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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惊慌过度

　　灯光把柳若轩这掩饰的脸部照亮了，只是金志彬看不到，微弱的打字声就在柳若轩的耳边逐渐地消失，然后，这声音慢慢地变小了。

　　房间里，柳若轩和金志彬同时地注视对方，金志斌要在柳若轩的身上得到他要的答案。于是，金志彬在抽烟，房间这右边的墙上写着‘禁止吸烟’的字体。

　　金志彬把烟弄灭了。

　　烟的味道刺激了柳若轩的咽喉，他立刻地感到压抑的焦虑，同时，柳若轩似乎在摆脱这怪异的味道。烟味重重地绕过房间，落到护士站的走廊上。

　　柳若轩咳嗽了一声，他接过金志彬手上的死亡报告书。然而，它的出现将会引起柳若轩的不满，他抓住童叶，董微和帅然的报告书。

　　他的手依旧地在灯光中晃动，柳若轩这才可以镇静下来——

　　这时候，柳若轩细细地看着纸上的报告书，他表现得很平静，他居然可以平静，连金志彬都吓了一跳，冷冷地注视被柳若轩握住的报告书上。

　　‘死亡’的字眼刺穿了金志彬要安慰柳若轩的举动。

　　柳若轩低下头，他看了一看金志彬，又看了一看纸上的内容：三个人都是被吓死的，她们是看到了恐惧的东西引致心肌梗塞而死。

　　又是心肌梗塞？

　　柳若轩似乎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这几个字，又是这清晰的字体，柳若轩竟然记不起来了。他的脑子里全被死亡这两字所占据。

　　没错，他在某一本书上看到了心肌梗塞这四个字。

　　柳若轩很振动——

　　“这两个问题令我无法回答，金警官，我发现她们每一个人都在说谎。肯定地说，帅然的死纯粹是意外，我的猜测就是这样！”柳若轩定神地抓住棉被，他手上的重力竟然落在膝盖以上的部位。柳若轩有些许的冷漠，他来回地把问题搁置在金志彬的身上。

　　金志彬很无奈，他的直觉已经把他的秘密隐藏了。

　　坐在同一个空间里，柳若轩依然是很压抑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柳若轩被帅然和董微的死状吓坏了，这两个人的死都和童叶有关系。柳若轩回忆起在童叶死的那一瞬间，她依旧地落在柳若轩的心底。

　　那辆白色的奔驰车就在夜光下消失，那个暗黑的巷口到底隐藏住什么秘密，柳若轩很想探究下去。由此至终，柳若轩都找不到童叶死的答案。

　　然而这四个字眼把柳若轩紧紧包裹了，他的意识开始地变得朦胧起来，因为窗外有轻雾。这雾气把柳若轩的视线遮住，他忽然地注视窗外，外面很黑，连柳若轩都睁不开眼睛。他抬起手来安抚他的脸庞，这温度很冷，柳若轩的心是更加的冷。

　　他慢慢地来到窗前，激动的情绪仍然存在。

　　窗外，只有灯光的光线刺进了柳若轩的眼球里，他张开手似乎要拥住这黑夜的到来，但是他握住的只有黑黑的光线和窗上的防盗网。

　　窗上反射出在护士站折射过来的光线——它把柳若轩的眼神都照亮了，他很深沉。

　　现在是晚上的11点半，金志彬已经来了很久，他很漠然地坐在座椅上直视柳若轩。

　　“若轩，你怎么了？”金志彬在关心柳若轩，那个黑黑的背影就落在金志彬的身上。

　　柳若轩很担心，万一事情真的是这样，柳若轩更加是不可以去接受。他的手上依然地握住这一式两份的死亡报告书。

　　“我觉得事情很不简单。”柳若轩很苦闷。

　　“那你是不是怀疑童叶的死和那辆白色的奔驰车很有关系？我听说过，在出事的那个巷口，帅然曾经出现在那里？”

　　“对，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一点。坐在奔驰车里的那个是女人，我看到了。”

　　柳若轩皱了一下眉心，他握住报告书，轻轻地把它丢在床的另一边。

　　床上，只有棉被和那一部小型的手机，柳若轩一直看着窗外。外面似乎有很诱惑的东西在刺激到柳若轩，其实，在外面只有冷冷的风声，从对面迎来了一个很白的身影。柳若轩细细地看过去，把目光集中在这个穿着白色外套的男人身上。

　　这个人究竟是谁？柳若轩在猜测，各种冷淡的眼色落在柳若轩这低低的眼皮上。

　　他拼命地要抓住这双冷漠的眼神，但是，柳若轩却做不到——

　　“嗯，是，我想起来了。”那个停留在巷口前的那个男生就是帅然，他是在昨晚才记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柳若轩很生气：帅然！

　　当然，在柳若轩面对金志彬的时候，这眼光很不同，似乎要杀人一样。

　　“真的会吗？”

　　“没错，这个人的死也太奇怪了，我怀疑帅然在引导我们走进一个错误的方向。

　　“柳若轩——”

　　金志彬叫了一声……

　　柳若轩转过身来，他的身体往墙边靠了一靠。他很奇怪地打量着金志彬，对方似乎是有意地要躲避柳若轩投过来的目光。

　　柳若轩也是和金志彬有相同的想法，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他在安慰柳若轩，这语气又改变了。改变得很从容，柳若轩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神秘的空间里。

　　他摸黑地向前走，终于来到了一个黑色的玻璃镜门前，他把门推开，再往前走进去。

　　其实这个玻璃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大块的镜子，镜子中的人影消失了，柳若轩一转身，他的思绪回到了原点，整个人回到了这个房间里。

　　他的身后也是一块超大的玻璃镜——

　　和刚才在幻觉里见到的玻璃镜是一模一样的，柳若轩很心慌。

　　这里面究竟意味着什么？柳若轩摇头，他平静了下来。他专注地等着金志彬的下一句话：“不，不可能，那么，帅然选择死亡的原因要怎样解释呢？”

　　金志彬很生气，他直视柳若轩，直视他这很心慌的面色。

　　“只有一个答案。”

　　“柳若轩——”柳若轩低低地在心里呼喊童叶的名字。

　　这一切来得太过奇怪了，于是，柳若轩放下了他的担忧，直接地把目光投在远处那个露台上，那里有人影在闪过。这是一个三层楼的露台，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大衣和白色的牛仔裤，这个白影就好像是一只在黑夜中飘忽的鬼。

　　柳若轩不经意地看到了对面的窗外，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也许是她回到了客厅里。但又不是，因为那个客厅已经被关上了灯，客厅是黑黑的一片——

　　柳若轩转过头来，他不敢看向那个让他感到很恐惧的女人，和那个房子。

　　柳若轩定定地咳嗽了一声，这声音不是装出来的，这是他本能的咳嗽声，由于他害怕，所以，柳若轩泰然自若地离开了窗边，来到了金志彬身旁的座椅上坐下来。

　　“你可以告诉我你最真实的想法，若轩。”

　　金志彬的脸色改变了，变得很白，很发白。

　　“暂时我也不可以告诉你，金警官！”柳若轩拒绝了金志彬，柳若轩的双手落在膝盖上。

　　他的双手很温暖，是因为冷静而变得温暖起来，柳若轩看着金志彬，他和他不一样。柳若轩依旧地抓住这份死亡报告书，内疚感在谴责他——不应该害怕。

　　“那个男生很可疑，这是我的感觉。另外，他偏偏就出现在童叶的死亡现场里，他却是在隐身了。当童叶死之后，他就死了。这不太奇怪吗？”柳若轩很镇静，他在回忆那个案发的巷口，那个阴森的巷口带走了童叶，她的血迹就残留在那个小小的巷口前。

　　柳若轩的脑袋几乎是崩溃的，他似乎抱住了童叶的身体，又似乎是抱住了空气，柳若轩很沉闷！

　　现在的他是低沉的，毫无生气。轮到他在说话，这语气很僵硬，他在指责金志彬。

　　“不可能的。”金志彬比柳若轩是更加的激动和无助，额前的短发被微风吹起来。

　　在出事的巷口，金志彬找的是凌乱的脚印，还有那条遗留下来很深的车胎印迹。金志彬努力地回忆起这个过程，没错，他们找不到更有效的证据证明帅然就在现场曾经出现过。

　　“有可能，金志彬，你总是在否决我的话，我和你已经不配合了。”柳若轩坐在座椅上，他握住拳头，听着外面这低低沉沉的脚步声。

　　有人进来，是一个女护士，她的手上捧着一瓶小型的葡萄糖水。她把针液插在柳若轩的右手背上，然后，她离开了，脚步很迅速。

　　柳若轩的身体靠着床边，他开始注意金志彬的举动，立即，柳若轩很困惑。他的注意力又落在对面那个三层楼高的露台上，就在三楼，那个白色的身影又出现了——

　　柳若轩低呼，他的耳边被凉风刺进感到心烦意乱，这眼角的余光落在那个光亮的露台上。

　　“你还是不相信我，只要我说出的，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只是在可怜我，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柳若轩故意地摆脱这压抑的挣扎，他面对金志彬，同时都在面对自己。

　　他几乎要插在右手上的针口拔出来，金志彬第一时间阻止了他的继续下去的动作，两个人倒在地上，针孔输液器也随着强大的拉力落在地上。

　　叮当一声，女护士听到了这股高高的声音，她快步地跑进来：“你们怎么了？”

　　她把柳若轩和金志彬扶起来：“你们没事吧？”

　　“嗯”柳若轩应了一声，手指头在膝盖上依旧地移动着，他同时地对女护士应了一声。这高高的高跟鞋声音把柳若轩的心情都打碎了，他很故意地把目光匆匆地落在金志彬的眼睛里。其它的，柳若轩不敢多想，因为他很生气，就在金志彬提起帅然的一刻，他的心情是跌落到最低点。

　　柳若轩只可以淡定地把脑中看到帅然出现在巷口前的记忆消除，他只可以把自己摆脱了。万一事实真的是这样，柳若轩也无法去抗拒，直到现在，柳若轩仍然在金志彬身上得到答案。

　　帅然，董微的死因都是被吓死的，他们两个真的是看到了鬼？柳若轩依然不相信有鬼存在的事实。鬼，这个字眼已经让柳若轩抛弃了，他紧紧把压抑的情感包围住。柳若轩记得那条黑黑的巷口，它的对面就是大马路，经过这条马路就可以顺利地进入普宁大学的后门。

　　柳若轩细细地回忆，他担心会有事发生，他的预感在此刻弹发出来。

　　柳若轩的手背传来阵阵的刺痛感，他立即地感受到室内的气氛已经变样了，暖气机发出来的温度很暖，这暖气已经盖住了柳若轩手上传来的冷度。

　　柳若轩看到了玻璃窗外，护士站那边有人要进来，是一个女人。就是柳若轩在对面楼房里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身影，怎么会是这样？柳若轩惊呼，他抬起左手捂住嘴巴：“是她——”

　　“哪一个？”金志彬顺着柳若轩的目光凝视对面，他轻轻转过头来，和那个女人的视线凝结在一起。金志彬冲着她微笑了一阵，那个女人也同时地看到了他，她把柳若轩忽略了。

　　柳若轩在注视她，她的笑容令到柳若轩很心惊。

　　她就站在护士站前，微笑地站着，她伸出手来和走上前的柳若轩握手。金志彬就站在身旁冷冷地凝视她。

　　“我是范云碧的姐姐——范思郁。”

　　范思郁在观察柳若轩，她依然保持微笑，笑容是淡淡的，略带些的僵硬。

　　范思郁这面部上的弧线是冷的，柳若轩注意到了。

　　顿时，柳若轩舒展眉心，他在应付范思郁：“我听范老师没有提起过你。”柳若轩的右手背上带着一小块的白色纱布贴，他的手有些的微痛。柳若轩握住右手，手上传来很疼痛的力量，他在压抑他的内疚。

　　“我是范云碧异父同母的姐姐，他没有向你提起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吗？”柳若轩冷冷地，他冷冷地回应。

　　柳若轩单纯地笑了一笑，这爆发的笑声和阴沉的夜色很不协调，护士站的走廊上响起了很重的脚步声。此刻的柳若轩很凌乱，他仍然抓住范思郁的手。

　　“你们刚才在说起我？”

　　范思郁问。

　　那个在对面三楼出现的白衣女人就是范思郁，她听到了白衣女人这四个字。范思郁低低地笑了一下，这笑容很诡异，连金志彬都吓了一跳。

　　金志彬转过身来和范思郁握手：“我是金志彬。”

　　“我知道，我刚才在电视上看见你，很巧合，我在这里居然碰上了你。”

　　金志彬推了一下柳若轩的手臂，柳若轩会意到了。

　　柳若轩很专注地在想刚才的事情，他们只是说了一半，范思郁就出现了。她的出现真的很不正常，柳若轩想。

　　他徘徊在失望和抱怨之间，整个人看上去是有些的憔悴，眼皮低沉了下来。

　　柳若轩低下头，他屏着呼吸，向后退了几步。柳若轩似乎是多余的，他感觉到。

　　这个范思郁就住在医院的对面，她的出现带有些恐吓的性质，柳若轩的手很冷，很冷。双手的温度慢慢地降低了，因为走廊上没有暖气机，所以，这个空间很冷。

　　柳若轩的脸上全是亮亮的光线，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和范思郁的视线合在一起：范思郁。

　　在自我介绍之后，范思郁走进了护士站对面的副主任医师的办公室里，那个蓝色的牌子上写着张天宇这三个字。柳若轩故意地看了一看，他放开手，他和金志彬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同时地在微笑：“柳若轩，不要——”

　　柳若轩的手被金志彬拉住，这一刻，柳若轩的手依然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