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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隆隆”的轰山,一炮猛似一炮,山体抖动,惊起万鸟出林,乌压压的在黑夜里相互碰撞,死了不少。
山间小兽被炸出山洞,死伤遍地,悲凉的鸣叫声响成一片。
豹峰上的豹子在林间极速穿梭,喉咙间发出不安的低吼声。
山脚下火光冲天。
炮声停止后,山下似乎有成千上万的兵士冲了上来,杀声震天。
“剿灭群匪!”
“杀死群丑!”……
虾米惴惴不安道:“我们要下去厮杀吗?”
飞猫摇摇头:“山主神机妙算,自有安排。雁荡山壁立千仞易守难攻,天底下没有蠢的会和刺客们为敌。刺杀了堂堂成王爷,朝廷自然而然来做做样子。”
虾米苦笑:“这么大阵仗,怎么会是做做样子?”
飞猫眼睛更加明亮,耳朵微动:“有人围上来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真是棘手……”他摸着胸口处,那四根肋骨还没有完全长好。
虾米:“大人您先走,我抵挡一阵。”
飞猫盯着他:“记住一句话:别显出你身上的功夫。”忽跃到他身后,掌背一磕,将他打晕在地。身形飞出,向豹峰上一块凸起的岩石急奔。
五个黑衣人迅速的扇形围了过去。“别让他跑了!他会飞!”
五人抽出身后的折叠弩,“嗖嗖……”,连珠箭发,密密麻麻的射向飞猫。
飞猫不敢大意,就地一滚,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树干迅速被钉满长箭。
五个黑衣放好弓弩,蒙上嘴巴鼻子:“小心他的毒气和毒针!”
树后飞出一把药丸,凭空炸开,一团团红雾弥漫开来。几十根毒针从红雾中窜出。
五人四散躲开。有人身上中了几针,都被同伴小心翼翼的拔出来。他们都戴着牛皮手套。黑衣下面穿着一层厚厚的牛皮,再下面是一层金丝缕衣。钢针压根射不进去。
五人中一人拔出长刀、四人拔出长剑围了过来。用刀的步伐沉稳,是个外家高手,四个使剑的身形飘逸,没有一个不是辣手。
飞猫眉头皱起,他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他们不是大内高手,而是燕鸣镖局的。上次任务中,他射杀目标,镖局总镖头楚霸天独生爱子楚风为救那文士纵身护住,却被飞猫的六根钢针打透,两人均死。
熟悉的气息。
飞猫望着最前面那人:“赵兄,是你?”
赵伯奢手中长剑一挺:“好眼力!”
飞猫点点头:“用剑的都是太极门太极剑法,用刀的哪路高手?”
赵伯奢:“问阎王去吧!”身形忽然标前,剑锋呼啸着刺向飞猫咽喉。
飞猫眼睛瞪大:剑锋前面竟然有一寸蓝芒。传说中的“剑芒”。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
飞猫悠忽飘走。
其余四人兵刃递出,都是压箱底的功夫,自己生平绝学。
飞猫明白了:这是跟着朝廷大军来报私仇来了。楚风因他而死,那他就得抵命。双手伏地,如同豹子一样在林间穿梭。光一个赵伯奢自己就难以对付……
五人如影随形追了过来。今夜杀不了,就无法再杀了。镖局保镖,刺客刺杀,都是天经地义。楚风技不如人,也是死的其所。镖局来找人报仇可就说不过去了。何况,这是挟着朝廷轰山的之威前来,若是传到江湖,会被江湖人士笑掉大牙……
飞猫窜上树颠,一纵十几丈。赵伯奢五人轻功不弱,纵上树颠,四下兜截。
飞猫左冲右突,难以逃出,翻身跳入林间,再做打算。
赵伯奢几步赶上,长剑刺向他背心:“着!”
飞猫反手一拍,“铛!”他手上套了钢爪,拍在剑身上。
就这一缓,赵伯奢欺身前来,长剑走弧,贴向他的咽喉。飞猫向后折身,还了一掌。赵伯奢旋身躲过,“剑芒”射出,太极剑法连绵不绝,飞猫再也抽不开身了。其余四人追来,环在四周,手中兵刃指定他。
当日,赵伯奢功亏一篑,被飞猫跳崖逃脱,心中极是愤懑。他将飞猫留在崖顶的东西一一检回,交给总镖头,并将经过一一禀报。楚霸天虎目含泪:“楚风是个好孩子,没有丢咱们燕鸣镖局的脸!”“镖物”死了,独生爱子也死了,他终究是英雄人物、江湖豪客:“赵镖头伤势如何。”
赵伯奢:“无大碍。养一个月即可。刺客身上的家伙什可真多,这次吃足了血亏,可得好好琢磨下。在下无能……”
楚霸天挥手打断:“赵镖头是人中龙凤!那雁荡山刺客们也个个身怀绝技,名震江湖。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功夫不过伯仲之间,胜负两分,赵镖头不必过多自责!”
赵伯奢养伤期间,苦思冥想克制之法,终于悟有所成。
……
飞猫有伤在身,渐渐不支。在太极剑密不透风的攻势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使刀的按捺不住,一跃而起,大刀朝飞猫头顶落下,口中狂喝:“儿子!我给你报仇!”
赵伯奢叫道:“总镖头小心!”
原来是楚霸天亲率燕鸣镖局四大镖头来复仇了。
飞猫突然抬头,双目澄亮,如夜间的鬼火。
楚霸天浑身一颤,半空转身,挥刀砍向赵伯奢。
赵伯奢向后急退,叫道:“三位,杀!”
其余三人挺剑刺向飞猫。
楚霸天忽的退回,双目直勾勾的护在飞猫身旁,不顾自身破绽,招招拼命向三人砍剁,喝道:“谁敢来!”
赵伯奢急道:“中幻术了!上狗血!”
四人掏出弹丸,射向总镖头。
弹丸炸开,喷出狗血和一阵奇异的花香。
楚霸天神智渐恢复,大刀舞的越来越慢。飞猫却头痛难忍,心中暗道:他们几个事先不知服了什么药,这花香对他们是解药,对我确是毒药!伸手扣住楚霸天大椎穴!喝道:“放下剑、弩!退后十丈!”
四人投鼠忌器,依言退后。
飞猫眼睛光芒闪烁,忽黄忽绿,抓着楚霸天疾步走到悬崖边,撕开衣服,将楚霸天推向四人,纵身跃下!
赵伯奢四人突然纵前,拿出藏在背后的折叠长弓,安上毒箭,站在崖边,向飞猫射去。
四支毒箭,一支射偏,两支射在飞猫胸口,一支射在飞猫咽喉。飞猫不再飞,直直向下坠落。
赵伯奢低声道:“峰顶的活物全部杀死!再放一把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