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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慎毫不迟疑地回了声：“是。”
阮卿卿懊恼地简直想满地打滚。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这样……那梦里面的我根本不是自己控制……”她试图解释，却感觉越描越黑。
向慎原本挺生气，但看到她急的团团转的样子不觉又有些好笑：“进入梦境之城，会丧失掉所有肉体带来的记忆，因为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思维存储器，在梦境之城里面，你会释放真正的自我。”
阮卿卿惊得下巴都要掉：“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我，他娘的是个男人？！是个辣鸡？”
她显然十分不服气，揪着自己的头发火冒三丈：“这没理由啊！你看看我！！根正苗红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这一辈子从没有干过坏事！！”
比起她的愤怒来说，向慎更疑惑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他朝前走了几步，靠近阮卿卿，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头：“思维是不受你所谓的红旗下的规则所困扰的，所以你的做法只需要遵从内心就好。不必在意。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似乎很强大。”
“强大？”
“是的。只要是有你的意识入侵的梦境，都会根据你的思路进行。你也许是传说中的——引导者。”
“引导者？”阮卿卿感觉自己变成了复读机。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强大，自信，且不拘束规则。”向慎看着她道。他似乎有些害羞：“我甚至在你的压制之下，都没办法遵从自己的设定……”
“你是指？”他的羞涩似乎感染了阮卿卿，想起了梦中的某些画面，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性别……”向慎道：“意识体确实是没有性别的，但是肉体有，很多人做梦，一般会是自己本身肉体的性别。我也如此相信着……”
但是在梦境之城，她的意识强大到让他形体都发生了屈服。唯有最后的认知让他坚守着某些秘密，可他没有想到对方那样蛮横，直接撕裂了他最后的遮羞布。
当一切都暴露的时候。
他蜷缩起身体，也不知道自己在掩盖着什么。
阮卿卿听得有些心疼。
她走过去，大着胆子将人抱住，对方似乎比她高，所以她的脸颊在对方的胸口可爱地蹭蹭：“也许，这就是我会遇见你的原因。”
我与众不同。
你温柔守候。
她拥着人有些不想放手，想说些什么加深这样美好的气氛。
“向慎。”她喊道。
“嗯。”对方似乎有些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亲密，不安地挣扎了一下。
“你别动。”阮卿卿喝止了他。于是对方也就安静了。
“向慎，你知道吗？我们要结婚了。”她说：“就是你现实生活中的肉体，要和我结婚了。”
这有些别扭的解释果然吸引了向慎的注意，他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为什么？”
“哎？”阮卿卿不解。
“为什么要结婚。”向慎道：“我是植物人不是吗？”
“就因为是植物人，所以要结婚啊。”阮卿卿说：“我听你哥说了，只要我跟你结婚，我们的灵魂就能沟通，就能将你唤醒。”
“灵魂沟通？唤醒我？”向慎喃喃地念着，猛然像是想通了一般抬起头：“这不可能。”
“为啥？”阮卿卿鼓着腮帮子看着他。
“我们本来就能灵魂沟通。”向慎解释道：“你看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交流吗？”
“是……是啊！”阮卿卿恍然大悟。随即道：“但是你哥哥不知道啊！”
“所以咱们还是得结婚。”阮卿卿道。
“……”向慎沉默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安静。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阮卿卿猜测着。
对面的向慎点了点头，然后在阮卿卿垮掉的脸色中又摇了摇头：“阮卿卿，我觉得这样不好。”
“你不愿意？”阮卿卿的声音抬高了八度。
尽管本身对冥婚充满了恐惧，但是真正被对方本人拒绝的时候，阮卿卿的心里还是涌起了一阵类似羞愧，难过，和懵逼的情绪。
“阮卿卿……”向慎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可是耳朵边陡然炸裂的一声呼唤，跟他温和的嗓音重合，瞬间将她拉出了梦境。
“阮卿卿！”
被揪着耳朵拉起来，一脸朦胧地面对又发神经的向承泽的时候，阮卿卿真的是没有脾气了。她啊啊啊啊地胡乱挥舞着手打开扯着她的向承泽，揉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睁着惺忪的睡眼咆哮道：“又！怎！么！了！”
可对面的向承泽看起来比她还崩溃，他也胡乱挥舞着手臂啊啊啊啊地叫了两声之后，喊道：“你他妈的又对他做了什么！！！”
阮卿卿的眼睛随着他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立时就瞪圆了。
——只见向慎洁白的脖颈上，赫然是小小几坨红痕，暧昧又危险。
阮卿卿这下可真觉得冤枉了。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她辩解道。
向承泽看起来像是快要疯了：“你真的一点也不长教训吗？？你为什么老要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经过那一场牢狱之灾，她怎么也会收敛一点，可她不仅不知退缩，现在还敢上嘴了！
阮卿卿也疯了，她一大清早，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冤枉？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了！！”她一掀被子，就站了起来。
真他娘的想干一架。
她一撸袖子，直接对着对方比划着：“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跟我动手，你才是老不要脸！！”
向承泽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你这是什么？”他问。
阮卿卿抬手看了看。
“卧槽！”她惊叫一声。
只见那原本白皙的胳膊上，一片皆是红肿的痕迹，和向慎脖子上的东西极为相似。
阮卿卿和向承泽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是什么？”阮卿卿问。
向承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他细细查看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道：“像是虫子咬的……但是这里那里有那么多的虫子？”
医院里的卫生状况是非常好的，更何况是特护病房。
阮卿卿慢慢地走到向慎所在的床边，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一下，甚至还掀开了床单细细看了看，然后对着向承泽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
今日双更。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