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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熊老师有恃无恐的一口一口挖着冰沙吃,司徒朝元沉默了少许,笑着说道:“曾经的书院也许会让我忌惮,可书院分化的太严重,在当年,书院占据世间诸国,确实是很大的壮举,可现如今,我不相信诸国里仅仅挂着书院名头的家伙,真的没有半点变化。”
话虽如此,但司徒朝元心里也很清楚,哪怕世间仅剩下两三座书院是一心的,也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力量,何况他弄不清楚在北燕都城里那座书院究竟是什么态度,可他并不想去承认熊老师那番话。
熊老师很淡然地说道:“那我就站在这里,你若想打,就尽管来。”
司徒朝元沉默不语。
他静静地看着熊老师,很久之后,方才说道:“你很清楚,我要杀你很容易,但我其实并不想杀你,你因所谓的仁心护着韩一,但也只能护他一时,只要他走出雪山半步,圣殿修士就会将他围杀,反正他现在也逃不了,你想护着便护着吧。”
话音落下,司徒朝元的身影消失在茅草屋前。
熊老师低头看了一眼吃了一半的冰沙,忽然觉得没有了食欲,他朝着茅草屋里说道:“你也应该听到了,司徒朝元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我的存在,他或许不一定亲自出手对付你,但道宫里不止有一位五境之上的强者,就算你的伤势痊愈了,只要离开这里,也是难逃一死。”
韩一站在茅草屋里,看着熊老师的背影,轻声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一直活着,能杀多少便杀多少,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熊老师回头看着他,说道:“那可不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
清晨的琅琊城,与往日里不太一样。
有禁军在南城门外排阵,也有许多修行者聚集,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物的到来。
徐鹤贤整理着自己的衣装,望着南城门外的官道上渐行渐近的队伍。
在能够看到南城门的某座茶馆里,李梦舟略有不解的说道:“什么人物值得这般大的阵仗迎接?”
坐在他身侧的宁浩然摇着头说道:“是北燕道宫那位能够看得懂《太玄白首》的雪夜太子,貌似已经被按照圣人的继承者来栽培,但姜国和北燕的关系并不安稳,如此大的阵仗不仅仅是迎接那么简单,就算表面是那样,但肯定有要给其下马威的意思。”
坐在李梦舟另一侧的江子画慢悠悠地喝着茶,砸吧砸吧嘴,呸了一口,说道:“传闻雪夜太子是很骄傲的人,若能在南城门外把他的骄傲击溃,便算胜了一筹,想来那雪夜太子之后在都城里也只能畏畏缩缩。”
在江子画旁边的何峥嵘捧着茶杯,说道:“但聚集在南城门外的修行者没几个瞧得上眼的,虽然并非长他人志气,可想要击溃雪夜太子的骄傲,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坐在李梦舟对面的萧知南淡淡说道:“所以那些修行者也只是有看热闹的资格,真正要出面的另有其人,我倒是很想前去会会那雪夜太子。”
他们都把目光放在萧知南的身上,李梦舟微微皱着眉头,指向坐在萧知南身旁的女子,说道:“我一直很好奇,她为什么在这里?”
萧知南默默看向身旁坐着的北琳有鱼,没有说话。
而北琳有鱼却没有丝毫尴尬的看向李梦舟,平静说道:“你有意见?”
李梦舟说了句没有,便直接转移视线,他看着停在南城门外的队伍,尤其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微微眯着眼睛说道:“若是真要给雪夜太子一个下马威,恐怕没有比沈秋白和大师兄、北藏锋他们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宁浩然说道:“但离宫剑院并没有接到宫里要让大师兄出面的通知,而且此举也很不像陛下的作风,不清楚这里面是否牵扯着其他什么事情。”
李梦舟若有所思的说道:“沈秋白和北藏锋也都没有出现。”
北琳有鱼默默喝着茶,此时也看向南城门外,说道:“雪夜太子被誉为北燕年轻一辈里的第一强者,就算是沈秋白和北藏锋他们也最多势均力敌,如何能够算得上下马威,何况要击溃其骄傲了,那只有是和雪夜太子同样年轻,且修为远远高过他才行。”
在座的人仔细想了想,虽然琅琊城里能够和雪夜太子一战的强者并不少,可要碾压雪夜太子的存在貌似根本没有,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等人想多了。
但就算是北琳有鱼或道生、楚沧岚等人物也没有被这般阵仗迎接,哪怕雪夜太子被北燕道宫给予厚望,可仅仅是在身份上,也并未高出很多,若里面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便会显得很奇怪。
......
南城门外,徐鹤贤露出笑呵呵地模样,向前几步,揖手说道:“玄政司司首徐鹤贤,见过道宫南天门门主,见过雪夜太子。”
队伍里有着一辆很奢华的马车,那里面坐着的便是南天门圣殿的门主,王行知。
因梨花书院的制衡,北燕道宫虽然不能有五境的大修士私自出现在姜国,可在千海境开启的日子,便也默许了王行知同雪夜太子一起来到姜国琅琊城。
面对徐鹤贤的问候,马车里的王行知并没有露面,也没有说话。
倒是骑在马上的雪夜太子笑着回礼说道:“徐司首客气了。”
在雪夜太子旁边另外一匹骏马上也有着一位少年,他的面容略有些稚嫩,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此时他看着徐鹤贤,似是有些不太开心的说道:“你怎么不向我问好呢?”
徐鹤贤怔了一下。
雪夜太子望了一眼那少年,才笑着看向徐鹤贤,说道:“这位是我师弟,韩幼清,他年纪尚小,不太懂礼数,还望徐司首勿怪。”
徐鹤贤深深地看着那名叫韩幼清的少年,虽然那少年在世间的名声不算很响,但也并非到没有人知晓的地步,若说北燕道宫里雪夜太子资质最高,那么其次便是韩幼清。
韩幼清的年纪虽小,但资质也是极高,只是前面有雪夜太子的大名压着,很少有人注意到韩幼清。
虽是如此,但徐鹤贤也没有很愿意去和韩幼清问好,那毕竟只是一个少年,他贵为玄政司的司首,向王行知见礼,是因为对方是南天门圣殿的门主,向雪夜太子见礼,是因为对方是道宫圣人的继承者,且也是北燕皇室储君,他没道理因为韩幼清的一句话,便去见礼,哪怕是出于礼貌或笑呵呵地走个过场。
以玩笑的形式混过去,当然是最好的事情,那样双方都会开心,但徐鹤贤并不打算那么做。
毕竟他是有任务在身的。
徐鹤贤没有说话,韩幼清自然很不开心,就连雪夜太子也微微皱着眉头,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果不其然,徐鹤贤沉默了片刻,便突然笑着开口说道:“素来传闻雪夜太子修行资质奇高,在北燕享誉盛名,甚至于整个天下都对雪夜太子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有幸来到我姜国都城,有些少年便很想向雪夜太子讨教一二,想来雪夜太子也不会吝啬赐教。”
雪夜太子注视着徐鹤贤,微笑着说道:“徐司首谬赞了,但若是沈秋白、北先生或离宫剑院大先生出面,我也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
徐鹤贤摇着头,说道:“并非是那三位要与太子殿下讨教。”
他招了招手,玄政司的一群甲士里走出一人,正是握剑的简舒玄。
神情平静的简舒玄来到徐鹤贤的身侧,他的视线并没有放在雪夜太子的身上,而是微微垂首,默不作声。
雪夜太子看着简舒玄,淡淡说道:“徐司首是在与我说笑?”
徐鹤贤笑着说道:“此乃我的义子,籍籍无名之辈,他很想向太子殿下讨教,作为父亲的我,自然没有不应之理,也希望太子殿下给个面子。”
虽然秦承懿和北燕道宫有些关系,但徐鹤贤秉承着皇帝陛下的旨意,也是忠心做事,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完全是很彻底的在刁难雪夜太子。
雪夜太子深深皱着眉头,就算沈秋白和北藏锋、欧阳胜雪不出面,也应该是像宁浩然或谢春风、钟溪言这般的人物,但他注视着默不作声低着头的简舒玄,心头有一些怒意,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也配与他一战?
他看向身后马车里的王行知,然而那辆马车里并没有什么动静,雪夜太子沉默着。
徐鹤贤貌似也不着急,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不管雪夜太子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都已经完成了任务,哪怕秦承懿曾经和北燕道宫合作,但他也深知,秦承懿从未把北燕道宫当做自己人,只要秦承懿站在足够高的位置,首先要除掉的必然是北燕道宫。
秦承懿是不会允许自己曾经的污点永远留在世间的。
纵然现在并非是和北燕道宫闹掰的时机,可要刁难雪夜太子的人是皇帝陛下,徐鹤贤很自信,就算是他站在最前面,但以王行知和雪夜太子的身份地位,他们只会把矛头指向坐在帝位的人。
毕竟很少有人知晓徐鹤贤和秦承懿的关系。
往坏处去想,雪夜太子非得要报复徐鹤贤,那他也并不惧怕,这里终究是在姜国琅琊城。
但是出乎徐鹤贤意料的是,雪夜太子尚未答话,韩幼清却直接从马背上掠下,高声说道:“你们随便弄出来一个人,就想向我师兄讨教,那你们这些家伙若是全部都要来讨教,难不成我家师兄还必须全都得答应?简直是笑话!我家师兄可是北燕太子殿下,若要讨教,便先赢了我!”
闻言,徐鹤贤忍不住皱起眉头。
而雪夜太子看着韩幼清,也微微笑着,依旧没打算说话,显然是默许了韩幼清的行为。
徐鹤贤看向简舒玄,若雪夜太子不出手,那他之前的话便白说了,正要继续刁难,让雪夜太子不得不出手时,简舒玄忽然抬眸看了一眼韩幼清,轻声说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