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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就一腚坐在苹果箱上,说:“不行,你妈牙口不好留下了也咬不动。”
宫小军一听这话就急了,这是因为他妈一颗牙还没掉呢怎么能说牙口不好?
“你妈的胃口不好也不能吃。”宫小军也找了个理由。
其实,刘洋的妈张一红的胃口比谁都好,一顿饭能吃好几个馒头呢。
“你妈的肠子不好吃了也消化不了。”刘洋就又说。
“你妈长痔疮吃着香拉着受罪。”宫小军说。
“你妈便秘吃了也拉不下来。”刘洋说。
宫小军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与不能吃这苹果有关系的生理因素了,牙、口、胃、肠,连肛门都说了,还能说什么?
“我操你妈。”宫小军一跺脚,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我操......”刘洋自然不会示弱,就也从苹果箱上跳起来,骂道。
但是,刘洋的“你妈”还没出口,就发现她想办那事有明显的生理困难,是不可能的。她斜眼看了下在另一间屋里看电视的宫小军的妈,说:“我妈离这里太远,你还是操你妈吧。”
宫小军一听这话竟然连个反应都没有,他不是不想反应,而是这时一股热血蓦地窜上头来,把他击懵了。他晃了晃脑袋,又挤了挤了眼皮,这时他看到刘洋正弯腰想抱起苹果往门外走。
刘洋这天穿着一件夹克衫,弯腰的时候就将腰部露了出来。在她的腰部有一块胎癍,是紫色的那种,形状如同男人的生殖器。宫小军第一次见这个胎癍的时候,有些惊奇万分,就像亲眼见了个两性人似的,他想是不是刘洋的父母是个大情种在女儿身上开了这么个大玩笑,也或许刘洋就是个大情种以此来寄托情思。而且,宫小军与刘洋**的时候总也摆脱不了这个胎癍的纠缠,眼前总有一只硕大的男人生殖器晃悠的他还觉得另有一个男人在她的身下。
“你身下的那个男人是谁?”有一次两人兴致正高时,宫小军将手伸到刘洋的腰下,摸着这个胎癍,笑嘻嘻地问。
“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呵。”刘洋挺了挺了腰板,还装作害羞的样子不敢与宫小军对视,风情万种地说。
这种时候的这种对话自然不会有什么恶意,而且别具风趣的问答反倒会给夫妻生活增加几丝亮丽的色彩。
“说吧,我不生气。”宫小军就一本正经地说,伸在刘洋腰下的手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下那个胎癍。
“我不敢说。”刘洋很知道怎么样才能欲擒故纵,一副胆战心惊的神态。
“怕什么?有别的男人爱你是我的骄傲。”宫小军将手从刘洋的腰下收回来,又放到刘洋的**上,说,“这个不也是有两个吗?我一人享用还真浪费了。”
“你真不生气?”刘洋双手抚摸着宫小军的脸庞,说。
宫小军这回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可说了呵?”刘洋试探着说。
“说吧。”宫小军有些不耐烦了。
“你爸爸。”刘洋小心翼翼地说。
宫小军听罢竟然喜不自禁,脱口笑骂道:“我操你妈。”
刘洋自然也不会生气,也笑着说:“你去吧,可惜老了点。”
此时此刻,对话的内容大体相似,但氛围却大相径庭。他们是在为一箱本不该出现在家里的红富士苹果而争吵,不是在兴风作浪地**。但是,宫小军看到这个胎癍就不能不想起那晚的那场对话。当时,宫小军是以更加猛烈的起伏来回答刘洋的,而刘洋也好像更愿意接受这种虐待狂似的起伏。
刘洋搬起苹果箱直起腰来并向门外走时,那个胎癍就在宫小军的眼前消失了。这使宫小军回到了刚才那种拔箭弩张的气氛中来。
“你他妈的给我放下。”宫小军将刘洋拦在门口,说。
刘洋当然不会听话地放下,她用苹果箱顶着宫小军的腹部,说:“起来,好狗不挡道。”
宫小军挺了挺了肚子,就像那晚在他身下的刘洋挺了挺腰板一样。
刘洋腰部的力量哪能与宫小军对峙?她想推开宫小军,然后就夺门而逃。她吃力地将抱着苹果箱的双手腾出一只来,急不可待地用力推了宫小军一下。
宫小军一伸腿将刘洋绊倒在地,是在他眼前一阵昏花之后。刘洋推宫小军的时候,尽管已经用了全力,不过女人的力量毕竟不大,宫小军肯定会纹丝没动。但是,她一挥手时正好打在了宫小军小腹部的宝贝疙瘩上,宫小军眼前一花竟差点摔在地上。待宫小军的眼前重新恢复光明时,刘洋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宫小军就伸了下左腿,刘洋便毫不犹豫地扑倒了。
刘洋从地上爬起来后的第一个决定是不走了,然后就恶狼扑食般地向宫小军冲过来。
看着冲过来的刘洋,宫小军一时竟不知所措,连连后退。但是,退到墙角上,他就没退路了。
刘洋的冲刺速度是惊人的,有点像美国的短跑明星刘易斯,宫小军的屁股刚碰着墙皮,她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有过这种经历的男人可能明白,这不是花前月下情人相见的那种热烈拥抱。宫小军被刘洋坚韧不拔的精神所感染,这时他浑身的热血和力量都集中到了他的拳头上。
刘洋显然看到了宫小军高举着的拳头,她高叫一声:“你还敢打人?”
宫小军突然感到,男人不会打老婆竟然是一个致命的缺陷,就像一个国家没有核武器一样。他看了眼拳头,发现它们正在迅速膨胀起来。
刘洋对宫小军不会打她充满自信,她想宫小军举起拳头来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你打,有种的你打。”刘洋高昂着头,说。
宫小军一拳在刘洋的脸上落下时,顿时产生了从没有过的快感。他发现刘洋的脸打上去比抚摸一下的感觉好多了,于是他就打了第二拳。
刘洋没有去躲宫小军的拳头,或者说根本没来得及去躲。她的嘴和鼻子理所当然地出了血,一颗牙也晃动了。这时,她也终于感到,宫小军已经不是从前的宫小军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因此她拔腿便跑。
宫小军刚刚找到的快感突然因拳头目标的丧失而丧失,这使更加大为光火。他想找回那份一瞬即逝的快感,于是就飞也似的去追。
如果说刘洋起初意为宫小军不会打她是愚蠢的话,那么,当她跑出门时就变得突然聪明起来。她料到宫小军肯定会追出来,并继续对她动武。所以,她出了院门就往北跑去,在十多米的前方就是光明大街治保会,她想到那里躲一躲。
宫小军追进光明大街治保会的时候,刘洋已经坐在连椅上开始含泪诉说她是怎样挨打的了。当然,她会将自己说成一个弱者,把宫小军说成凶狠的豺狼。而且这时,那个治保会主任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正在给刘洋擦脸上的血。因此,刘洋腰部那块如男人生殖器般的胎癍再次在宫小军的眼前闪现出来,他也就再怒不可遏地冲上去将刘洋一把揪了,并狠狠打了两拳。
治保会的全称应该叫警**防治保会,可能就是人民警察和人民群众联合起来防范坏人做坏事的意思。这种治保会每个街道办事处都有,没有还不行。人员也比较复杂,退休的干部,待业的下岗工人,操持家务的老太太,什么人都有。红胳臂箍一戴,就想管谁就管谁了。那些年青点的下岗工人就更神气一些,借条警裤穿上,比真警察也唬人,不明真相的人还意为是便衣警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