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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灰天霸称修炼三百年多的自己青春年少我也是醉了,看来活的时间长就是好啊,几百岁还是翩翩少年,不像我要是几百岁估计都得成活化石了。
灰天霸一脸的陶醉:“现在想来那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青春飞扬,鲜衣怒马,也是我鼠生里的美好回忆。怀念啊,我的青春啊,昨天在记忆里生根发芽……”
我听得一头黑线,艾玛,这是还准备唱上一曲咋滴?那我需不需要弄把扫帚神马的客串一下吉它手?不过看眼前这架势弄不好一会儿就整出一片被爱情滋润的土地。
“那年冬天,我又一只鼠溜到了集市上。说实话这时候我的修为已经十分稳定了,在族里同辈中也算是佼佼者,而且还受到了族长的重用。
可谁知那天天气太冷我竟然被冻得当街现了原形。”
我忍不住偷偷撇了撇嘴,就这点儿本事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族里同辈的佼佼者,看来这灰仙一脉是真没人了,不对,是真没鼠了。不过,这灰天霸也真是老鼠中的人才了,作为土生土长的东北仙家竟然还能被冻得现了原形……这简直太打脸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好在当时没人看见,我便沿着墙角溜进了一户人家,然后就认识了一只没有化形的母鼠,后来……就那样了……”
说着说着灰天霸的一张老脸竟然还红了起来。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忍不住便追问道:“哪样了?”
被我一问灰天霸有些不乐意了:“你说呢?那小母鼠长得婀娜多姿,眉清目秀,我又是玉树临风,风华正茂,所谓美女爱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当然就那样了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尖嘴猴腮的老头,实在是无法将风华正茂、玉树临风这样的词与他联系到一起,原谅我的审美限制了我的思维。
“我喜欢玉妹的年轻貌美,玉妹也欣赏我的才高八斗,就这样我和玉妹度过了一段让我们终身难忘的日子。只是玉妹一直不知道我是已经修成人形的灰仙只当我是只普通的家鼠。”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终身难忘的日子,我看是没羞没臊的日子吧?不用说,这个玉妹就是那只被灰天霸称为美人的母耗子。只是这剧情发展怎么像是八点档的狗血剧呢?富家公子落难逃到农户家里,于是就和农女看对了眼,然后就应该是情难自禁,干柴烈火,春风一度,珠胎暗结了吧?
灰天霸沉浸在回忆之中根本就没理会我的反常自顾自地说道:“直到我接到族里的传讯说族长有件要事急需我去处理我才说加重有事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玉妹启程返乡。
我原本是想让玉妹和我一起返回家里的,但是那时玉妹已经怀有身孕即将临盆根本就不能长途奔波,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了一人离开。”
尼玛,这被爱情滋养的那片土地还真的绽放出美丽不舍的泪花了。
“如果我要是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一定不会离开,哪怕是被族长责罚,我也不离开他们母子,那样的话,后来的那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玉妹她……唉,要不人们怎么总说有钱难买早知道呢。”
我听故事听得正上瘾急于知道后来的发展便追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当我将族长的事情处理好后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我告别了家人急急忙忙的去找玉妹,却不料等我赶到我们那个温馨的小家的时候却只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玉妹和七个嗷嗷待哺的幼子。
原来这七个孩子的胃口极大,我走之前留下的那些食物根本就不够供养他们,无奈之下玉妹只能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外出寻找食物。由于玉妹的身体并么有恢复所以行动便不像以往那样灵活,有好几次差点儿被人捕到,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但就在我赶回去的前一天,厄运还是降临到了玉妹身上,她在觅食时被一农夫抓到差点儿没被活活给打死,幸亏她果断机智决绝地咬断了自己的尾巴才逃了回来……
没有人知道,她能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里这七个孩子,她是怕我不能及时赶回来而那些孩子又失去她的庇护,她更怕自己不能见到孩子和我的最后一面……
人类总说:‘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可是作为鼠类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生而为鼠不偷窃,不倒洞又让我们如何生存呢?这就是我们的本性啊,你能说让猫不吃鱼狗不吃肉吗?我们也想自食其力,也想让人类喜欢也想像其它动物一样成为人类的朋友,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还是鼠类吗?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情形,我看到在我走之前还丰腴甜美的玉妹竟然变得眼窝深陷,瘦骨嶙峋,而我那七个刚出生的孩子却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心如刀绞啊,最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好我还是什么男人?
原本双眼已经失神的玉妹在看到我的瞬间眼中迸发出一抹奇异的光彩,她拉住我的手让我看我们的孩子,并且无比温柔的对我说:‘天哥,我可能不能再陪你和孩子们了,答应我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将他们抚养长大。’
我抱着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玉妹除了对不起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甚至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出现,那玉妹现在是不是还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耗子?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受了我的连累?
玉妹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般说道:‘天哥,你不要瞎想,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所以这辈子能认识你是我的福分,我死而无憾。’
我将玉妹紧紧的搂在怀里说不出是懊悔还是自责。
玉妹恋恋不舍的看着我和孩子们,最后笑着说了一句‘再见’就闭上了眼睛。那一瞬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灰天霸说到这里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神情也变得十分悲伤,痛失所爱,那种感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吧!
“留下的脚印拼成一幅画;最美的风景是你的笑容,那一句再见有太多的放不下……”
我忽然觉得这首《怀念青春》似乎就像是为灰天霸量身打造的一般。
对于我们来说,玉妹或许是一只偷东西的老鼠,但是对于灰天霸来说那是他的心爱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不难过呢?而且就像他所说,生而为鼠,玉妹又何错之有呢?
“将玉妹的尸体安顿好后我看着并排躺着的七个孩子发了愁,这七个孩子因为刚出生不久,眼睛还没睁开,又因为自出生起便一直缺少食物所以虚弱得很连活下去的希望都很渺茫,可是将他们抚养长大是玉妹对我唯一的要求,我既然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他们就决不能失言。
于是我只好将自己身上的灵气分别渡入他们体内希望借此保住他们的小命。事关几个孩子的性命我根本顾不上许多就开始实施我的计划,毕竟我动作稍慢一些都有可能让这七个孩子中的一个丧命,我不能再让那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和孩子们身上,那样我也对不起死去的玉妹。可是就在我把最后一缕灵气渡入小七的体内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