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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死亡之路（2）

　　六点，这个时间在雾水的淡化之后过去，董微走了，医务室里只有柳若轩，范云碧和陈玲玲。

　　陈玲玲还没有醒过来，后墙，莲叶池的水不断地升高，莲叶合了起来，只露出了莲花的容貌。

　　那个原先在唱歌的女生正在翻看一本英文书，口中念着英文单词，右手把书页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这里，柳若轩握住手机，他想起了张丹丹，那个漂亮的女教师。她的长发披在肩上，被风吹开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她的脸就好像是一只鬼，柳若轩在颤动。他把张丹丹的身影甩掉，神智清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的陈玲玲动了一下眉心，她似乎要醒过来，吊瓶上的液体只剩下了一半，液体已经注满了陈玲玲的身体里。雾气落在陈玲玲的手上，她的右手伸出了被子外，陈玲玲嗯了一声。其实，她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她不敢说话，她闭上眼睛，听着柳若轩和范云碧说话的声音。

　　“对，是她问我借车，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可是，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好，我就同意把车给张丹丹。”范云碧在注视柳若轩，她低下头。

　　“对不起，老师，是我误会你了。”柳若轩在道歉。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范云碧看着柳若轩，她很激动。因为柳若轩原谅了她——

　　他已经很疲倦了，眼皮快要张不开来。柳若轩把手放回衣袋里，他淡然笑之，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柳若轩在安慰范云碧。

　　“对不起——”柳若轩给范云碧递上纸巾。

　　“不要哭了。”柳若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他望着范云碧的眼神也是特别的温柔。

　　室内的雾气很重，柳若轩身上的大衣是湿湿的，衣服上带着潮湿的味道。这味道有些的刺鼻，柳若轩的身体动了一动。

　　“我，我……”范云碧注视柳若轩，她把纸巾握在手上。

　　“那辆车，我本来是不想借给张丹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柳若轩低声地问，声线有些的沙哑，柳若轩等着陈玲玲醒过来。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臂，不安又缠住柳若轩。

　　床底下的那双银色的舞蹈鞋不见了。

　　柳若轩又想起了童叶，那个熟悉的背影，童叶就在超大的玻璃镜练舞，然后，她跌倒了……

　　这个场景令到柳若轩是更加的不安，急躁。

　　“我和张丹丹很好，我不想破坏我和她的友情，所以，我把车借给她了。”

　　柳若轩淡淡地看着范云碧，他的眼神是很温和，他看到了陈玲玲的手动了一下：“玲玲——”

　　“若轩”躺在白床上的陈玲玲张开眼睛，她叫着柳若轩的名字……

　　“玲玲。”柳若轩握住陈玲玲有针口的手，这手感比冰块还要冷。柳若轩几乎要奔上前拥住陈玲玲，范云碧也在木椅边起身，她来到陈玲玲的床边，握住她盖在棉被下露出来的手。

　　“玲玲，你感觉怎么样？”范云碧很关心陈玲玲，她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陈玲玲的身上，语气很从容。

　　“老师，若轩，我有点饿了，我想吃东西。”陈玲玲说。

　　这声音比范云碧是更加的温和，她同时地望着柳若轩和范云碧，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眼色。陈玲玲在害怕，他抓住柳若轩的手，力度很重。

　　“我去给你买。”说完，范云碧快步地奔出医务室……

　　柳若轩弯下腰，他的唇几乎和陈玲玲的唇碰触在一起，陈玲玲的眼神看向柳若轩的时候是特别的温柔。柳若轩，陈玲玲在呐喊。

　　“刚才，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陈玲玲看向柳若轩，这美丽的双眼在眨动，她在期待柳若轩的吻。只是，柳若轩没有吻她。

　　陈玲玲用力地抓紧柳若轩的手。

　　“你听到了？柳若轩故意地问，她太有心计了，陈玲玲令到柳若轩很害怕。

　　门边，这白色的垃圾桶里有残留药水的味道，树的倒影落在柳若和陈玲玲的身上。这扇窗是靠近药柜前，窗是打开的，外面传来一阵幽香的兰花味。光线刺眼地落在柳若轩的背上，柳若轩的身体把光线遮住了一半，光线很不温和。

　　因为有光线的折射，陈玲玲的右手开始变暖了，针口前有一块细细的纱布。

　　但是，柳若轩的手却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