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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被打晕了的蔡珩,等回去的路上,何田田总觉得秦思鹤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但左右长了几次嘴都没开得了口,她纳闷了一路。
好不容易回了王府,南瓜被遣去放东西,啸宇陪着一起去了,只有秦思鹤陪着何田田回杏花坞。
王府的月季开的正盛,明月高悬,明灯与星光熠熠,清风拂来,吹去白天的浮躁,散了刚刚的各种脾气,一切都沉寂美好。
“夫…夫君,你是不是有话要同我w说?”
何田田停下脚步,主动开了口,她怕她现在不开口,等下一晚上都会想这个事。
“咳。”她突然停住,秦思鹤一下没稳住身形,下巴磕到了她的额头,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都有点不太好意思。
“嗯?”何田田追问。
“有,有吧。”秦思鹤有些紧张,说话有些磕巴,趁着这会儿没人,她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的时候,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只玉手镯,牵起了她的手给她戴上:“这,这是我父王送我母妃的镯子,也是祖父送给祖母的。母妃小时就对我说过,以后,将镯子,送,送予未来的妻子。”
何田田收下这个镯子,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握住了他的手都忘记放开:“妻子?为什么不是送王妃?”
秦思鹤笑了笑,解释道:“王妃可是妻子,但妻子却未必一定会是王妃。不是吗?”
“你的意思,妻子是妻子?王妃是王妃?”
“身在帝王家,王妃可能是天子赐婚的,可妻子是要与自己情投意合,百年偕老的,天子所赐未必会是自己心仪之人,但作为皇室,接受赐婚是必须的。所以王妃是妻子,也不是妻子。”
“噢~”何田田心里觉得有些暖暖的,这暖意不知道是他现在的话语给的,还是他现在还在她手心里的手给的。
“噢?夫人就没什么其他表示了?”很显然秦思鹤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语气里,对何田田这态度有些不满意。
何田田默了默,红着脸看着他:“我也没什么东西值钱能送你的呀,不然……送你个娃娃?”
“咳。”秦思鹤笑了:“你还小,娃娃还是晚些时候在说吧。”
何田田哼了一声:“哪里还小,明明已经十六了。”
秦思鹤低头吻住了何田田的唇,声音稀碎的传到她耳边:“娃娃暂时不用了,亲一个就够了。”
两人在花园磨叽了一会儿,秦思鹤把何田田送回了屋,何田田有些搞不明白,人家十六都当娘了,怎么秦思鹤总说她还小,唉,这生个漂亮娃娃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达成?
等秦思鹤回到书房,啸宇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回去看过了么?”
“回爷话,回去看过了,大夫和我们的人都在那候着,没什么异常,也已经通知了韩太学府上了。”
秦思鹤点了点头,歪靠在椅子上:“嗯。今天此事总觉得秦扈是有备而来,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
至第二天清晨,极乐阁喧嚣了一夜,刚刚停下所有鼓乐未及多久,一处客房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出事了!出,出事了!啊!”
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清晨,满楼刚休息下的人又都被惊醒了。
只见昨天晚上韩太学的那醉鬼孙子所住的屋子里满地沾着血的破碎衣物,而韩公子正和一个姑娘衣不蔽体的躺在榻上,早就没了呼吸。
等秦思鹤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从乱七八糟的衣服里稍微清理出了一条小径,此事也还没通知府衙,绕过屏风,就可见死去的韩公子还趴在姑娘身上,两个人保持着一种不可描述的姿势,韩公子的脸朝着外侧,眼睛瞪的很大,昨天被打了之后肿胀的脸还是那样,口角有血,那姑娘仰卧在榻上,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脸好像有些浮肿,但脖子处有一道掐痕,眼球有出血现象。
还未等秦思鹤细细的打量这两人,后面就传来了撞到东西的声音。
一回头,是何田田。
“你怎么来了?”
他随手放下了床帐钩,将那两个人的死状掩住了。
“出什么事了?”
何田田绕过一地的衣服和屏风刚到切近,就被秦思鹤一把拉到了另外一边,面色沉如静潭:“没什么大事。”
何田田虽还不算说十分了解秦思鹤,但也知道,他如果不正经,那才是真的没事,他一旦正经起来,说明事情是有些严重的。
“真的?”何田田问。
“嗯。”秦思鹤勉强笑了笑,招呼南瓜让她带何田田先回王府。
随后就报了官,毕竟自己并未身居官职,这事儿私了也不合适,还是交由官府查明为好,只是这一查,极乐阁便不能营业了。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真的停业,这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韩太学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如今已经七十有余的他是只身前来的,想必来之前韩家夫妇也想来,被他给生生拦下的。秦思鹤原本就站在门口,当两个人相遇的时候,韩太学深深的看了眼他,花白的胡子,颤抖着的手,发红含泪的那双看透世事暗淡的眼,无一不在显示他的惊惶与悲伤。
“韩太学。”他礼貌的唤了一声。
韩太学没理他,直接路过奔向楼上去了。
等他再下来的时候,明显是哭过的。但他一世清高自持,自然不会把洒泪的一面展现给这在他眼里都是晚辈的人眼前。
秦思鹤从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之前唯一看得起他的人,如今也要与自己两立了。
韩太学在他眼前停下,泪眼婆娑的看着秦思鹤,颤抖着唇问他:“殿下,老朽,可否问你两个问题?殿下也不必多想,如实答老朽就是。”
秦思鹤没什么表态,只是静默的听着。
“源儿,昨日是不是在这儿闹事儿了?”
“是。”
“殿下,对源儿动手了?”
“是。他欺辱王妃。晚辈动手了。”
“好。很好。想必殿下也不会欺侮我老头子。”韩太学听完,捋了捋胡子,将眼角未干的泪拭了拭。让人搀扶着他离开了极乐阁。
秦思鹤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自己呆了这十数年的极乐阁,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啸宇在一边一脸忧虑的看着他这般模样:“爷。您没事吧?”
“没事。”秦思鹤勾了勾唇,也不知道算不算笑,更有点舒了口气的意思,对啸宇道:“以后,这儿怕是再见不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