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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依然飘着,势头没有削减,地上雪的厚度一点点增加。
今年这场雪来的时间比往年早不少,而且还下的这么久,这么大,很是反常啊!
不过雪天在温暖的屋子里守着一团火,从心灵到身体都能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温暖,舒适又安逸。
瞧啊,外面是雪,鹅毛大雪。这里是火,熊熊燃烧能带来温暖的火。外面大雪飞舞,冰天雪地的寒冷侵骨入髓,屋子里却温暖如春。这个画面让人感到幸福,一种悠闲的幸福感觉。
可是这大大的玻璃窗足以欣赏雪地美景,又何必身处其中去看呢?所以真的是去看雪吗?
冰箱和储藏室里的食材还非常多,都是苏格儿上次回来时买来的,这么久他们几乎没怎么吃。只有水果和蔬菜少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天鹅和鸳鸯吃的。哦,酒也快没有了。
所以没有了苏格儿和蔓草两个人,幽居内几乎就没有了伙食费的开销。玉灵和宜言在她们不在的时候都是不吃东西的。至少不吃这些普通的食物。
蔓草从冰箱里找出一些肉和香肠。苏格儿又拿出一包小馒头,找出特制的移动烧烤架,刷洗干净,擦上油,把要烤的食物都放在烤架的铁板上,然后推到壁炉里面的火上去烤。
这样做很方便,去年的时候她经常这样烤东西吃,有时候宜言也会把鸡鱼和红薯、土豆之类的食物包裹上锡纸或泥巴埋进炭火里,烤出来的食物特别香。
不需多时,烈火的烘烤就让食物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弥漫在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有巢在窝里趴不住了,站到蔓草的肩膀上看着肉流口水。
苏格儿让蔓草在壁炉前看着,自己到厨房里去烧水、热牛奶,早餐可不能只吃那些。
这会儿她感到很不开心,应该说是挺糟糕的。
因为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太大,一早冒着大雪兴冲冲的回来却是这种待遇,一个不见踪影,另一个爱答不理,早饭都还得自己做。回来干什么,就为了烤火吃东西吗?
自作多情,自己就是自作多情被打脸的典型!
以前不是这样,记得从前晚上回来的时候玉灵还会特意亮起灯,会担心自己害怕而坐在池塘前面等着。他出去也会带自己没见过的吃的玩儿的来,哪怕是一片叶子一朵花。可现在连影子都见不到。
前天挂在心头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此时觉得玉灵给自己带芝麻丸可能只是替宜言转交。他是真的不愿意搭理自己了,要不然怎么自己一回来他就出去呢?
实在想不通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感到厌烦的事,让他对自己避而不见。说什么女人的心像海底针,其实他才更是如此。
她也不怕玉灵会听见,在心里腹诽着埋怨。
这个时候妈妈打电话来了,只好收拾心情,打起精神来跟妈妈通话。
其实她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只管答应就可以了。妈妈左一句嘱咐右一句嘱咐,第一个当然是注意安全,第二是不能贪玩儿,天寒地冻会冻坏身体。母女俩说了十几分钟,又跟爸爸说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电话一挂上她的脸立刻又拉下来。在厨房里发了会儿呆,然后切了两个苹果,连同热好的两杯牛奶和切好的两个苹果端到壁炉旁边来。
小馒头和香肠很快就烤好了,蔓草和有巢大块朵颐起来。苏格儿却是只吃苹果喝牛奶,也没吃出是什么滋味儿。
蔓草咬着滚烫的香肠,心里还想着苏格儿说过的烤鱼,问道:“格儿我们去不去抓鱼?”
苏格儿朝药房的方向指了下:“医生在忙。我们也不会做,还是等他忙完了吧!”心里却想,等回度假村再吃吧!
蔓草点头答应,只管吃东西也没注意苏格儿的不开心。
苏格儿看着壁炉内熊熊燃烧的火,心情又变得如前天那样沉重。饥肠辘辘的肚子在喝下一杯牛奶吃了两片苹果后就没食欲了。
虽然烧着壁炉不冷,但是房子实在太大了,所以温度还是有点儿低,就跟姑姑住的小木屋差不多,对于在有热乎乎暖气的房子里待习惯的人来说还是觉得冷。靠着火会感觉暖洋洋的,但是离火太近炙烤,白嫩的皮肤会受伤,变得又黄又黑!
爱美的女人不允许一点伤害到美丽容颜的事情,穿羽绒不方便也没必要,所以想到房间里去穿件厚点的衣服,可以坐的离火远一点儿。
不想才刚起身,忽然看见楼梯上下来一道花里胡哨的彩虹。
“啊!”她本来心不在焉地想事情,忽然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
蔓草听见她的叫声腾地一下跳起来,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见是幽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才放松下来。
幽竹不慌不忙地往下走,笑吟吟地:“我吓到你了?回家住了几天胆子怎么变小了?”
苏格儿捧着咚咚乱跳的心脏,抱怨道:“你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有人告诉你我离开了吗?”幽竹走到了跟前,手上的笛子在她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苏格儿捂着头:“那倒没有,不过你来好久了。”
“是啊,这里是有好酒!”幽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看着冒着热气的食物:“还是你们两个有趣儿,一回来房子里就热闹起来了。不像圣君和宜言每天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里一天到晚都是冷冷清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烤了这么多,应该也有我的份儿吧!”
他毫不客气地抓起一条香肠来吃,把香肠一番评价,还配上诗歌来说,仿佛吃到了什么顶级美食一样。
苏格儿想要翻白眼儿,心里正生气呢他又来添堵。
还用得着说以前嘛,现在他们还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不来搭理她这个离开许久的人,亏自己还那么想念他们。
这样想着就上了楼,她的房间里一切如旧,不是十分整齐。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很凌乱,睡衣胡乱扔在床上。被子也掀起一半,那是她起床的翻起来的。她没有整理房间的习惯,在家是妈妈和保姆整理,在这里是蔓草整理。蔓草跟自己走了,房间就没人管了。
房间的门一直关着,也清冷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从衣柜里翻找一通,拿出一件披肩斗篷穿在身上,既方便又保暖。
本来想在床上躺一会儿,可是回来后受到的待遇让她心里很难过,打算吃完东西就走,也不值得再开空调了。所以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没有看见幽竹。倒是宜言从药房里出来了,靠在沙发上正拿着肉片在逗有巢转圈儿。看这样子就知道他旗开得胜,把对方骂惨了。
苏格儿撇了下嘴巴,心里又说他幼稚。扶着栏杆问:“怎么,吵完了吗?”
蔓草和有巢都抬头看着她。宜言也终于看她了,说道:“小事一桩。你那是什么打扮啊?”
苏格儿往自己身上看,小兔子棉拖鞋,黑色加绒保暖裤,苹果绿的毛衣,黑色的披肩斗篷边上滚着灰色长毛,这样穿有什么不对吗?
好吧,这皮草是仿的,在生着火的壁炉前面吃油乎乎的东西穿当然不能穿太好的,万一沾上油或者烫个洞,燎了毛那不糟践了嘛!
她撑起胳膊问:“这样穿有问题吗?”
宜言说道:“屋里都这个温度了还要穿这种衣服,你是冰做的怕化了吗?”
苏格儿边往下走边说:“我要是冰做的就投进壁炉里,变成水蒸气升到天上去。”
“这么想上天啊!”宜言说道,“你穿上这件衣服很像是蝙蝠,可以试着飞两下看能不能上去。”
刚在网上跟别人吵完架又来挤兑自己,真是讨厌。苏格儿撅起了嘴巴,嘟囔一声:“你才是蝙蝠一样。这件衣服很时髦的好嘛!蔓草好看吗?”
蔓草含着一嘴巴肉点头:“很好看。”
有巢却咯咯笑起来:“不好看,黑乎乎的就是像蝙蝠!”
苏格儿已经走了下来,捏住它的尖嘴巴:“今天也烤只鸟吃吧!”
有巢挣脱开她的魔掌,张开翅膀摇摇摆摆的走到沙发另一头去,离她远点儿。
虽然跟宜言和有巢吵嘴,但是好像这样才是正常的,他们不就是经常吵吵闹闹的嘛!难过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只好了一些,依旧是很不舒服。
宜言实在看不下去,接手了烤肉的工作。蔓草烤的肉很差劲儿,烤的半生不熟的。苏格儿也跟她半斤八两,只拿来了油盐和花椒粉。烤出来的肉香味儿是有,味道就一言难尽了,也只有蔓草和有巢能吃的下去。
幽竹提着酒壶和酒杯从厨房走过来:“这酒一烫好像少了些味道啊。”
烫酒?原来是做这个去了。他不是神仙嘛,神仙也怕冬天喝冷酒会不舒服?
不过他们两人一个来烤肉一个去热酒,这是要举办篝火晚会吗?不,白天的宴会。
幽竹把酒放在壁炉前的小桌子上,撩着袖子倒上四杯酒。四只白瓷小酒杯雪白雪白的,白酒倒在里面都看不见了。四杯酒,除了有巢每人一杯啊!
幽竹放下酒壶端起一杯酒递给苏格儿:“喝酒可驱寒,吃肉就要喝酒才合适,看着屋外的雪喝一杯热酒更应景。我前日会友带回来的,这些时日喝了你许多酒,今日也回请你一杯。”
这么说又是仙山福地酿出来的酒了!喝个酒还能说出这么多名堂,真是服了。苏格儿看着小小的白瓷酒杯犹豫了片刻,然后伸手接了过来。
人说借酒消愁,她心头有愁,但是还不足以酒消。无论如何都喝一杯吧,就像乐师所说的:喝酒驱寒。
酒杯凑到唇边正要喝,宜言却忽然说:“酒肉不分家,虽说是酒在前肉在后,可是该先吃点儿肉填充好肚子再喝酒。”
宜言是大夫,说话是从人体健康的角度出发。苏格儿只喝了牛奶吃了苹果,这会儿喝酒确实不合适,该填填肚子再喝。可是她不想讲究这么多,酒都到手里了还放下吗?
没等她说话,幽竹转而赞成起宜言:“他说的对,要先吃了食物再喝酒。”说着又把苏格儿手上的酒杯拿了回去放到桌上。
苏格儿木然看着空空的手,颓然地放下。
这叫什么事儿嘛,一个字都没说酒杯就被递过来夺回去的,全由他们摆布了。咂了下嘴巴坐在了凳子上。
宜言把烤好的肉片夹在碟子里放到桌子上。喷香的五肉片滋滋啦啦地冒着油,肉皮微黄,香味儿十分诱人。
蔓草夹起一片吹了两口气就怕不急待地往嘴里放,被苏格儿一把拉住胳膊阻止。这肉上面可都是油,这样吃下去还不把嘴巴烫的起泡啊!
蔓草只得多吹几口气才往吃下去,还是烫的直吸气,脸都皱成了一团。但是也不妨碍她继续咀嚼。这一比较就知道自己刚才烤的有多难吃了。
苏格儿也吃了两片肉,然后喝下了那杯白酒。什么醇什么香她都喝不出来,就感觉辣。所以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爱喝酒,又不好喝,而且会让人醉倒说出蠢话,做出蠢事。
原本只是她和蔓草吃早餐,现在吃的人多了这点儿东西肯定不够,又到冰箱里拿出鸡腿、鸡翅,羊肉、牛肉,还有冻起来的鲜玉米。蔓草拿着捕鱼网到池塘里捞了两条鱼上来。终于得偿所愿能吃到鱼了。
这下房子里不但热了也热闹了,五张嘴巴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苏格儿是不想说话的,可是幽竹一直跟她说。成年人不能像小孩儿不高兴就生气不说话,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吃了个鸡腿,又啃了半个玉米就吃不下去了。反正蔓草离吃饱还早着呢,索性到楼上小客厅里盖着毯子看电视。
视频里演员拙劣夸张的表演枯燥乏味的让她这个观看者都尴尬不已。倒是很有催眠效果,看着看着就犯起了迷糊,眼皮支撑不住地合到了一起,慢慢地睡着了。
苏格儿常听人抱怨说睡觉做梦了,可是她不理解不做梦是什么感受。她只要睡着就会做梦,哪怕是几分钟的午睡也会有光怪陆离、稀奇古怪的梦降临。
或许是因为骑着狐狸的原因,睡梦中她骑着一匹马在草地上奔驰,那是一匹枣红色骏马,毛色油亮,肌肉匀称流畅,很像度假村马场里她很喜欢的那一匹。
本来是在绿色的大草原上策马奔腾,可是没一会儿草地消失了,马带她来到了海边的沙滩上。沙滩上空无一人,连只鸟也没有。
忽然间天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天上乌云压顶,雷电交加,风雨顷刻间就跟着来了。本来平静的大海好像忽然发怒的怪兽一般咆哮起来,卷起的浪头几十米高,汹涌的朝岸边拍打过来。
她见势不好调转马头想要逃跑,可是马一动不动,再一看马竟然变成了石像。
她又怕有急,害怕浪头打过来也怕自己也会被变成石像,立刻跳下马来逃跑。
可是双脚好像有千斤重,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心急如焚地回头一看,只见浪头已经到了跟前,排山倒海地朝身上打下来。
“啊!”极大的恐慌让她大叫一声,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