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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更可怕

　　此刻，张天宇就在办公室里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手上拿着几本薄薄的病历本。

　　张天宇经过柳若轩的身旁，奔到有灯光的护士站前，他拿起话筒在听电话。

　　“你看到了？”童谣的声音很轻，很冷淡的。

　　他看到了张天宇镇静地在听电话，时而地露出杀死人的笑容。

　　那讲电话的声音是飘忽的，他平和了下来，是心境的平和，柳若轩把童谣拉到停尸房的门口。门已经被人关上，窗上的雾气逐渐地被雨水侵蚀了。

　　“小声点——”

　　柳若轩低低地呼喊，走廊上的气氛有些的异常。

　　在楼下传来了手扶电梯旋转的声音，他按下被童谣抓住的手。

　　他很镇静地，脑子里依然在记起刚才离开的女人，记起了那个女人奔下楼梯的背影。他看不到她的样子，张天宇讲电话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中带着生气的成分。

　　他在电话中安慰儿子：“不要太过担心。”张天宇漫不经心地放下了电话——

　　张天宇的面部依旧地挂着低微的笑容，他回到了办公室，顺手地把门关上。

　　这一刻，柳若轩的面色是发白的，他按住了童谣的唇：“不要大声说话，小心一点，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柳若轩，你要怎么样，放开我。”童谣在挣扎，她推开柳若轩，他退后了几步。

　　他挡住了童谣要逃走的准备：“童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去哪里？”童谣靠在墙边，她在躲避柳若轩继续要进行的动作。

　　下一秒，童谣并不知道柳若轩要怎样做，她的身体抖了一抖。

　　柳若轩看向身后那个属于张天宇的办公室，从里面传出来很奇怪的声音，柳若轩听见了，他莫名其妙地变得敏感起来。

　　他仍然拉住童谣的手，好像是拉住童叶的手，这手感很不同，她不是童叶！

　　柳若轩皱起眉头，眉心间传来一阵的冷汗。

　　这一瞬间，柳若轩是生气的。

　　他下意识地放开童谣的手，他们快速地奔下楼梯，两个人在暗光中摸索地前行着。

　　他们在摸索到一阵很光亮的光线，尤其是柳若轩，他的脚步静了下来，完全地停住了脚步——

　　花园街这一片露天的咖啡馆里，在粉红色的遮雨棚下，露出了两个人的笑容，他们两个手中握住淡雅色的咖啡杯，在凝视对方这深沉的眼神，尤其是童谣，她看到了其他人投过来这怪怪的目光，童谣在逃避，在留意着柳若轩，他在握住杯子，眼色中带着逃避的意识。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童谣的身上，他们几乎是看到了鬼，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激动。

　　“鬼——”有一个男生认得她，她的身影曾经出现在电视里，所以，这个男生认得他，他就坐在第7号台前张开惊恐的眼睛看着童谣，他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但，其实不是！

　　有人离开了这里，有人跟着他的脚步悄然地走了，他们陆续地惊叫出来。其他的人都认出了童谣，他们都以为是看到了鬼。

　　童谣转过身来，张开这很失落的情绪：我不是鬼！

　　现在，有小孩在父母的怀里，一听到鬼字，这个小孩就哭了。

　　哭声持续了很高分贝的声音，它就落在童谣和柳若轩的耳边。

　　声线很委婉地在童谣的口中飘出来，这感觉很怪异一样，他们似乎是看到了鬼。她是人，不是鬼——

　　童谣在哭，抬起右手掩盖住这张漂亮的脸，她几乎是窒息的，因为哭声而被静止了下来。这一个时间，所有人都不再看向童谣，惊吓过度的每一个人都扭转头来看着对方。

　　这一秒钟，童谣停止了哭声，她很担心会有人认出她，她不是鬼！

　　她是人！

　　“童谣，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是童谣，我不是童叶，我不是鬼。”

　　童谣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这时的童谣已经抵挡不住其他人的目光，她看着对面那个正在哭泣的小男孩，他就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哭……

　　童谣在低喃，她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在那个小男孩的背后，有一个男生朝着她诡异地笑。时间已经到了早上的九点半，空气依旧很冷，那个男生就在童谣的眼中消失。

　　他离开了童谣和柳若轩的视线，他们两个同时地看向对方。柳若轩抬起头，他看到了童谣眼中闪烁的眼神，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一下，柳若轩在注意童谣，她很害怕，她是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或者是恐怖的人。他察觉到了，柳若轩轻轻地点头，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这辆车正在往普宁大学的方向试过去，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轻笑了一下。

　　这笑容很压抑很冷。

　　由现在开始，他的目光是冷的，看上去带有些呆滞的感觉。这双眼在猜疑童谣，在猜疑她的心里究竟在暗示什么事情，柳若轩看出来了。

　　他看出了童谣的困窘。

　　此刻的他放下了咖啡杯，毅然地抓住童谣的手：“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柳若轩已经对童谣说过了，这句话就是一张废纸，狠狠地在他的心里除去。

　　“若轩——”童谣的口吻变轻了，她把柳字去掉，她在叫他。

　　“若轩，谢谢你。”童谣反过来抓住他的手。

　　这一次，柳若轩清醒了过来，他看到的是童谣，不是童叶！

　　柳若轩在心里呐喊，这呐喊声卷入了他的心脏，他终于在反抗这无情的游戏。这一次，是柳若轩在掩饰，在摆脱这恐惧的表情。

　　他有意识地握住童谣的手，这一刻，柳若轩又把她当成了童叶的替身。

　　他要把童叶死亡的经过全都告诉给童谣，那个令人害怕的海珠巷……

　　每说一句话，柳若轩几乎被童叶的死困扰住，还有董微和帅然的死。

　　这一切一切太过可怕了，柳若轩感觉到，也注意到童谣的表情变化。他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这冷汗直接地落入柳若轩的身体里。

　　整个人似乎是虚脱那样，那个熟悉的巷口给柳若轩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还有那把在高空中被人抛下来的长梯……

　　“童叶——”

　　在柳若轩的心里又发出了那个很重的呐喊声，这喊声把他拉回了现实，柳若轩松开这极其疲倦的眼皮。

　　他显得很呆滞，脸上依然是那副很憔悴的神色。

　　车流声就在她们两个中间分别地响起，这一瞬间，柳若轩是迷惘的，总之，他很不平静。

　　压抑的内心是更加的可怕，那把长梯从高空降下，直直地把童叶压死——

　　那个令人很心惊的黑夜！

　　还有那一双诡异的双眼，那双诡异的微笑在约束柳若轩，整个死亡的过程让人恐惧，让人心惊……

　　这是巧合吗？不，不是的，柳若轩松开童谣的手，冷空气斜斜地在柳若轩的身旁穿过。

　　这一个奇怪的举动被他摆脱了，甚至有更加大的怀疑在等着柳若轩，他在逃避。脑子中残留的东西被柳若轩彻底地除去。

　　他接过童谣递过来的咖啡杯，他的双手落在杯子上的边缘。咖啡杯很沉，他的手是更加的冷，这片刻，冷空气持续地在风中流动，这流动的速度很快。

　　冷空气把柳若轩整个人都扣住了，反而，他却觉得很轻松。

　　压力已经消失了，柳若轩失去了童叶，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接下来就是这场比赛，终于，柳若轩放弃了这个比赛的机会，他同时地失去了范云碧和张丹丹的信任。他开始不相信任何人，此刻，柳若轩在童谣的面前表现得是更加的冷淡。

　　他在逃避了那个死亡的黑夜，还有，他无法忘记童叶。

　　童叶，范云碧，张丹丹……

　　“若轩，你怎么了？你的面色很不对劲。”童谣继续：“你是不是又在想童叶？”

　　童谣的语气带着很关切的意味，她很诧异。

　　他在猜测，柳若轩依旧地想着童叶死亡的全过程，是有人要谋杀她。这个强烈的感觉发生在柳若轩和童谣之间。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令人感到惊慌麻木！

　　“不，我没事——”

　　柳若轩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落在对面的喷水池中，他的影子变成了泡沫，随着雨水落下来的声音，握住杯子的手在摇晃了几下。

　　杯子上的温度回复了人体正常的气温。

　　柳若轩不再浮躁，他低下头，显得很内疚的样子：“童谣，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说吧，我在听着。”

　　童谣似乎是在听着一断很悠扬的音乐，但是，她的心却很冷。童谣在逃避，柳若轩太热情了，以至于她也无法接受柳若轩这怪异的改变。

　　童谣觉得很不习惯。

　　两个人在看向对方，她在收起这奇怪的目光，半认真地在等着柳若轩要继续说下去的事。他几乎是说一句很有趣的故事，他这深沉的眉毛在日光线和雨声中眨动。

　　跟着，柳若轩的面部带有些很不正常的浮躁，他的双手落在这冰冷的台上。这个时间，在露天咖啡馆的客人陆续地增多了，他们静坐在超大的遮雨伞下喝咖啡。

　　各人的脸上有各自的情绪，太阳雨继续地在下，雨声时而低，时而高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雨水滑落的声音夹带着强烈的风声落到对面的马路上。

　　柳若轩依然是很沉默的，他表达出一种异常很惊慌的感觉，柳若轩的预感很不安。

　　在医院出来之后，他就感到很不安了。于是，他放下了很恐惧的心态，眼睛里被早上的轻雾挡住了继续要看过去的眼光。

　　这体内的惊慌在约束他，渐渐地在心中形成一条很害怕的阴影。

　　这阴影失去了原有的生气，它已经被雨水冲走了，是彻底地冲走……

　　他不再纠缠任何人，包括是范云碧——

　　范云碧和张丹丹一样在隐瞒了事实的真相，究竟谁在说谎？是谁在否认事实？是谁在操控这一切，这其中在张扬了一个怎么样的秘密。

　　童谣在这个复仇的计划中充当一个什么角色，柳若轩真的是想不明白。他很想知道答案。

　　这一切无法让人去信任，无法让让人去接受它，这些都快要结束了。

　　柳若轩笑了一下，这笑容是僵硬的。

　　他淡定地注视对方，他是听到了和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刚才，那个男生是谁？他在帅然死亡的现场出现过。柳若轩记起来了，在脑中快速地闪过那个男生的身影。

　　他是谁？柳若轩从未见过他，他反复地想。

　　“鬼啊——”

　　有人看到了童谣，她在对面的马路尖叫，手上握住的菜篮愣愣地落在地上，发出碰的的一声。她就是看守坟地的那个女人，她望着童谣，很紧张地继续大喊。

　　她的脸上全是很吃惊的表情，这个女人就站在原地大叫出声，引来了路人的注意力。他们纷纷地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那面色比鬼还要可怕——

　　一辆大型的卡车快速地在她身旁飞驰而过，柳若轩只看到了车的背影，还有看到了她在光线下闪烁出惊怕的面容。她已经站在红灯区的旁边，然后，这个女人慢慢地走过来，来到柳若轩和童谣的身旁。

　　“你是人，还是鬼？”她叫陈燕，是在她的自我介绍之后，柳若轩知道了她的名字。

　　陈燕和张丹丹有些的相似，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这太不正常了。

　　“我是童叶的姐姐——童谣。”童谣在解释，声线是冷冷的。

　　“童谣，你们是双胞胎姐妹？我以为我看见鬼了。”

　　“不，是你看错了。”柳若轩拉开身旁的座椅让陈燕坐下来，对方的脸上依旧地挂着诡异的笑容。

　　也许是柳若轩和童谣同时地看错了，其他的人不再看向这边，他们在聊天，聊天的声音压抑住陈燕的惊叫声。

　　“刚才，我真的快被吓死，我是看坟地的，童叶的样子让我很深刻地记住了她。”陈燕低低地说，眼色在光线下激烈地转动。

　　“为什么？”柳若轩继续：“你怎么会记起她？告诉我原因。”

　　“因为在童叶下葬的那一个晚上，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在我的房间里飘过。所以，我记住了那一晚发生的一切，包括是童叶。”

　　“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陈燕说，她接过童谣递过来的咖啡，她在喝。

　　童谣很沉默，静静地坐在陈燕的身旁。

　　童谣没有参加那场葬礼，那个时间，是童谣在加拿大演出，她错过了见童叶的最后一面。

　　回想起来，童谣很后悔。

　　她握住咖啡杯在哭，泪水迅速地滑落在童谣这冷淡的面部。

　　这一刻，童谣是镇静的，并不是激动的。她的眼前是一片的模糊，太阳雨终于停了下来，雨水变成了很干燥的空气——

　　这令到整个早上是十分的冷，是格外的冷。

　　童谣和柳若轩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在凝视对方的时候很关切，童谣感觉到了。

　　露天的咖啡馆里，客人的目光不再投在童谣的身上，其他人聊天的声音再一次很高分贝地传到了柳若轩和童谣的耳边。

　　隔着已经停下来的雨声，这说话声仍然地继续飘落在咖啡馆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是怎么回事？”柳若握住的咖啡杯在发抖，猛烈的日光线毫不客气地打落在柳若轩的眼睛里，他依然是显得很疲倦。

　　眼睛里深埋着一种很埋怨的成分，那场葬礼，柳若轩看不到童叶，这是令到他很后悔。还有被张旋丽的纠缠，柳若轩更加是感到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