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亭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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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原来是个女扮男装!”“老夫竟然没瞧出是个姑娘”,“这女孩是谁?好端端的,扮成什么粗糙大汉!”原来梁尚拼着受他一掌,千钧一发之际揭开了她的假面,场下众人有的恍然大悟,有的仍是迷惑不解,看那少女长的唇红齿白,异常娇俏,都瞪大了眼睛观瞧。梁尚笑嘻嘻道:“姑娘年少貌美,偏要扮作粗鲁大汉,当真是暴殄天物”,那少女展颜一笑:“看你衣衫不整,不加入丐帮行乞,大为可惜”,声音悦耳动听之极。
彭老帮看她年纪不大却技艺惊人,脑中想了个遍,始终想不出这姑娘究竟是哪门哪派,疑惑问道:“姑娘易容手法精妙,我老头子都被唬住啦,恕老头子眼拙,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少女笑道:“你也不用倚老卖老,论起辈分,我未必便输给你们几位,说起师门么……”说到此处她却卖起了关子,众人听她吐字如黄莺出谷,又年纪幼小,也不以为忤,否则在场二百多人都出身草莽,早有人按捺不住。听她继续道:“还是不说了,量你们中间也无人知晓”,众人为之气结。彭老帮主苦笑道:“姑娘师门定然是前辈名宿,方才使出招数尽意挥洒,自成一体,想是家学源深。此次大会要选个德高望重的领头人,若是你家长辈出来振臂一呼,天下英雄自然应者云集,不过姑娘你么……”,那意思显然是说她年纪幼小,又是女流,就算技压当场,但在场二百余人都听从一个小姑娘,那自然是十分不妥。
那少女哼了一声,道:“我还未必稀罕,我只过来瞧瞧热闹,不过我这么一瞧,也不过如此”,说着眉头轻蹙,显然是并未把在场的一群人瞧在眼里。众人听她言语不屑,已有人叫出声来,“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是何人门下,怎的如此大言不惭?”“小妮子亭亭玉立,却是牙尖嘴利!”
彭老帮主脸色一沉,道:“敢问姑娘竟是将这五湖四海的好汉当成儿戏么?”那少女撇撇嘴,道:“江湖传闻‘北丐帮,南铁掌’,都说彭老帮主铁掌功已至化境,公推刚猛第一,我便是过来一睹彭老帮主铁掌的神妙而已,至于其他,小女子也并不十分在意”,脸上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摆明是仅将铁掌功看在眼里。场中众人虽对彭老帮主铁掌功钦佩不已,但看她盛气凌人,对其他门派如此轻视,均是愤愤不平,都觉她胡吹大气。只有其中好事者恨不得两人马上交手,一是亲眼目睹彭老帮主之风采,再便是看看这小姑娘如何应付。
彭老帮主面沉如水,心想这丫头疯言疯语,再如此下去,得罪在场众人不说,只怕好端端一次群雄大会要被她搅成闹剧,但见她一副睥睨群雄的架势,心下也觉来气,只是自己偌大年纪,要跟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女孩过招,不免有些犹豫。
上官剑南从人群中走出,道:“老帮主稍歇,让剑南用铁掌功同这位姑娘切磋一二”,老帮主大喜,刚要应允,谁料那少女摇头道:“不妥不妥,便胜了你也非名符其实,还是彭老帮主亲自出马”。上官剑南面上一寒,彭老帮主在他肩上一搭,笑道:“人家指名道姓,老头子再要推辞,倒显得待客不周,既然姑娘找上老头子,那就得罪了”,朝少女略一拱手,道了声“请”。心中却道:“小丫头这般年纪,能有多少道行?在场二百余人都看在眼里,若不让她心服,只怕面上不好交待,但说好了点到即止,老头子可不能错手伤人”。
少女笑吟吟道:“这样最好”,也不客气,两肘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击横推,一快一慢的打了出去,彭老帮主觉她左掌刚猛,右拳阴柔,这一招刚柔并济,正反相成,被她使的甚是圆融。
天昙方丈惊道“降龙十八掌?!”他说的虽声音细小,却被附近不少人听了个满耳,有人跟着叫道:“降龙十八掌?这便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
彭老帮主听的心中一惊,侧身避过来势,心道:“降龙十八掌不是失传了么?怎的这小姑娘竟然会使?”他还是壮年时听上代帮主言及,说“降龙十八掌”看似平平无奇招数简明,但劲力精深,刚猛无俦,实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丐帮帮主柳扶风听到“降龙十八掌”五字,顿时如遭重击,心头大呼道:“这少女使的是本派失传的降龙十八掌?!她究竟是谁?”热血上涌,目不转瞬的盯住少女,他自接任丐帮帮主以来,只知本派有“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两套功夫,可惜只传下来片鳞半爪,此时如闻至宝,怎不让他激动莫名?
少女朝天昙方丈晏晏一笑:“大和尚有些见识,这招正是降龙十八掌里的‘履霜冰至’,再看这招”,左掌前探,右掌倏地从左掌底下穿了出去,直击彭老帮主小腹,彭老帮主只听掌风呼呼,这一掌被她用的力道奇大,暗暗惊奇,心想以她年纪,寻常掌法使来,掌风断然不能如此凌厉,必是这“降龙十八掌”运劲有法,才能有这般威力,不敢大意,晃开双掌递了上去,“铁掌功”为铁掌帮开帮立派的掌法,铁掌帮扬威中原,多仗此套掌法成名,彭老帮主在此套掌法上浸淫多年,这一番使出,自是威力惊人。
见两人你攻一掌,我还一掌,在场上斗成旗鼓相当,彭老帮主一双铁掌翻飞,招数精微巧妙,少女虽然瘦小,但出掌端凝有力,隐然有宗师风范。柳扶风越看越是狂喜,心里呼道:“是了,果然便是本派的降龙十八掌,端的名不虚传!待会可要问问这姑娘,究竟与我帮有何渊源!若能找回帮内至宝,我帮幸甚,我帮幸甚!”
两人拆解数招,彭老帮主暗暗心惊:“我几十年寒暑不辍,双掌忍热在铁砂中熬练才练得这般境界,这小姑娘虽掌力刚猛,但火候未到,倘若功力再深厚者使来,我今日颜面无存”,他深知武功一道,招数无异,但不同人使来,声势却是不同,便如同寻常拳法,武师使出并不起眼,但若由大高手用来,也未必不能石破天惊。见少女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自己胸前推来,也不闪避,却也不想占她便宜,右掌迎上跟她对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