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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和封亦城要踏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却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云慕染！”
我回过头就看到柯慕雪一阵风似的从楼上冲向我，因为惯性的缘故一时刹不住车，竟然带着我转了两圈。
直到停下来，柯慕雪才喘着粗气埋怨道：“还，还真是，真是你啊？你，你可……真够意思，怎么……”
“有什么话你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行吗？”我边说边帮她顺着后背。
柯慕雪又平复了一下才小脸一寒：“哼，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无意间看到笔录上有你的名字又听说你刚走便一刻没停就追下来了。你呢，可真没良心，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大姐，我是来做笔录的又不是探亲访友打什么招呼啊？”
“你和他怎么回事？”柯慕雪偷偷扯了扯我的衣服并且朝我身边的封亦城努了努嘴。
我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以前为了解释方便，我和容景寻在她和耿昊面前可是一直以彼此情侣的身份自居，如今柯慕雪既然已经看见我刚才做的那份笔录当然也见过给我做笔录的那两个女警，自然而然也就会从她们嘴里知道了我封亦城的关系……这不奇怪，警察也是人，是人就都就有颗八卦的心。
想通这些我就一阵头痛，人果然是不能轻易说谎，一旦说了谎势必需要另一个谎言去掩盖……
“那个……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说。”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以后？”柯慕雪皱了皱眉：“云慕染，你这是在敷衍我吗？”
“怎么会呢？”我瞪大眼睛看向柯慕雪，想让她看到我眼中的真诚。
柯慕雪也看向我：“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把我当不当朋友？”
“当然，我当然把你当朋友啊，而且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我用力点了点头，就差没摇尾巴了。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柯慕雪说完便扭头看向站在我身旁的封亦城露出了一个亲和力十足的笑容：“封少，你看我和慕染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能不能让我们说几句悄悄话啊？”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封亦城，从柯慕雪说话的语气我明显感觉到这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似乎还挺熟的，只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认识呢？
好在封亦城也没让我疑惑太久马上就给我揭秘了，他对柯慕雪点了点头：“没想到我们慕染还认识柯局的千金。”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柯慕雪，虽然我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但对她的印象却是极好，这姑娘不但热情大方而且单纯开朗，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小心思但却也都不伤大雅。只是，我没想到这样一个阳光随性的女孩竟然还是个官二代，这也就难怪她为什么会和封亦城认识了。
“我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柯慕雪得意地点了点头：“我和慕染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有我在任何人都得靠边站，所以封少你要是识相的话就……”
封亦城马上提议道：“那不如咱们找个地方你们慢慢聊？”
柯慕雪摆了摆手傲娇地说：“不用了，没看见我还上班呢吗？你想害我玩忽职守啊？我们俩就在这儿简单聊两句就行。”
我偷偷撇了撇嘴，这乔拿的，还上纲上线的，连玩忽职守都整出来了。
柯慕雪显然看见了我的小动作，冲我挑眉道：“你有意见？”
“我哪儿敢啊。”我偷偷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不过，你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的吧？我就不信你一个局长千金出去喝杯咖啡还会有人敢有异议？”
柯慕雪正义凌然道：“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们吗？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好好好，得便宜还卖乖。”我扭头看向封亦城：“既然人家不领情你就别坚持了，还能省下两杯咖啡钱何乐而不为呢？”
不等封亦城开口柯慕雪就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无比惆怅地看向我：“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我涨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瞪了柯慕雪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柯慕雪回瞪了过来：“我说错了？”
自觉有些理亏的我当然不敢和她争辩只好嘟着嘴巴看向一旁。
再次得了便宜的柯慕雪却幽幽地看向封亦城：“唉，可惜我家好好的一棵白菜……”
“好吧，既然这样，你们先聊。”封亦城大概也觉察出柯慕雪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忙打算抽身，只是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我嘱咐道：“慕染，我在车里等你，你要是有事就喊我。”
不等我开口，柯慕雪已经将封亦城推了出去：“要走就走别婆婆妈妈的，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能有什么事啊？再说就算有事还有我保护慕染呢不是？”
“好好好，我自己走，你别推我。”
柯慕雪不客气地喊道：“快走！别想偷听。”
封亦城走下两节台阶忽然回过头来：“柯大小姐，今天就这样了，委屈你和慕染了，改天我做东，你把你家那颗好白菜带上咱们四个聚聚。”
柯慕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吼道：“你说谁是猪呢？你才是猪呢！”
我不厚道地噗嗤笑了，显然柯慕雪的这点儿道行和封亦城比是差远了。
封亦城狡黠地冲我眨眨眼睛才上车，好在我和柯慕雪所在的位置甚是醒目，即便他坐在车上也看的一清二楚。
柯慕雪将胳膊搭在我的脖子上，一边威胁似的冲坐在车里的封亦城挥了挥拳头一边吊儿郎当地看向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就你看到的那样呗。”我有些心虚地用脚在光滑的理石地面上蹭了蹭。
柯慕雪有些迟疑地问：“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你都听说了？”
柯慕雪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想啊，可是昨天无意中偏偏就听到了。你要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消息也仅次于那些八卦记者。”
我无语，这两者能相提并论吗？我估计要是被其他警察听到柯慕雪这话非得气炸了不可。不过，眼下我更关心汤蓉蓉的那个案子，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问道：“昨天我同学的那件事……”
“已经结案了。”
“结案了？”这下轮到我震惊了，要知道我可是刚做完笔录啊，按照柯慕雪的意思不就是……
柯慕雪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在你来之前这案子就已经解了。”
“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的确从死者生前和你的交集和死者临死前的那通电话来说你都有嫌疑，但无论是现场取证还是尸体的检验报告都说明死者是在清醒并无任何外力的作用的情况下自己跳楼身亡的，而那时你应该是在楼下目睹了一切，况且从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你也没有谋杀死者的动机，所以这个案子便当做普通的自杀案处理了，死者的父母也对此并无异议。”
我茫然地看着远方，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个不可一世的汤蓉蓉就这样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留在人间……
“慕染，你没事吧？”柯慕雪的关切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世事无常罢了。”
是啊，世事无常，从此以后汤蓉蓉只是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人的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