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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化装舞会(2)

移情别恋 东方远行 5326 2022-05-05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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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节目主持人在我们这个北方城市可谓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每夜零点主持的“午夜心声”的电话热线节目如今风靡了整个城市,无论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都是他的忠实听众,在经济电台前不久进行的民意测验中,“午夜心声”列收听率第一名。这个节目主持人叫阿心,一听就不是真名,不过这无关紧要。“午夜心声”的主要话题是恋爱婚姻与家庭,只要你有这方面的苦痛,就可以拨通热线电话,一诉心声。打热线电话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为女性,老中青都有,她们含泪倾诉的内容几乎都是“我爱人有外遇了,我应该怎么办”。在这个节目开播之前,人们并不知道在身边竟有这么多不幸的女人,难道进入九十年代女人就都被男人抛弃了?许多听众都是偶尔听过一次或者听别人介绍试听一次后迷上这个节目的,听过一次的人们发现这个节目越听越上瘾,就像吸大烟一样。

  许多有学问的人和没学问的人对这种节目走红深感不理解,他们说自己的苦恼说出来怎样不说出来又怎样,电话热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时候还会将问题变得更加严重,比方上个月这个叫阿心的主持人凌晨下班时就被堵在电台门口,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狠狠地揍了一顿,原因是这个汉子的老婆刚刚打了热线电话,诉说了她的男人在外面有了艳遇,而且还说了这个汉子怎样对她进行性虐待,未了她含泪问阿心,她应该怎么办。阿心的脑子根本就没动,这种情况他听得多了,随口就说了句,你应该先找他的单位,然后再到妇联,最后到法庭提出和他离婚!这个汉子是面的司机,那天他正开着面的听着“午夜心声”节目,她老婆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地控诉他的滔天罪行时,他并没觉得有什么难堪,反正谁也不知道谁,只是想回家后应该把她的嘴巴缝起来,省得再打什么热线电话,浪费电话费。当阿心给她的老婆出了个这么个馊主意后,他就觉着应该先去揍他一顿。结果可想而知,阿心哪是这个汉子的对手,两拳打过去他就趴地上不敢动了。汉子看了眼地上的阿心,冲他吐了口臭痰,又偷偷地笑了下,心想文人怎么如此不搁揍呵。这么想着就上了车准备走,这时,地上的阿心抬起头来,竟说了句,我记住你车号了,你跑不了。汉子听到这话又从车上跳下来,朝阿心又踢了两脚,然后就问他车号记住了没有。阿心这下真草鸡了,吐口血水,说,没记砖汉子又笑了笑,说,明天晚上给我点首歌,歌名叫《爱一天是一天》,我开着收音机等着听,如果没有,我就在这地方等你。汉子打完了阿心,并未过瘾,又开着面的回家打了他那个多嘴的老婆一顿,其中一脚没踢好,踢在了她的脾脏上,弄了个脾出血,住进了医院。这个事儿阿心自然不会知道,他知道的只是在第二天晚上按时播出了汉子点的《爱一天是一天》,并说送给他的一个开面的好朋友。

  阿心本不想无事生非,就采用这种息事宁人的办法,因为这事张扬出去对他在公众中的形象没有任何好处。没想到这个汉子的老婆自从打了那次热线电话好像一下子坚强了起来,再也不想像过去那样忍气吞声,她的病还没好就从医院里跑出来找到丈夫的单位大闹一场,然后又跑妇联要求为她做主,并来到经济电台找到阿心,让他再给出出主意,帮着在法院找个熟人好打官司离婚。这样,事情就闹大了,由此在社会上引发了热线电话应该往何处去的大讨论。

  宫小兰以前从没听过这个“午夜心声”节目,只是上个星期她在晚报上读到一篇有关这个节目的争论才知道经济电台还有这么节目。晚报用了近一个整版的篇幅就这个栏目是否应该存在展开了争论,争论双方各有各的理由,宫小兰并不关心,她只对一个青年心理学家的一篇文章的观点感兴趣。这位心理学家说,类似“午夜心声”之类的节目之所以走红,一是因为诉说者的心理有障碍,就像露阴癖患者一样愿向世人自觉地暴露阴私;二是因为听众普遍也有一种不健康的心理,就像窥阴癖患者一样,对别人的阴私感兴趣。“午夜心声”节目正好为这两种人提供了合理合法的满足自己阴暗心理的机会,如果不及时停办此类栏目,将给社会造成危害。

  来参加大地公司成立一周年纪念晚会的人中有不少是“午夜心声”节目的忠实听众,他们以前只熟悉阿心的声音却不知道阿心长是个什么模样,因此都对阿心抱着一种十分的好奇。

  阿心是在人们的一阵欢呼声中走上主持台的,应该讲他主持的晚会效果甚是不错,欢快而热烈。人们发现,这人叫阿心的人不但节目主持得好,人长得很不错,挺有些帅哥的样子。

  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是化装舞会,每个人戴上进门时发的假面具就可以粉墨登场了。杜娟是这天晚上最兴奋的人之一,她像许多人一样听“午夜心声”节目着了迷,她为阿心一句句精彩的以及不精彩的话语而鼓红了手掌,还趁大地公司的经理讲话时跑到台上请阿心在自己的一只真丝白手绢上签了字。那天晚上想让阿心签字留念的绝不只有杜娟一个人,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却最终没敢大着胆子到台上去,其中一个年龄如杜娟的小姐已经站起来走到半路却又缩了回去。杜娟的举动启发了大家,人们好像是在刹那间离开坐椅一拥而上的,他们将阿心团团围住,要求签字留念。结果台上秩序蓦地大乱,大地公司经理原定十分钟的讲话不得不讲了五分钟就匆匆下了台。杜娟在这个晚上出尽了风头,当舞曲响起来的时候,她又是第一个冲上了舞池,主动与阿心跳起了舞。

  宫小兰整个晚上都没离开她的座位,她对阿心并不感兴趣,这可能是因为她从没听过这个“午夜心声”节目的缘故,在她的心目中阿心与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就像在马路上与一个陌生男人打了个对面一样。如果不是杜娟将她从座位上拖起来,或许她就要这么愣坐到晚会结束。

  宫小兰没来得及戴上假面具就被杜娟拖到舞池里,这时阿心正戴着一只老虎的假面具狂舞。宫小兰站在舞池中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跳舞。像宫小兰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不会跳舞说起来也许谁也不会相信,就像这么大的女人不会吃饭一样,但是宫小兰确实不会跳舞。宫小兰在市护士学校上学的时候,就拒绝学跳舞,有一年过圣诞节同学们都上场了只有她像今天这晚上这样在下面独坐着。她不学跳舞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如同有的人愿吃辣椒有的人就不愿吃一个道理。这天晚上整个舞池里的人都在戴着假面具翩翩起舞,只有宫小兰一个人没戴面具还不知道应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她在舞池里站了会儿觉得很尴尬也很无奈,就又回到了座位上。

  最先注意到舞厅里有这么个角色的是主持人阿心,他在数不清的小姐们的包围下跳得汗流浃背越来越力从心,他决定歇一歇,就趁她们不留意时从舞池里退出来。阿心在一张茶几前坐下来时才发现竟有一个小姐独自坐在这里不动声色,而且当他在她的对面摘下假面具坐下时,她连看一眼都没有,反倒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宫小兰的这个举动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对任何陌生的男人都是这样。但是,被女人宠惯了的阿心却不能接受宫小兰的目不斜视。这个女人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她为什么这么清高?

  阿心的同事们都知道,他不仅在事业上有所成就,而且在情场也从没失意过,细心的听众也有所发觉,他接小姐的热线电话时要比先生和妇女声音亲切得多时间也长得多。有关他的情场成就也有不少听众略知一二,比方他把哪个追星族小姐搞大了肚子,又把人家抛弃了什么的。但是,传闻归传闻,仍有不少小姐愿为祖国的广播事业而献身,得到女人的欢心对阿心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今天晚上的小姐们阿心都一一注意过了,他没有发现能叫他提起精神的小姐。阿心没想到的是,在舞厅僻静的一隅,竟有一位如此漂亮的小姐孤独地坐着,就像一朵美丽的花朵拒绝让人欣赏。顺手拈来的东西人们往往不能珍惜,久久盼望通过艰苦努力才得到的东西往往使人爱不释手,阿心的情感世界也是如此。现在,他决定主动向这位清高而美丽的小姐发起进攻。

  “小姐贵姓?”阿心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猛吸一口,问。

  宫小兰开始并没有反应,她没想到这么个名人会抛开那么多追星族而不顾来主动同她说话,直到阿心问了第二句,她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免贵,姓宫。”宫小兰回过头来,歉意地笑笑,说。

  “噢,宫小姐。”阿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宫小兰点点头,没再言语,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快11点了,她想她应该回家了,就又回过头面向舞池寻找杜娟的身影。

  这时舞厅里正在播放着迪斯科曲,杜娟跳得也正起劲儿,根本没考虑回去的事儿,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宫小兰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扭腰抛臂的杜娟,她大喊了两声杜娟却被震耳欲聋的迪斯科曲掩没得无影无踪,连自己都没能听得见。

  阿心抽着烟,在观察着宫小兰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宫小兰颇有些姿色,气质也十分高雅,确实不同于一般的小姐。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认为宫小兰是个刚刚结婚不久的少妇。

  “宫小姐听过‘午夜心声’节目吗?”阿心按灭并没抽完的烟,问。

  宫小兰又看了下表,才回头对阿心说:“很抱歉,没有。”

  阿心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说:“你不喜欢这个节目?”

  宫小兰毕竟不是个不懂人间世故的人,她回过身来,不再将目光投向舞厅,看了眼阿心说:“不是不喜欢,只是没听过。”

  阿心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宫小兰,说:“欢迎宫小姐收听我的节目,并请多意见。”

  宫小兰接过阿心的名片,很礼貌地看了看,她发现上面除了有阿心的名字、电话及BP机号码外,还有一幅他的漫画像,在名片的反面印着“午夜心声”节目的播出时间和频率。

  宫小兰正要将阿心的名片装进口袋,杜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背后,突然一把抢了过去。

  “宫小兰,”杜娟大声叫道,“你装的什么东西?”

  宫小兰叫杜娟吓了一跳,她站起来,定了定神,说:“杜娟,咱们该走了。”

  杜娟没想到阿心会送给宫小兰一张名片,这使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对阿心说:“阿心先生好偏心眼儿呵,为什么不给我一张?”

  阿心对杜娟这样的小姐并不感到陌生,在他众多的追星族里百分之九十都是种性格的人。他看了下这个叫“宫小兰”的宫小姐,又掏出一张名片递杜娟,说:“你们是同事?”

  杜娟接过名片,掏出有阿心亲笔签字的真丝白手绢将名片包起来,说:“是。”

  阿心很潇洒地将跌落到额头上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说:“你们在哪儿工作?”

  杜娟抢着说:“省立医院急诊科。”

  阿心露出仿佛一惊的样子,说:“白衣天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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