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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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傅颜一直忽略的问题未想过,自己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小姐,他为何一定要娶自己?那顾宸口口声声恋慕她,可是自己回新闸镇两个月也未见他来寻过自己,而现在他一来便拉着傅家陷入危机,逼着傅家与他站在一起,说他是无心的傅颜并不信,他自己说了这事他早已察觉到了。
傅颜抓着自己的头发,自己太单纯了,竟就这样掉进了顾宸编织的美梦中。
而宋卿明明喜欢他,他为何没有选择手中有实权的武王爷呢?因为武王爷的兵权可能已落在从小生活在军营的顾祈手中了,而武王爷并不一定会因为女儿就帮着他,武王爷可不止一个女儿。
傅颜因着祖母一句提醒,而想到了这许多事情,想到从未见过的人突然要娶自己,想到见到他人便喜欢上了他,却一直忽略自己想不通的事,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若是因为自己而害了傅家,自己便万死而不能赎其罪。
她也不等明日了,吩咐芍药收拾东西后面回盛京,自己却牵了马一个人快马加鞭往盛京赶,她要回去找爹爹商量,她怕因为她一切都来不及了,难怪她冲上去救太子殿下时,父亲露出那样的神色,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父亲神色太沉重。
马儿快被她骑的飞起来了,她还在使劲鞭策马儿快些跑。
泪水与汗水齐齐流下,她也不停地飞奔,顾宸若你只想利用傅家,何苦要让自己一起陷进去,陷入你那美梦里。
或许自己现在已是多余的了,傅家已明确的站在他这边了,自己太大意了,竟就这样相信他。
傅颜想的太入神了,并未看见藏在树丛里的暗卫,傅颜缓缓拉住马缰靠近运河想休息一下,洗洗脸上的汗水。
可刚停住马,意外便发生了,那些暗卫来的太快,傅颜察觉到利器的破空声时已有些晚了,只能侧身避开要害处,利器扎进了皮肉,傅颜趁着暗卫还未杀到翻身跳下运河。
她跳下的那段正好是运河水流湍急之处,她刚入水已没了踪影,暗卫们跑到河边看了看,相互点点头,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刚落入水中傅颜便被湍急的河水包围了,所有水流压力都向着自己压来,一时呼吸不了,傅颜被呛了两口水,想咳嗽又咳不出来,水中不比陆地,刚入水便被冲出去很远,水流太急让她无法自行游动,只能顺着水流而下,手臂的伤口与刚刚受伤的伤口都在流血,让她有些头晕,在飘了不知多久后她晕了过去。
要说偌大个盛京城,话题最多的便是傅家姑娘吧!
从一个姑娘家与一群纨绔混在一起,到以女子身份开酒楼,再到失踪后太子殿下忤逆当今圣上的旨意,执意独自出京寻找,好似盛京城一切八卦都在围着她打转。
傅家宅子里很安静,傅昌平看着面前哭的快晕过去的芍药,心中却慌乱不已,女儿是会功夫的,若是一般的事她都是应付的了,到底为何会失踪呢?
昨日一早就回来了,可今日芍药傍晚到家才发现女儿并未回来。
顾宸找到傅颜失踪处时,那匹马还在附近山林中转悠,傅昌平知道傅颜失踪的消息时第一时间跑去问顾宸傅颜可找过他,他才知傅颜失踪了。
傅家并未将消息告诉傅夫人以及老夫人,傅昌平急得一夜之间白了很多头发,傅亦傅泉亦是四处寻找,顾瑾尚鑫更是亲自出京去寻。
而顾宸为找寻她也已两日两夜未合眼,双眼布满血丝,胡茬黑森森的冒在外面,此时他撑着快要疲累的站不起来的双腿往前走,身后跟着的侍卫劝解了无数次,他却充耳不闻,只想快些寻到她的踪影,可是他们顺着新闸镇这条路找了两趟了,齐品想若在这一快,早就该找到了吧,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可太子殿下不听。
“殿下,您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您两天两夜未合眼也未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还未找到傅小姐,你便先出事了。”齐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围着靠在树杆缓神的顾宸打转。
似听到傅小姐三字,顾宸无神的双眼亮了一下,“你说颜儿在等我?”他眼带希翼看着齐品,仿佛齐品若是说个不字便要将他杀了。
齐品被他恐怖的眼神吓到了,他慢慢祈求道,“殿下,傅小姐在等您去接她,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顾宸似乎回过神了,他点点头,“你说的对,她还在等我去接她,我要保重自己。”
齐品将手中拿了一天的饼子递给他,又将水壶递过去,顾宸拿起饼子便啃了起来,啃的噎到了,又拿过水壶喝了口水。
齐品站在他身后给他捶背。
而其他侍卫在见到太子坐下休息时也齐齐坐下休息吃东西补充体力。
见太子听进去了,齐品才又开口,“殿下,这条路找了几趟了,要不换个方向找?”
听了这话,顾宸缓缓抬眼看着齐品,沙哑着嗓音问道,“你说往何处?”
此时的顾宸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精明与武断,他看着齐品,希望齐品能给他带来希望。
齐品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除了大路便是运河,他拍手道“殿下运河我们还未找过呢。”
“齐品,吩咐漕运司准备船只,孤要沿着运河搜寻。”
顾宸站起身看着运河湍急的水流,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若是掉了进去,怕是凶多吉少了,也已过了最佳救援时机。
此时他才有些后怕,怕她消失在这世间,怕一切都还未开始,她便提前离开了,他身子摇晃了两下又撑着树杆站稳。
再说傅颜,她晕过去后,也不知被水冲到了何处?
当她悠悠转醒后,她以为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一间很破旧的土房子,一位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缝补补一件已经被补丁布满的男装。
她抬起头伸了伸腰,眼睛便对上了傅颜。
傅颜不敢贸然开口,她怕自己说错话。
老妇人撑着桌沿站起身倒了一碗水,慢慢走到傅颜躺着的炕边,将水递给傅颜,傅颜见她过来,已慢慢坐起身来,起身时扯动了伤口,她嘶了一声,强忍着疼痛,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水碗,那碗有些破损,土黄色的碗边有几道裂口,她也不嫌弃,抱着碗便喝了下去,吞咽时喉咙如被锯藤拉过一般疼痛,待水喝完,那疼痛缓和了一些。
那老妇人似乎很满意傅颜的态度,拿回碗,老妇人转身慢悠悠往桌子边走去,到桌子边坐下后,她抬起头对傅颜露出一个算温和的笑容。
“这是哪里?您是哪位?”傅颜沙哑着嗓音问道。
老妇人看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原来是哑巴,傅颜歉意的对着老夫人道“抱歉,我不知你说不了话。”
老妇人对她摆摆手,又露出一个更温和的微笑,拿起桌上的针线又缝起了衣服。
见问不出自己想听的,傅颜慢慢躺下去想继续休息下,到现在才觉察出身体各处都疼痛,头也晕的难受。
傅颜垂下眼睛,才看见盖的被子亦是补了很多补丁,虽破旧却是很干净的皂角味道,傅颜也不嫌弃补丁不补丁,现下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感到伤口疼痛,傅颜确定自己还没死,只是被好心人救了。
她躺在炕上睡了半晌,还是睡不着,躺在炕上想着过往种种,到底是何人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杀了自己?自己并未有想让自己死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