,却透出希翼之光。
慕母,人高马大,当年可是光怪陆离村的一枝花。
结果这支花插在慕父这坨牛粪上。
牛粪也就罢了,至少有滋养花的成分存在。不知,牛粪是被烈日煎烤过的,干巴巴了。
慕父死了。
具体是怎么死的?
连慕添宇也不晓得。
听闻,慕父的墓地里,压根儿没有尸体,衣冠冢倒是有一个。
真的有?
还是假的有?
慕添宇就更加不知了。
总不能因为好奇,而撬开老子的坟,证实他的想法。
况且,用不着开棺。慕家并没有腰缠万贯,富得流油。古代陪葬的东西也没有,连最普通的大银,仅仅剩下两三个。
虽然有耳闻,光怪陆离村方圆几里,有的墓地会被盗,反正光怪陆离村暂时没有经历过。
慕添宇想想就忍不住发笑。光怪陆离村,穷乡僻壤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要发展,很难。
再说,有村长朱林,就更难了。
慕母长得好,就是优点。也唯独只有这个优点了。
夫在随夫,夫去随子。
而子未长大成人,慕母就随大流了。
慕家孩子们善年幼,慕父的丧事可是在乡亲父老的帮助下,慕母这位妇道人家如个打下手的人般,得以告终。
至于为何埋个衣冠冢,一个是传说,另一个是传说中的猜测。
当年慕父外出,意在与某位大哥见面,说服其投资光怪陆离村的农业和林业,好让村子里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他同大伙们说好,归期是一个月后。
毕竟往大哥家的路途遥远,他需要点时间。
众人送他走,满眼充满希翼和崇拜。
光怪陆离村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值得开心。
乡亲们怀揣热情地承诺:照顾好你们慕家,义不容辞。
谁让你慕老是我们走上新生活的一根稻草呢!
一个星期走了……
光怪陆离村茶余饭后说天气,依然掺和着说慕家。
又一个星期走了……
慕家的话题少了些。
再一个星期过去了……
村里人似是又燃起的柴火,慕父应该快回来了。
一个月完了。
归期也到了。
人呢?
众说纷纭,兴许是事情难办,再等等吧!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众人慌了。
慕母满脸惆怅地哀求众人,谁能帮忙去找找慕父。
众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场面尤为可笑。
最终如树倒猢狲散,无人吱声。
慕母苦笑着,苦笑着,就沉默了。
半年后。
光怪陆离村出现了一场****,塘里的水溢出来了,山上的树林被刮得东倒西歪。
一切,一片狼藉。
村民平日种树归种树,打理并不多。种下,到时再来收获即可。
暴风雨的袭击,村民不得不上山,扶正被摧残的树木。
树得扶一把,放得以长直,人,一样。
……
“出事了!”
“出事了!”
“出事了!”
人活一辈子,最怕这三个字。
只见苗父风风火火地往村子里跑,嘴里反反复复地喊这几个字,步子急而凌乱,如刹车失灵的车子。
满脸惊慌失措样子,比见了鬼还可怕。
站在巷子口的人,面面相觑(qù),疑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就吓成这样。
“站住!”一声令下的呵斥,从魏老的口中而出,威严不容置喙。
“什么事,惊慌?”
最怕小事一桩,引得村子里人心惶惶。
苗父猛得停住脚,身子一晃,幸好村长朱林拉了他一把,才得以站稳。
“那……那……”,苗父嘴巴哆嗦说话不利索,一句话都说不全。他瞅着魏老鹰眼睛里的警告,深深地咽了一下口水,抬手指着山的方向,“那……山上……有套衣服……。”
众人失望透顶,一套衣服而已嘛!哪值得惊慌失措。
“慕兄……走前……穿着的那套!”
语落。
众人神色各异。
苗父仔细盯着魏老,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神情。
只见魏老双手往后身一绕,两只手搭在一块。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垂向地面,整个人想入沉思的样子。
“你们都杵在这干嘛?”一道清亮的女音,打破此刻的气氛。
慕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而大伙的表情千奇百怪。拧眉成川的,太阳穴突突跳的,欲言又止的……应有尽有。
她来买酱油。
村子里唯一的小卖部,就在村头吴家。此刻众人聚集的村头,个个显露出一副奇异的眼神儿。
“呃……”,人群里发出欲言又止的声音。然而似乎被故意掐断,没来下文。
慕母双眼紧紧地眯着,双眸的疑虑越发越大。“哦?”
没人回应她。
或是男人们之间的谈话,妇道人家不可参与。她如是想,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便收住了声,悻悻走了。不忘三步两回头,淡淡嗤笑了一下。
光怪陆离村的男人,无一例外是大男人主义。华夏几千年的历史,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根深蒂固。
偶尔一群妇人家扎堆闲聊,家里长家里短。半响,被村长朱林遣散开来,美其名曰,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聚集地,铁定没好事。
然后立下一条狗屁不通的村规:但凡发现三五女人成群结队闲聊,立马捐赠一袋米充公。
说来也搞笑。
规矩一出,光怪陆离村出现一种现象,妇女们聊天,两俩一对,一会又两俩一对窃窃私语。
慕母手拿了一瓶酱油,走出吴家门口。垂眸不语,忽而又掀起眼皮,明亮的眸子流转视线,瞧魏老等人。
她欲抬脚就走,却被叫住。
“慕家嫂子。”魏老充满浑厚和磁性感的声音,从她侧边传来,音色压抑而低沉。
她转身,目光紧锁魏老,怔怔然。
村长朱林抢先一步,跨到魏老的跟前,肥腻的大手一把拉住魏老,轻轻摇了摇头,意思让他别说。
慕母看着就不爽。
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叫住了让,又不说话。
她停顿了脚步一会,见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样子,赌气着突然转身,要走。
老娘她才不想听。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慕家嫂子!”
“慕家嫂子!”
“慕……唔……!”魏老急促地唤住她,怕她走掉。
慕母耐心被消磨殆尽,刚刚吊胃口的事情账没算,现在把她当猴耍。她没好气地回头怒瞪眼,声音冷冷淡淡“到底什么事!”
“唔……”,魏老好不容易掰开朱林盖在他嘴巴上的咸猪手,急喊。
“慕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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