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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是三月十五之期。
华山、泰山、恒山三派以及青城峨眉等前来观礼的江湖人士多半已经到来,禅院中满满当当全是人,一些江湖客索性便站到禅院外面。
左冷禅此刻出了院门,准备迎接五岳最后一个门派——恒山派的掌门令狐冲。
外面一阵鼓乐声响起,院内众人有的向外走去,有的只是张望,岳不群莫大天门等人却是端坐不动。李平治早就想见见这位笑傲江湖中的主角,但见岳不群不动,他也不好出去看。此时却听到有人喊:“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又听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
岳不群莫大天门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起身,令狐冲是五岳恒山的掌门论身份和他们相当,论辈分却是他们的晚辈,他们自然不用迎接。但是少林武当乃是武林正道领袖,方正和冲虚道长更是让人尊敬的前辈长者,他们自然要去迎接。
李平治跟随岳不群刚刚转出院墙,便见到一个青年快步上前,跪下磕头道:“令狐冲拜见两位老人家。”
岳不群侧过身子,冷声道:“令狐掌门何以行此大礼?那不是笑话奇谈吗?”令狐冲站起身子,立于道旁。宁中则确实眼圈一红,说道:“听说你当了恒山派掌门。以后只须不再胡闹,也未始不能安身立命。”岳不群冷笑道:“他不再胡闹?那是日头从西方出来了。他第一日当掌门,恒山派便收了成千名旁门左道的人物,那还不够胡闹?听说他又同大魔头任我行联手,杀了东方不败,让任我行重登魔教教主宝座。恒山派掌门人居然去参预魔教这等大事,还不算胡闹得到了家吗?”
令狐冲显然不愿多说此事,只是道:“是,是。”继而又道:“今日嵩山之会,瞧左师伯的用意,是要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合成一个五岳派。不知二位老人家意下如何?”
岳不群反问道:“你意下如何?”令狐冲道:“弟子……”
岳不群却微笑打断道:“‘弟子’二字,那是不用提了。你倘若还念着昔日华山之情,那就……那就……”说到此处,却故意停顿下来,那边令狐冲见岳不群脸色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忙接口道:“你老人家有何吩咐,弟子……晚辈无有不遵。”
岳不群点点头,接着道:“我也没甚么吩咐,只不过我辈学武之人,最讲究的是正邪是非之辨。当日你不能再在华山派耽下去,并不是我和你师娘狠心,不能原宥你的过失,实在你是犯了武林的大忌。我虽将你自幼抚养长大,待你有如亲生儿子,却也不能徇私。”
岳不群说到这里却见令狐冲眼泪涔涔而下,一旁的李平治看到一个大男人突然间就哭了起来,不由看傻子一般看着他,心想智商如此捉急的家伙居然能成为主角,金老先生的脑洞也确实牛。在没见到真人之前,李平治还在想真正的令狐冲和电视上演的有什么不同,心里隐隐约约还有几分期待,待看到令狐冲真人之后,却发现,这家伙长得长方脸蛋,剑眉薄唇,论长相也就一帮,比自己前世还不如,更别提如今林平之的相貌了。但男人相貌倒是其次,只是这智商也这般不堪,宛如傻子一般被岳不群几句话就给说哭了,当真是让人失望。
他这边心里暗自腹诽这令狐冲,那边令狐冲却被岳不群用言语忽悠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跪下磕头。这时群雄已经簇拥着方正大师和冲虚道人上得峰来。岳不群道:“你起来,这件事慢慢商量不迟。”令狐冲大喜,又磕了个头,道:“多谢师父、师娘!”这才站起。宁中则见丈夫和令狐冲重归于好,又悲又喜,说道:“你小师妹和你林师弟,上个月在华山已成……成了亲。”她说这话是当心令狐冲如此急切回归华山只是为了岳灵珊,却不知道,李平治和岳灵珊的婚事令狐冲早已经知晓。
令狐冲微微侧头看向岳灵珊,只见她已经改作了少妇打扮,衣饰颇为华丽、荣光焕发,此刻还与李平治手牵着手,心下难过,胸口就如给大石重重砸了一下,身子摇晃,一时说不出话来。岳灵珊见令狐冲和父亲相谈愉快,心里也暗暗高兴。她对令狐冲并非没有情谊,只是令狐冲太过木讷,对自己虽然很好,但也仅此而已了。自从遇到林平之,才知道男女之情并非是你对我好,我对你也好便可在一起厮守,情人间总得有点亲密的举动才是。所以她对令狐冲的情愫慢慢就变成了兄妹之间的感情。如今看着大师兄能够重回华山,心里也为他开心。但见他魂不守舍,似要摔倒,也暗自担心,正想去扶一把,只是手被李平治牵着,不好上前。
这时只见方正大师伸手扶住令狐冲的左臂,道:“令狐掌门,你是远客,反先到了。少林寺和峻极禅院近在咫尺,老衲却来得迟了。”
令狐冲回过神来,见方正大师笑容可掬的站在身前,忙道:“是,是!”拜了了下去。
左冷禅大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
峻极禅院本来就不大,这时进来不到千人,院中都站满了人,有人抱怨太挤,左冷禅便顺着话让众人移步封禅台,李平治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在和左冷禅唱双簧,但一路上山所见,嵩山派安排的颇为妥善,单只这商议大事的时候出了状况,要说没猫腻他是绝对不信的。群雄中不乏心思通透之人,只是给嵩山面子,没人点破。
众人来到绝顶,见这封禅台乃是大石所建,石头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众人来此都觉胸襟大畅。
李平治跟在岳不群身后,耳中听到有人议论什么“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心中暗笑“这个马屁价值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