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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答应过的出手一次已经兑现,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老者站在原地,其神色肃穆,语气略有些底沉,那双眼同样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周记。
“师傅!”
远处的少年快速朝着场中跑去,来到了老者的身边,脸上更是露出了担忧之色。
可那老者却只是平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碍事......”
“周兄弟!”
另外一边,青云拖着狼狈的身子同样赶到了周记的身边。
“青大哥,咱们走!”
周记开口,如今的他早已经精疲力竭,越阶而战本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更何况他的对手更是一名强大的土行修者。
青云皱了皱眉头,即便是身为凡人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此时周记的情况确实很差,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又抬头看向了远处的老者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老者不语,青云咬了咬牙快速便将周记扶起,来到了不远处的马车旁,沉思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说道。
“周兄弟对我有救命之恩,青云冒犯请小姐代为照看一二。”
“嗯!”
马车帘后传来了王怡虚弱的声音,车帘被掀开,青云扶着周记进了马车,在最后一刻,周记再度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依旧静静注视着自己的老者。
“多谢前辈!”
话音落下,那老者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车帘垂下,青云驾车,一行人再度启程绕开了对方,直奔大河城而去......
在周记最后的感知之中,当他们穿过了那笼罩着整个大河城最后的一层隔膜时,他的双眼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
“周公子......周公子!”
耳边王怡的声音响起,但周记到底还是失去了知觉。
同样此刻在大河城外,一条小溪边,那之前与周记交手的老者正盘坐在一块光滑的石面上闭目调息。
不远处,那徒儿正自溪水流转处用随身带着的水筒装满了清甜的溪水,然后起身小心送到了老者的身旁。
“师傅,喝吧......”
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稚气。
闻声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其神色平静,却又似乎过于平静,他没有去看此刻正跪在他身旁恭敬有加的小徒儿,而是静静地看着远处。
过了许久,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那宽松的衣袍中取出了一本早已泛黄的古书。
“厚土......”
那是书的名字,也是老者修行至今的唯一一本修行之书。
“那家伙很不一般,记住......以后若是遇见了他不要硬来,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去成为他的对手。”
听老者开口,年幼的徒儿浑身一震,因为老者的声音变得很弱很弱,似乎在他的记忆之中其师傅从来没有过那样的虚弱。
“师......师傅!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有了一丝颤抖和慌乱,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开始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
“记住......”
可在老者这最后两个字落下之后,他的头也忽然垂了下去,再没了反应......
“师傅......师傅!”
少年慌乱,连那手中未曾递出的水筒也被打翻在地。
可无论他怎么呼喊,老者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那一刻,少年似乎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跪倒在老者的面前,过了许久许久这才缓缓伸手将对方手中那本泛黄的厚土接过,然后回过身,看向了他们才离开不久的大河城的方向......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周记再度有了一丝知觉的时候,恍惚间他似乎又见到了一道奇怪的身影。
一袭白衣,背对着他,让他始终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似乎在二者之间总存在着那么一层奇怪的隔膜,让人捅不破、看不透。
“又是你......你到底是谁?”
周记开口,因为那家伙并非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从小到大,或者说从他懂得记忆开始,对方便会经常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曾经,当他还是山中的少年懵懂无知的时候,在他的心中总会充满了疑惑,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揭开对方那层神秘的面纱,直到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他却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
也许对方的出现并非是巧合,冥冥之中二人之间也一定有着某些特殊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老头。
二者对峙,那背负双手的身影并没有回答周记的问题,直到那熟悉的白芒再现,周记的双眼这才微微眯起,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白芒过后,那人便会彻底消失......
一切果真如他所料,只不过让周记未曾想到的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大一样,那身影立在原地,在那奇怪的白芒之中却越发清晰了起来。
“我等你......”
一道奇怪的声音在周记脑海之中响起,让他浑身一震愣在了原地。
这是第一次......是第一次对方开口说话。
“你!”
周记一愣,也许是不太确定是否是自己的幻觉,他强行定了定神,可这一次正当他准备再度仔细朝着对方打量而去的时候,忽地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出现。
白芒大盛,突觉一阵天旋地转,而那名神秘的白衣男子也消失在了光影之中。
时间继续流逝,至于后来周记的脑海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这是自他步入修真界以来最为疲惫的一次,那修行厚土之术的老者在最后的一刻已然倾尽了全力。
因为老者小瞧了周记,虽然周记并没有打算与对方生死相搏,可他却在那一刻小觑了修真界的残酷现实。
若存妇人之仁,无必胜的雷霆果决,在这条血与骨堆积的道路上也许将更走不出去。
老者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而周记被动承受那种超越了自己的力量,虽然最后他的表现足以令人惊异,但他自然身受重伤。
终于,当一丝暖流再度出现在了周记的身体当中之后,又很快朝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了开去,在那种突如其来的刺激之下,其身体的本能再度被激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