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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讲给所有人,在吃饭的途中,还在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以此判断这些人究竟是不是自己世界里的人。
这个念头让她想起了电影《彗星来临的那一夜》,女主角就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她是不是也并不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这个想法真的非常让人头痛,还透着几分惊悚,叶蓁蓁不相信众人,甚至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吃过饭后,他们坐在客厅里沉默了许久,松雾和萌萌带头,说了很多话,叶蓁蓁只是嗯啊的答应着,并没有要参与进来的意思。
白泽回来后什么都没说,也同意了叶蓁蓁所表述的事情。
晚上十一点半,在段念的提议下,所有人都回房间休息去了。
躺在海浪文的床单上,叶蓁蓁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明月,已经开始有种错觉,这月亮都是假的,都是狐狸变化出来的。
“对了,还有黄袍,我要去见一见黄袍,看他会怎么辩解真与假。”
十二月末真的有些冷,她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就瞬移到了齐云山山脚。
在一片荒坡上,伫立着麒仙人的灵清宫,四周环绕着在冬天都不落叶的神树,宫内灯火点点,这个时间,也没有看门小妖乱晃。
至于上山,这山上被施咒,只能登上去,所以,叶蓁蓁三步一瞬移着,闪烁着到了山顶黄道仙宫的门口。
他宫门口立着神兽,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还没等叩门,一个小道童就把门打开了,叶蓁蓁没来过几次,但小道童却记住了她的样貌,笑呵呵的侧身相迎。
“你家仙师睡了?”
“没有,仙师正在大堂恭候大神。”
小道童整理一下有些长的袖子。
“大神是今日回来的吗?”
“是,三个小时前。”
“大神今日来是因为什么?您可好久没有来了?”
“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家仙师,看他知不知道删掉的那几页是什么内容。”
小道童笑起来右侧嘴边有一个梨涡:“大神问的可是阴阳御鬼术?”
“你这孩子,怎么知道的?”
小道童说:“我听我家仙师念叨来着,是他让我出来迎你的。”
叶蓁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前方的大殿。
“你家仙师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她心里其实是在想,这想必也是狐狸变得。
黄袍道人盘坐在大殿正中的蒲团上,面对着殿内两米二三高的瓷像。
“净手~”
黄袍道人头也不回的闭目说。
“是~”
小道童将接了水的铜盆端来递到桌上。
“我家仙师言简意赅,这是让您洗手的意思。”
叶蓁蓁白了黄袍道人一眼。
“穷讲究。”
洗过手后,小道童端着铜盆退下,叶蓁蓁就坐在另一侧的蒲团上。
“阴阳御鬼术是不是缺一部分啊?”
“擒鬼红符那篇?”黄袍道人没睁眼。
叶蓁蓁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狐狸本家,白了一眼对方,心想是不是因为幻化出来的还留着狐狸眼,所以没睁开。
“擒鬼红符可用熟了?”
“大概是吧。”
“第一阶段是只能燃烧出红色火焰,第二阶段是能够召唤其中蛰伏的神兽,看来你见过神兽了?”
“见是见过了,只不过那些东西都不大一样。”
“哦?~”
黄袍道人拿腔拿调的拉着长音,就差捋胡子了。
“哦什么?你是不是也是狐狸变得!”
叶蓁蓁气呼呼的看着对方。
黄袍道人真的不显老,几百岁的年纪,长了张帅大叔的脸,也有点胡子,但不是那种山羊胡。
“怎么跟我说话呢?你学了阴阳御鬼术,可也算我半个徒弟了,怎么跟为师说话呢?”
黄袍道人睁开眼睛,凤眼斜视。
叶蓁蓁也端坐在一旁,斜视着他,两人就这么斜视了大约一分钟。
黄袍道人转了转眼珠。
“你这孩子,忒没礼貌了,当初段念带你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一点都不怕我!”
叶蓁蓁摆出了一副‘就知如此,恍然不屑’的表情,弯唇一笑,这果然是真的世界。
“那张让我删去了,神兽其实什么人都能驾驭的,这阴阳御鬼术一共被十一人看过,包括你和段念在内,有九个人都能物化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神兽算是在鬼界万能,控制的好了,它们就会顺着你,控制不好,它们反过来就会控制你,那几张的内容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的太详细,不想让你们太依赖神兽的能力。”
“神兽有多少只啊?我都看见三只了?”
“四只,你这应该是那一世的危险度不够,所以隐藏的一只没出来。”
“一只是老虎,一只是麒麟,一只是猫啊?”
“不是!”
黄袍道人白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身来对着她,右手指点着左手心。
“那是白虎神兽,也就是叭嗼。”
“什么!”
叶蓁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意思?这口诀是它们四个的名字?”
“算是吧,你念了全句才会随即召唤,一般都是对症下药的,白虎神兽会在你心生恐惧又危机的时候出来,其实也不是,古迹上写,它出来的比较频繁,算是护主的神兽。”
“那呦嗒是麒麟的名字?它只会呦嗒呦嗒的说话,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声音,比你家小道童声音还稚嫩!”
黄袍道人用那双厌世的眼睛盯着她。
“嗯,按古迹来讲,每个人召唤的神兽的样貌都是相同的,但神兽的本质是不同的,如果是你说的情况,那么就表明你心里还有一颗...童心。”
叶蓁蓁看着大殿的柱子,反驳道。
“那白虎的声音怎么不是?”
“那说明你心里还有些许霸气。”
“他们究竟是怎么随机出现的?”
“这个古迹上写了,但实践中,并非如此,所以不能全信,你如果在另一个世界里念咒,最好还是念全,让神兽们自己判断应该谁出来,还有...”
那双厌世的眼睛看久了也会让人心动。
“那不是麒麟,是云纹麟神兽,是麟不是麒。”
叶蓁蓁别开眼睛看着对方手腕上的珠串。
“还有一只猫。”
“那不是猫,翻齿云豹,是你的守护神,因为体积小,所以占用你的灵力也少,非常持久,但也只有那么十几分钟,越大消耗你灵力越多,当然在这个世界里,你的白虎和云纹麟可以坚持个把小时,但在另一个世界里,你的灵力是被削弱了的,所以只有翻齿云豹才能跟着你。”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那只不长出现,在你被鬼打到受重伤的时候会自动出来,但前提是你已经熟练的召唤其余三只后它才会自动出现,能在你没有血印的修复能力的前提下,甚至治好你的伤。”
“这么厉害!”
“因人而异,前提是你有致命的重伤或是身处极其危险的地方才行。”
“那么它应该就是嗒嗕?”
“对,三目狼神兽。”
叶蓁蓁点着头,心中的疑惑被完全解开了。
“你去了一个月,大家还都很担心你。”
“我去了一年多。”
“这么久?”
“嗯,好多个世界,都快不知道真假了。”
“你觉得这是真是假?”
“假的。”
“我也是假的?”
叶蓁蓁白了他一眼:“对了,擒魔兽...”
“不是吧~”
黄袍道人听到擒魔兽的时候,身子竟向后靠了靠。
“你召唤了擒魔兽?”
“嗯。”
叶蓁蓁察言观色,自知自己是做了件很了不起的蠢事。
“你用什么原型?”
“卡斯罗犬。”
“召唤出来后呢?”
“按照书上写的毕恭毕敬的送走了,不过真管用啊。”
“你胆子太肥了,你知道擒魔兽吃了多少主人吗?”
“书上没写。”
“你会被吃掉的知道吗?你召唤了几次?不对,你不会有那么多灵力召唤它啊!”
“召唤完就晕了,就一次。”
“你太胡来了,以后不许召唤了!”
“那我死的肯定比被狗吃还惨。”
黄袍道人啧了一声。
“很久前我一个徒弟就是召唤擒魔兽死的,被吃掉了,那也是只恶犬,召唤出来足有大象那么大。”
叶蓁蓁点了点头。
“有东北虎那么大。”
“也不知你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头,或许还要加班呢。”
“你学了阴阳御鬼术,我就是你师父了。”
“师父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你还是需要自己多磨练磨练,为师...”
黄袍道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没拜师奉茶呢?”
“是你说收我做你徒弟的,又不是我要来拜师的,不过如果你要跟我去,说不定我还能轻松点。”
“那你先捐一年的香火钱。”
叶蓁蓁白了他一眼,起身打算离开,黄袍没有起身送,而是转身面对着瓷像。
“还是找人跟你去吧,自己一个人,容易分不清真假,回来的时候再疑神疑鬼的,可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是,师父!”
叶蓁蓁回身恭恭敬敬的给对方施礼,黄袍头也不回就知道她的动作和眼神,随即摆了摆手。
“去正殿上炷香,但愿祖师会保你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