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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栅栏本来就没上锁,所以范礼只需轻轻一推,铁栅栏就打开了。
铁栅栏,本就是极易生锈的东西,加之这么多年没人居住更加没人养护,这洋别墅外的铁栅栏更是锈迹斑斑。不过是轻轻的推了一下,就听到那刺耳的声音,声音直接在这静幽的夜中荡传开来。
铁栅栏刺耳的声音荡开,范礼就凝矗在那儿,在确定这一声突兀并未引来屋内人的注意后,范礼这才同孩子走了进去。这儿的确荒凉,园子也是败落没有半点生气,跨过园子来到别墅门口,范礼冲着小孩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随后一步上了前。
跟外头的铁栅栏一样,这洋别墅的正大门也没上锁,同样虚掩着的门叫范礼有种这屋子正在欢迎自己到来的错觉。这种错觉着实叫人觉了心中不安生,不过他还是强压了这一份不安上了前。踩着台阶到了门口,手抬起贴触到门上,他的手不过才刚刚触碰到这一扇门,门竟然自己开了。
“吱”的一声,那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深夜中听到这门“吱”的一声推开,总能叫人的鸡皮疙瘩不受控的竖起。因为门被推开,屋内的冷风直接灌了出来,阴诡的寒风,触过颈部带起阵阵寒意,也让范礼的脖子不自然的缩了起来。
微缩了脖子,随后从那开启的门走了进去。
今晚的夜本就比平时还要暗上不少,按理来说这栋洋别墅的里屋,应该更显沉暗才是。可是没有,就在他踏进这屋的时候,竟惊奇的发觉比起屋外头,这儿好像还要清亮不少。就好像自打他人踏入这儿时,外头的云也散了,月光直接铺照下来,透过那些早已败破的窗户,洒铺在别墅各处。
因为那突然洒溢进来的光,屋内看得倒也清楚,小心的行步于屋中,范礼回过头看着小孩问道:“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这儿?”
“嗯。”
“从来没搬过?”
“嗯!”
“一直都住这儿,这种地方,应该是警方第一时间排查的重点?既然排查这里,这么多的孩子,这种大型建筑应该会严密彻查才是。怎么会没留意到这么多小孩在这屋里,这么多的孩子,而且年纪都不大,应该不好藏匿啊。”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解寻,加之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故而范礼也就没再纠思而是扭过头看着小孩问道:“小朋友,这里平时除了你们这些小朋友外,还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样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既然自己是单身匹马进来的,那么这栋洋别墅里头到底住着多少人,范礼也得先摸个大概。询问小孩,主要是想先弄清楚里头有多少人,到时候要是遇上了,也有个准备。
只是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如果只望他能清晰的告知这儿究竟有什么,显然是件不切实际的事。当范礼的询问落下后,这个孩子开口回道。
“这里头,还有好多可怕的小朋友,好凶,好可怕。”
“我是问除了那些小朋友,还有什么?”
“还有一只大怪物。”
范礼问得很严肃,可是小孩答得也非常的认真,瞧着孩子那认真又带了恐惊的神色,范礼最后还是放弃了。要让一个孩子具体而又形象的描绘出自己看到了什么,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如此,他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打起气在看着孩子,范礼问道;“那你们平时都在那儿,我是说那些很凶很凶的人,平时都把你们关在哪里?”
既然不能问清这洋别墅里头到底有什么,那么总该弄明白那二十三个孩子在哪儿,为此范礼继续开了口。虽然在描绘犯罪嫌疑人时,小孩的讲述让范礼有些无奈,不过当范礼询问他们平时都被关在什么地方时,这个孩子指得也清楚。因了范礼的询问,随后抬起自己的手,朝着二楼的一间房指了过去。
那一间房,平时他们就被那些人关在那一间房里,小孩手指的地方,范礼瞧得清明。当即点了头,范礼说道:“其他的小朋友都关在那里吗?叔叔知道了,现在就带着你去把其他的小朋友带回来,好吗?”
带着一个孩子自然不方便,不过不带上这个孩子,他又不可能放任小孩一个人在楼下。当即上了前抱起这个孩子,随后顺着楼梯上了洋别墅的二楼。
这栋洋别墅,面积也是可观,从这建筑面积可以看得出,当初住在这地方的前主人,肯定是个非常有钱的主。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当快要走到那一间房时,范礼将小孩放下,冲着小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绝对不能出声,范礼这才慢步走了上去。
小心翼翼上了前,恐惊声音太大惊扰到这别墅里的犯罪嫌疑人,范礼的每一步都是尽量轻缓。整个人靠贴在墙壁上,来到那一间房的门旁。
那些孩子,那些失踪的孩子现在就在这一间房里,这个孩子说了,这一个半月里他们每天都被关在这间房间里,除了清晨和傍晚可以离开,其余的时间全部都只能呆在这里面。如果有人想要离开这儿,回家找自己的父母,必然会受到惩罚。
惩罚。
对于五六岁的孩子竟然下得了手惩罚,这一次的犯罪嫌疑人实在可恨。
身体尽量压贴在墙壁上,小心翼翼靠了前,范礼屏住呼吸想要听清里面的响动。可是没有,今晚的夜明明这样的静,静得他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那样的清晰,可是贴靠在门外的他竟然听不到屋内任何声响。
这一间房安静极了。
明明里头可是困了二十几名正值五六岁的孩子,这个年岁的孩子最是喜欢吵闹,怎么可能如此的安静。能让这个年岁的孩子安静成这个样子,范礼忍不住想起小孩所说的惩罚。一想到里头的孩子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叫那些犯罪嫌疑人惩罚后,范礼这心里头的怒意直接冲了出来。
一切准备待续,他也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一间房的门。
跟外头的一样,这一间房同样没有上锁。
没有上锁,固然叫人觉着有些奇怪,不过对于他而言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当即范礼心中也是微着一喜,随后按下门柄。
门柄下按,门叫范礼轻易的推开,原本心里头还有些担心,万一这一扇门因为太久没用,打开的时候也会发出那刺耳的吱声,那该怎么办。可是上苍还算眷顾他的,当这一扇门打开时,周遭仍是一片死静,谁也不知道这一扇门此时正叫人慢慢的推开。
小心翼翼的推开,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再一次上提,也是心往上提时,范礼将这一扇门推开了。
孩子。
这一间房中应该被困了二十几名孩子,范礼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推开房间发现里头空无一物时,范礼的心直接沉了下去。
没有。
这一间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当意识到这一间房并不是锁困那些孩子的房间时,范礼急忙扭过头想去询问那个孩子是不是记错了。可当他扭过头想要寻找那个孩子时,却发现那个孩子不见了。
本该在走廊上等着自己的孩子,如今却不见了,空荡荡的走廊上哪还有那个孩子的身影。
这栋洋别墅里头就只有自己。
当发现那个孩子不见后,范礼的心直接沉了下去,急忙从那一间房退出,范礼开始推着走廊上每一间虚掩的房门。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趁自己没留意时跑进其他的房间了?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如果不是跑进其他的房间,难不成矮小的他还能短瞬之间就到了其他楼层不成。因为仅是推了个门朝着里头看去,并未花上太多的时间,所以在发现那个孩子不在身后,范礼第一个念想就是孩子溜摸到其他的房间闹玩。
心里头这样想的,自然也是一间一间寻了过去,可是没有,这二楼总用也就十来间房,他却没看到孩子的身影。
那个孩子。
就在刚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现在人还处在这栋洋别墅里,周遭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有多少人还在这儿,范礼心中也没个谱。所以即便他想快些找到那个孩子,也不能扯开嗓门喊寻,只能焦急的看扫着。明明自己推门的那一刻,那个孩子还在自己的身后,处站在那儿等着自己,可这门才推开瞧请里头并无孩后,外头的孩子竟然也不见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样大的一个孩子,竟然凭空消失了,范礼着心里自然也是焦急的。因为火焦,他只能不停的寻找,就在他努力的寻找时,隐约间。
他好像听到了小孩的笑声。
小孩子的笑声,听着纯洁无垢,只是这样的笑声却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因为这突然传来的笑声,叫范礼的鸡皮疙瘩直接竖了起来,警觉的审看着四周,范礼寻找着笑声的来源。
空静又带了阴沉诡色的弃屋,月光在那一刻好似又亮了不少,可即便月光照下的银辉较于之前更亮,洋别墅的内部还是幽暗沉阴。月光照到的地方,的确镀上一层亮,可因为这散铺的亮,反叫于其他的地方看起来更暗了。
如此暗的夜色下,只凭孩童的轻笑,如何能找到孩子在哪儿。笑声,似有似无的从耳边荡过,“咯咯”的笑声叫范礼的心一度提到嗓子眼。因为这个笑声,范礼忍不住顺着着藏隐的笑,步步朝着别墅的三楼走去。
笑。
那似有似无的笑听着好像是从三楼传下来的,轻缓着脚步,每一下落得都那样的轻,就担心着一个不小心踩得太重了,会不小心惊扰到什么。贴在墙壁上仰抬着头,范礼步步朝着三楼走去。
“咯咯”
又是小孩子的笑,当这一声笑清晰的荡过耳边,范礼也不再慢悠的向上,而是几步直接跨了上去。刚才的那个笑非常的清晰,清晰得就好像那个孩子正站在楼梯口,明明就站在那儿,离自己那样的近,可是三步并作两步急着上了楼,楼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
没有人。
三楼跟二楼一样,根本没看到人,每一个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的,刚刚要是有人快速躲进房间里,必然会荡起清响的关门声。
可是没有。
除了那一声“咯咯”的喜笑后,范礼根本没听到其他的声音。
没有人。
就好像刚才的笑声只是他的错觉。
他是人民警察,站在警察的角度上,他一直觉得这一件事极有可能是恶性的儿童诱拐案。所以在看到那个孩子,并且听到那个孩子说被人囚困时,他第一时间所想的就是跟过来,将那些孩子全部解救出去。
就是因为潜意思希望那些孩子还能回到父母的身边,所以范礼才没有去多想,以至于他一直刻意的去忽视这件事本就存在的不对。这一件事,非常的怪异,从那个孩子出现的时候,整件事便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不对,可当时的他竟然没有留意,如今真的静了下来,他才开始感觉到这一件事。
不妙。
矗停在那儿,此时的范礼,额上的汗珠渐渐滚落,就在他的汗珠落滚并且在下颚处汇集时,范礼突然听到孩童啼哭的声音。
不只是一声两声,而是好多孩子一起啼哭的声音。如果说刚才的笑叫范礼听得汗毛直接竖起,那么这深夜之下突然的啼哭,整个人更是直接坠入冰寒之地。小孩子啼哭的声音本就极容易叫大人听了觉着揪心,更何况是一口气好几个孩子同时啼哭。就是因为这突然爆出的哭啼声,叫范礼全身的鸡皮疙瘩再度竖起。
这栋洋别墅里根本没有小孩,所以这些啼哭,肯定有问题。明明心里头是这样告诫自己的,可当啼哭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荡回时,范礼受不了了。
他是警察,保护群众是他本身应尽的职责,就算明知道这一次的事有问题,他还是没办法放任这样的哭声不管。当即也是咬了牙,范礼直接倒转了身子,顺着楼梯快速朝着一楼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