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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一个烟头，在那个时间点能引起这么大的火灾，工人们连逃跑都来不及。”

　　这是高美琪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顾渊顺着这句话重新询问了，当晚在工厂加班的员工，得知火灾发生时才晚上九点多不到十点时，更加确定这场火场有问题。

　　问到高峰当晚有没有出现时，很多人都说不上来，后来又拿出李旭然的照片，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出现。

　　大部分人都说没有见过，毕竟工人的流动性太大，直到问到一位工作多年的老员工，案子才终于有一点进展。

　　老员工一看到照片，马上道：“这不是在厂里打工几年，又跑回去考大学那小子吗？叫……”

　　“李旭然。”顾渊马上说出名字，老员工马上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子。这个小子可勤快了，脑子又很灵活，除了工作时间他都在看书学习，后来还真的回去考试，听说是考上了本地的学校，具体是哪家学校不清楚。”

　　顾渊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追问道：“火灾发生前，他有没有在工厂出现过？”

　　老员工想了一下：“来过的，就在火灾发生前三天，跟老板的女儿一起来的，办公室还传来老板和女儿的吵架声，这小子先出来了，然后老板的女儿追出来，两个人是一起离开工厂。”

　　“你有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吗？？”

　　“这个倒是没有。”

　　“案发当天晚上，你们有人看到高峰开车离开吗？”

　　顾渊若有所思地问，老员工道：“我是没看到，门口的保安老黄看到老板的车开出厂区。”

　　“你有老黄的电话或者是地址？”

　　“他在十三中当校卫。”

　　道过谢后，顾渊马上去找保安老黄问话。

　　老黄的口供是他看到老板的车开出厂区，并没有看到车子里面的人是不是高峰。

　　案情越来越清晰，他们又拿着李旭然的照片，一家家走访附近的商铺，想找到证明案发当天李旭然出现过的证据。

　　柏见端和知末也没有闲着，能让工人们来不及发现和逃跑的火灾，火势一定烧得很猛，其中肯定少不了像磷化氢、汽油、酒精等助燃物。

　　家具加工工厂那么大，想在短时间内烧毁，需要一定量的助燃物。

　　他们走访附近的加油站、燃气店，结果跑了一天也没有收获，晚上往回走时发现马路边上，停放着十几辆运送沙石的农用后驱车，车子的油箱就裸露在外面。

　　知末忽然突然发其想，让柏见端在附近的一家小店前停车。

　　下车走进小店里买了两瓶水，故意问：“老板，车子就这么停放在外面，不怕夜里被人偷走吗？”

　　“偷车倒没有发生过，偷油倒是发生过几回。”老板随口应了一句，知末马上道：“家具厂发生火灾前，有没有发生过偷油的事情，有几辆车被偷？”

　　“你一个小姑娘问这些干嘛？“老板有些不高兴，忽然一张警察证摆在他面前：”警察办案，请你如实回答。“

　　“有是有的。”

　　老板马上老实回答道：“但是被我们发现了，没有偷成，还打了一顿。”

　　柏见端马上拿出照片道：“你仔细看看，几个月前偷油的人是不是他？”

　　认了一回照片，老板不太确定道：“大晚上的，路灯光线又不够，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的确实有几分相像。”

　　两人跟老板道过谢回到车上，知末有些不解道：“火灾需要要助燃物，为什么火灾调查报告里没有记录，是没有发现还是没有调查清楚？”

　　柏见端笑笑道：“这个事情想是想不明白，我们得去调查，明天去火灾现场看看吧。”

　　第二天出发前，顾渊提醒道：“我了解过了高峰公司生产的家具，用的都是环保无害的水性油漆和木蜡油，这两样都不是易燃品，你们这一趟可能会失望。”

　　两人驱车来到家具厂遗址，现场没有想象在那么狼籍、荒废。

　　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脚印，倒像是经常有人在这里出入走动，不过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附近就有不少住户，大火扑灭后又长时间没处理，东西除了被烧毁掉的，幸存下来应该也被附近的村民悄悄抬走。

　　工厂的面积大约有两千多个平方，混凝土钢筋结构，办公室、仓库、加工车间在同一幢楼，员工宿舍、食堂则在旁边另有一幢三层高的楼房。

　　知末和柏见端走到，最初认定的起火点是木材加工部，确实是烧得别处严重。

　　“报告上说五名遇难员工就是在这里被发现，从现场环境来看除非是突然爆炸，不然他们没道理逃不出去，难道跟霖市八年前的火灾一样，是有人提前布置好一切，大火突然烧起他们来不及逃跑。”

　　知末越发觉得这场火灾不简单。

　　柏见端淡淡道：“确实是发生了爆炸，只是被某些声音掩盖。”

　　“家具加工厂为什么大多建在市郊，是因为机器运转时会发噪音，当晚这里确实发生小小的爆炸，只是被各种声音给掩盖，爆炸虽然没有当场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也让他们失去逃跑机会。”

　　柏见端指着墙上的破裂痕道：“这些就是机器爆炸时，机器的零件飞散出不，撞在上面造成。”

　　“机器突然爆炸，是有人动了手脚吗？”知末盯着裂痕问，柏见端淡淡道：“你忘了李旭然是学什么专业的。”

　　“机电工程呀……”知末悄然大悟道：“是李旭然在机器上动了手脚，导致机器爆炸，但火势怎么会瞬间那么大，还有员工们为什么都来不及逃跑。”

　　“因为不止一处爆炸点，爆炸发生后大家都受到了一定冲击，不能正常逃跑也是正常的。”

　　“这些事情为什么报告里没有记录，警察办案不应该这么草率啊。”

　　知末越想越生气，柏见端淡淡道：“倒不是警察们办事不细心，是当事人受到冲击后，忘记了这些细节，再加高峰逃跑的事情一传开，人们的注意力都被转移走，谁还会留意这些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