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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候希兮转醒，她揉了揉眼，才睡眼惺忪地看向封麒，喊了声“麒哥”。
声音软软糯糯的，封麒忍不住回头看她。
候希兮碰到封麒深邃的眼，想到他在这的目的，顿时清醒。她看向他手中的平板，问：“收到邮件了吗？”
封麒把平板递给她。
候希兮接过，一眼就看到了被封麒最大化的照片。照片的背景与第一张无误，唯一有区别的是那个一米来高的铁桶。铁桶里的虚影明显是人，这让看照片的候希兮有些心惊。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看了会儿就把平板递回给封麒，开口：“和第一次的套路一样。”
她看向封麒，又说。
“再一个晚上我就会收到第三封邮件，无意外的话铁桶里的虚影就现形了。封麒，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邮件也是一桩命案。”
“是不是要查才知道。”封麒说。
候希兮皱了皱眉，盯着平板的照片说：“如果真的是透露案件的照片，为什么要给我寄邮件呢？我看起来像是救世主？”
封麒看了候希兮一眼，转而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尚早，等调查结果出来，就知道到底是无中生有，还是……环环相扣。”
说完，封麒站起身。
“平板我拿走了。你如果怕的话，就把能够接收邮件的其他设备退出来。”
候希兮轻呼一声，看着封麒眨巴眨巴眼：“麒哥，你要走了啊？”
封麒居高临下地睨她，语气里竟然带了些痞气：“怎么？你要留我？”
候希兮看着他愣了会儿，然后笑了，饶有兴趣地问：“我留得住你吗？”
封麒直接回她三个字：“留不住。”
候希兮朝他摆摆手，站都懒得站起来：“那就不送咯。”
封麒嗤了声，去玄关换鞋。
离开时，还是留了一句。
“可以找我聊天。”
说完，门关上。
候希兮重重地呼了口气，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为什么要给她寄邮件？她其实有个答案，只不过她刚刚没说。莫芳芳和她无关，但却和她爸有点小关。这次的这组照片，如果也是一桩案件的话，会和她爸有关吗？
如果有关，寄件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恐吓她？还是恐吓……她爸？
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候希兮才去洗漱。洗漱完上床，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想起封麒临走前的那句，还真的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
偷心的小猴子：麒哥，睡不着。
封麒回得很快，发的语音：“数羊。”
候希兮也跟着发语音：“外国人才数羊，中国人要数水饺。”
封麒顺着她：“那就数水饺。”
候希兮笑了下，把被子裹紧了些，想了想发了句：“可我想数封麒，一个封麒两个封麒三个封麒……”
微信安静了三分钟，封麒才发过来一条语音。
“数我你睡得着吗？”
候希兮秒回：“睡不着。”
说完，又发了条。
“你知道为什么吗？”
另一边，封麒知道为什么，这人大概想说他吓人。他回了她，说的是“不知道”。
然后他就看见她立马发过来一句。
“因为世上只有一个封麒。”
她说话字正腔圆，他几乎都能想象到她的表情。
莫名的，有些触动。
他按下语音，故作无感地说：“那你就数小猴子，世界上有很多只。”
候希兮给他发过来六个点，聊天结束。
*
大卫失踪是国庆的事，据他经纪人说在九月二十七日就没联系了。到现在十月十六日报案，整整二十天。
在去找候希兮之前，封麒领着王肆意去了大卫的经纪公司了解情况。
“二十天才想起找人？”王肆意听经纪人说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
经纪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说：“大卫玩心重，练习生的时候经常不打招呼就消失一段时间，但从来没超过两个星期。他签了公司后规矩很多，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玩消失。我们本来以为他最多两个星期也就回来了，所以两个星期后的档期都正常安排。谁知道十二号那天的商演，他还是没回来。”
封麒当时嗤笑了声：“那你怎么不再等等？”
“十二号他没回来后，公司高层就动怒了。我们花了我们一切的资源去找他，但都没有消息。一切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但……”
“所以我们怀疑大卫是出事了。”经纪人说，“你们知道大卫是公众人物，这件事不可以让狗仔粉丝知道。我们找江城局长报案的初衷就是要保密，现在交由你们刑侦队来管，我希望你们的调查能秘密进行，尽快找到大卫。”
“秘密进行？”封麒斜着眼睛看着经纪人，冷声说道，“你当是捉迷藏呢？”
经纪人面色一僵，端着架子想要呵斥。但看到封麒那双眼后，想说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封麒继续：“我们不仅要调查魏沅的过去和现在，还要调查他的关系网。你确定我们去盘问他的好友或者是对家的时候能够秘密？”
经纪人皱了皱眉，没说话。
王肆意笑着说：“哥们，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们能秘密，别人不能秘密啊。而且吧，能找到魏沅是最好的，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遇害了，那就不仅是失踪这么简单了……当然了，我不是咒你们家大卫啊，我就是各方面都考虑。刚你不也怀疑他出事了吗？一旦这件事情上升了，我们的调查方式就不会那么柔和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你们尽量吧。”
和经纪人聊完后，两个人又见了大卫所在的男团团员。他们都是住在集体宿舍的，九月二十七日那天大卫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宿舍。问起大卫和谁关系好，没一个人站出来，而且看表情不是冷漠就是厌恶。
离开经纪公司，王肆意说：“大卫是团队的C位，但却不被人拥护，看得出来人品有多差。”
封麒问：“你不是说人白莲花吗？”
王肆意哭笑不得地说：“老大，我说的是大卫在粉丝面前是白莲花。”
两人上了车，王肆意又说：“我总觉着大卫是出去祸祸别人了，那叠资料里事件的发生时间都是他玩消失的那些时间段。也不知道这回去祸祸别人，是不是被别人反祸祸了。”
封麒没说话，只是双眸深了几分。
后来两人去了经纪公司安排的宿舍，查了宿舍门口的监控。
宿舍的监控设备可以查到一个月内的监控录像，封麒直接调出了大卫失踪前一天的。
封麒和王肆意看到：二十六日晚八点，一个戴着棒球帽黑口罩的男人从门口出去。录像里的人穿着皮外套和修身长裤，脸被遮得完全，根本看不出是谁。
王肆意指着监控录像的人问：“这能看出是大卫？”
监控管理员一听王肆意这么问，肯定地回：“这就是大卫啊。”
“怎么看出来的？”封麒问。
“我们ALL-IN团除了大卫没人这个点会出门。”说着，管理员又指着男人头上的棒球帽说，“而且这个棒球帽上的字母D，就是大卫的标志，团里就他帽子上有字母。”
管理员得意地说着，转头去看封麒和王肆意，却见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管理员磕磕巴巴地问：“警官？怎么了吗？”
封麒眯着眼问：“大卫二十三号出去过吗？”
管理员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不记得，他这人好玩，经常出去的。要不这样，我给你们调监控吧。”
说话间，管理员直接去调二十三日的监控录像，直接调到晚上，最大倍数快进。在看到有人后，管理员直接按了暂停。
果不其然，这天晚上大卫也出门了。
头上戴着D字母的棒球帽。
现在封麒再想到白天的调查，只觉得一切之中冥冥注定。莫芳芳案件中有候岩那个视频里的另一个男人，就是大卫。
大卫和候岩竟然认识？
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让莫芳芳惊恐？
而这一切，会和候希兮收到的邮件有关吗？
此时，封麒已经回到警局，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和候希兮的微信聊天界面。
她在六个点后，还是给他留了句“晚安”。
封麒闭上眼，忍不住想。
候希兮这个人，真的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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