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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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周寅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
他直接拧开锁,走了进去,随即关了门。本来打算跟着一起进去的狗七,差点被门板撞个正着。
回头看了一眼克里斯。
克里斯伸长的脖子没来得及缩回去,就那样看着狗七,转了话题,“出了什么事?”
好在狗七迟钝,没发现他转移话题的生硬窘迫。见他问,边转身走过来,边从口袋里掏设备放到桌上。仔细想了想,脑袋里一片浆糊,有些茫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里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整晚都跟他们在一起吗?”
“是啊。”狗七点头。
“……”克里斯无语,没再跟狗七搭话,忙自己的去了。
狗七将设备和口袋里的枪放在桌上,回头看了一眼陆时乔的房门,耷拉着脑袋,走到卫生间去打热水了。
周寅进了房间,房间没开灯,窗帘紧拉着,光线昏暗。一进屋,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问到血味儿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更沉。
抬手开了灯,房间一览无余,床上被子下,一个人形昭示着人在床上,睡了,开了灯都没反应。
地上扔着沾了血的外套,还有一些沾了血的纸巾胡乱扔在一边。他走进去,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只露出一缕头发的人,弯腰,伸手慢慢揭开被子。先是被血凝成了一缕一缕的头发露出来,然后是被血迹染红了的白色枕头,接着整个脑袋露了出来,侧着,露出没有擦干净的左颊和额头。血渍印在皮肤上,纸巾擦了跟没擦一样。
周寅夹着被子一角的手松开,放下被子,探身往人后脑勺看了一眼,血糊糊的,显然是被人后面敲了一棒。目光下移,看到她后背肩胛的位置也是一片深色,被子上沾了不少血,显然背上的伤也裂开了。
看着这家伙就这么浑身是伤也不处理就这么盖被子睡了。他的脸色变得很差,比之前听到她胡闹时候的脸色还差,目光也很冷。几乎没有多停留一秒,转身往窗边走去,双手插着裤兜,背对着床,站在窗前深吸了三口气,又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这才两手一抬,‘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外面刺眼的光线直射到床上。
光线照到陆时乔眼皮的那一刹那,她的双眼忽然一下睁开,还没聚焦,就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眼前一片黑,眼睛像失明了似的,好半晌才渐渐聚焦。她轻哼了一声,头疼得受不了,抬手抚住额头捏了捏,大拇指和中指用力压住太阳穴,另一只手下意识捏紧了被子,疼得弯下腰去。她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房间多了个人。
周寅就站在窗帘旁边,背靠着墙,抱着胳膊,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她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法聚焦,看着她疼得轻哼了一声,疼得用手压住太阳穴,另一只手抓紧了被子,疼得弯下腰去。
那一刹那,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疼得直抽抽的声音。
他虽然只活了三十来年,可是他出道早,几岁就开始在猎人世界混了,见过很多惨不忍睹的画面,见过遍地是尸骸的战场,见过英雄变白骨的萧瑟,也见过太多猎人世界的残酷,他们这样的老油条,早就学会了怎样漠视怎样让自己好过。
可现在,面前这个家伙,只不过是后脑勺破了点皮儿,不过是脸上沾了血脏了些,只不过是旧伤微微裂开,只不过是娇气疼就轻哼了一声。
他怎么就心疼得都快抓狂了呢,恨不得上去抱住人家,对着伤口吹吹,说不疼不疼。
这要搁以前,他的队友或者同伴受了这点伤,他指不定还要当着人面嘲讽,拉着人去喝酒,谁他妈管你受伤没。
半晌,陆时乔慢慢直起身,掀开被子,转身下床,脚还没碰到地,眼睛忽然扫到窗边一双脚。猛地抬头,就看见一双漠然的眼睛。
她心里一惊,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不过那一刹那,她克制住了自己,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和尴尬,装作自然地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取出一件外套穿上。
这十来秒的时间,足够她稳定心神了,这才面无表情回头看向窗边的人,“你怎么在我房里?”
“你这几年,受伤了就是这么处理的?”周寅脸上表情和双眼都很冷漠。
其实他这样的人,眼里很少会出现这种冷漠的气息。这让陆时乔很自然地想起几年前周寅赶她出家门时的样子,也是这样。不过当年她受不了他那样看她,现在不一样,她心扎得疼,但无所谓。实际上之后她几乎没有再失控过,练就了一身精准的自控力。
“我自己会看着处理。”她整了整外套,关上柜门,抬脚准备出去。
刚转身,就见刚还站在窗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让开。”
“坐下。”周寅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道。
陆时乔没理他,抬脚要绕开,被周寅一把按住肩膀推到床上坐下。
陆时乔本来就头痛,抬头瞪向周寅就要发作。哪知周寅只是冷冷俯视着她,表情也是漠然得没有表情,“就坐这儿。”
在这样的目光下,陆时乔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对抗,光是抵抗心里的酸涩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见人没再抵抗,周寅转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见狗七站在外面,手里抱着一个药箱,也不知站了多久。见他开门,两只手将药箱递了过去。
周寅有些意外,接过药箱。狗七又弯腰将放在脚边的一盆热水端起来递了过去。
“端进来。”周寅提着药箱走了进去。
狗七端着水跟着走了进去,一眼看见地上沾了血的外套和纸巾,还有沾了不少血迹的白色被套枕头,还有坐在床边陆时乔。
“副……”他想叫人,出声叫了一个字,觉得屋内气氛太冷了,剩下的话就全吞进了嘴里。
周寅站在那儿看了一眼陆时乔,狗七也跟着站在后面看着。
“去把椅子搬出来。”周寅指了指放在书台前凳子。
“是。”狗七放下脸盆,搬起椅子放在房间中间。
“坐过来。”周寅走过去,将药箱放在床上,对坐在那儿的人道。
陆时乔也没有拧着,起身走到椅子上坐下,狗七将热水端过去放下,将毛巾拧到半干递给周寅。
周寅接过毛巾,清理后脑勺的伤口。湿毛巾一擦头发,整个毛巾霎时就染红了。
“呀!”狗七叫了一声,看着没什么血,原来都干了!
结果就他叫了一声,两位队长像没事一样气儿都没喘一下。有些窘,赶紧道:“我再去拿条毛巾。”说着就跑了出去。
他一走,房间就陷入了一种冰冻一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