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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是啊，封亦城说的很对，倒是我急于知道凶手而忽略了许多细节。
从杜歆瑶的讲述来看罪犯之前应该只是挟持绑架但他应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盛怒之中将人杀死，而杜歆瑶被杀的地方是在一张床上，既然有床就说明是有人生活的区域，那么那个将杜歆瑶劫走的人在杀完人后肯定要处理尸体的。所以，我现在要找的是一个人：罪犯；或者是两个地方：杀人现场和抛尸地。
虽然封亦城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将杜歆瑶吓了一跳以至于她的魂魄出现了短暂的透明。这绝不是个好现象，要么说明她魂魄不稳，要么就是她的魂魄不全，但魂魄不全的人多是痴呆或智障，所以杜歆瑶应该只是魂魄离体，但即便这样对她也是相当不利，因为她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当务之急要快速抓到那个杀死她的人找到她的尸体然后她才能去冥界报道。
杜歆瑶待自己的魂魄稳定后便缩在了我身后，一脸紧张地看着封亦城。
我知道她这是女性被侵犯后的正常反应，便只好安慰道：“你别怕，他是我男朋友，不是坏人。”
杜歆瑶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紧紧地靠着我，就差没像树袋熊似的缠在我身上了。
我无语的看着这一幕，这也真是没谁了。一般人半夜遇上女鬼应该是人吓够呛吧？现在可倒好，反过来了，人没怎么着，鬼吓得够呛，我呢还得柔声细语的安慰着被吓坏的女鬼，这上哪儿说理去？
“那个，慕染，我能不能问她几句话？” 封亦城虽然是对我说但眼睛却看着杜歆瑶，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我见杜歆瑶的表情并没有刚才那样恐惧便点了点头同时我也发现封亦城的脸上完全没有常人看到鬼魂时的那种畏惧，这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难道真是君子坦荡荡？
“杜歆瑶，你好好想想，那个关着你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特点？比如说能看见什么或听到什么？”
杜歆瑶用力摇头，我的脸上不由再次出现了失望的神情，难道真就这样了？即便面对磨难也微笑生活的杜歆瑶连入土为安都不能而那个杀害了她的人却可以逍遥法外关键是谁能保证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会不会将魔抓伸向其他无辜的女孩子？还会不会有女孩子像杜歆瑶这样无缘无故的失踪甚至生死不明？
难道真的像人们常说的那样：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公平。我宁愿相信老天有眼，容景寻也说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当初的钟毓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压抑住内心的狂躁一边拍着杜欣瑶的肩膀一边说：“歆瑶，你不要急着摇头，认真想想好不好？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难道你想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想让坏人逃脱他应受的惩罚吗？”
“我不想，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杜歆瑶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显然她说的是实情，毕竟她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没必要包庇一个杀害了自己的凶手。
我皱眉看着杜歆瑶，显然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如梦术，可是样会的话就让杜歆瑶重新经历一次那个噩梦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残忍的，而且这里也不是施法的好地方，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杜歆瑶的身形又闪烁了一下，她忽然喊道：“我记起来了。”
我激动地看向她却不敢出声，生怕会打断她好不容易想起的事情。
“我记得我在刚刚清醒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学校的铃声。”杜歆瑶说得及其笃定。
我原本破灭的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其他呢？既然你能听到学校铃声那你从窗户能不能看见外面的情景？”
“没有，那个房间没有窗户，就像我之前说的很黑，很潮湿。”杜歆瑶的身形开始模糊，显然她的情绪直接影响了她的魂体。
我连忙安抚道：“歆瑶，你不要激动。你能想起这些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想了。”
杜歆瑶点了点头像是很疲惫似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却一筹莫展地看向封亦城，现在我知道的线索还是太少了，没有一个准确的地点我根本没有办法给柯慕雪打电话。
封亦城开口道：“能听见学校的铃声，说明那地方距离学校不远。”
我点头：“我知道杜歆瑶家住的地方，是个快要拆迁的棚户区，她上班走过的那个巷子附近的确有个小学。既然能在她上班的路上对她下手显然那个凶手是观察过的而且他并没有将杜歆瑶带离太远。但是她没有看到窗外的情景，所以并不能确定在学校的哪个方向。奇怪，不管是哪里的房子都不可能没有窗户啊？除非……”
封亦城几乎和我同时说出了一个答案：“地下室！”
不错，就是地下室，只有地下室才会又暗又潮湿。
我飞快地掏出手机给柯慕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的杜歆瑶很可能是被人带到了学校附近的地下室。
柯慕雪很奇怪我是如何知道这个答案的，但还是说会去调查一下。
放下电话我才觉得自己发现的这个线索真的很不够，毕竟在北方很多人家都会有用地下室储存冬菜的习惯，所以老式房屋在开始建造时很多都会在屋里建造个地下室，即便条件差一些的也会挖个地窖。所以这个线索调查起来并不容易，但如果可以找到杜歆瑶的尸体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就连杜歆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尸体在哪儿，我又该怎么办呢？
“歆瑶，你能不能静下心感觉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即便你已经死了也不可能感觉不到你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你现在……”
我的话忽然停住了，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她是魂魄离体，而且从她的情况看显然是在临死的是时候魂魄离体的，如果将她离体的魂魄找到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而且这也是我必须去做的事，因为如果让杜歆瑶魂魄不全的去投胎她下辈子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傻子，今生她已经如此不幸如果让今生的不幸连累来世的她那就太可怜了，所以我也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歆瑶，你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吗？”
杜歆瑶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帮她理了理头发轻声问：“那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杜歆瑶点了点头：“当然，我也不想像现在这样。”
我从平安扣里摸出了一张黄色聚阴符将其折成了一只纸鹤，然后又摸出了之前买的雄鸡血用手蘸了一下运用体内灵气点在纸鹤眼睛的部位，只见那只纸鹤如同活了一般轻轻展开翅膀在半空中飞翔了一圈。
原本一直保持平静的封亦城在那纸鹤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情，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纸鹤。
有意思的是那只纸鹤竟然用它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十分不屑地乜了他一眼便傲娇地向我飞来。谁也没想到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封大校草竟然被一只纸鹤给鄙视了，这简直就是劲爆新闻啊。
要是平时我看到封亦城这样莫名又无奈的神情一定会调侃几句但眼下有正事要办也就没了那个心思，我指了指纸鹤对杜歆瑶说：“如果你相信我就进去吧，放心这个对你绝对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