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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至!
何玄晶病了,躺在卧床之上一言不发。吴妈在她身旁温言宽慰,
“孩子,不行咱就直接嫁给洛少爷算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再练下去,怕你的名声……唉!”
“哇!”何玄晶抓起旁边的丝被盖在头上,嚎啕大哭。吴妈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第二日,阴阴细雨像薄雾般沁润着大地。洛云舒沏好了一壶寒山仙绛,独自斟饮。一篇“谨学说”已书写大半。
院内寂寥无声,只偶有远处隐隐脚步之声掠过,知道今天何玄晶又不会来了。
“需要她自己振作起来才行。”洛云舒脑海里浮现着前晚这小妮子的惹火身材,不禁浮想联翩,一不留神,竟笑出了声。
“喂,你在笑什么?不会是在笑我吧?”
洛云舒哪里想到何玄晶只一日就在如此重击下,满血复活。一时竟不知做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纸墨笔砚飞空袭来,好好一个学堂被糟蹋得不成了样子。
书法课只得作罢……
学琴的路上,洛云舒揉搓着被冰纹端砚击中的额角,试图缓和下紧张的师徒气氛,
“晶儿,最近你的琴艺似乎有所长进,哈。”
何玄晶冷冷地看了看洛云舒,沉默良久后,送出了一个字,
“滚!”
洛云舒终于意识到小妮子强大的杀气远超自己预想的效果。不禁一阵冷颤,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超过春娘,成为了她的头号目标。
两人抵达市集的刹那,现场人声鼎沸,仿若迎接圣驾。人群向潮水般涌向二人,疯狂的追星举动吓坏了洛云舒,只得左抵右挡,当起了现场保镖。
倒是何玄晶神色木然,怀抱古琴,冷漠地无视众人的狂热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洛云舒心碎一地,“我的人气竟被这小妮子完虐啊……”
第三日晨,何玄晶依旧准时来至望悠居。
洛云舒干咳了一声,
“晶儿,还记得你让为师帮你代办的事吗?”
何玄晶冰冷的脸上这才有些生机,
“有眉目啦?”
“嗯,放心,为师做事,从不食言,我们这就去酒店看戏。”
“看戏?”何玄晶困惑地问道。
洛云舒不再言语,神秘一笑,带着何玄晶离府而去。
同升客栈坐落在长富街西口,与月婉楼隔街相望。这一带乃是正京城的繁锦所在,平日里行人如织,买卖不断。
二人隐坐在马车上,此时天已大亮,客栈的伙计正在门前打扫净街。何玄晶认出那人就是当日里,扔自己出门的店小二,不由得火往上撞,立时就想扑过去暴揍一顿。
“等等,沉住气!”洛云舒伸手拉住何玄晶劝道。
何玄晶深吸一口气,压下多日积攒的怒火,准备待会集中爆发。
恰在此时,从侧旁溜过来一名生人,虽身着寻常百姓衣服,但眼神锐利,举止干练。向洛云舒简单行礼后,说道,
“少主,都安排好了,人证物证皆已齐全。府乘大人巡街已到左近。”
洛云舒并不答言,只一挥手,那来人便遁去了。
何玄晶一头雾水,急向洛云舒询问详情。
“你自己看,好戏开始了。”
二人寻声望去,却是那客栈内一妇人在大声嚎哭,不一会,周围便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不消片刻,那妇人就被店里的伙计丢出了屋门,连带一些粗衣旧被扔得散落一地。
那妇人毫无办法,在地上只是抽泣。似乎还身染重疾,双手报怀,哆嗦不止。
何玄晶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再熟悉不过,简直就是自己当日惨痛经历的完美再现。忙扭头看向洛云舒,等他的指令。
哪知洛云舒依旧面不更色,摇摇头,显然另有布局。
果然,没过多久,只听铜锣开道,行人避让,却是正京府
府乘转到此处巡视。
府乘身居三品官阶,为各地府县的最高长官。
妇人见状,忙跌跌撞撞地走至队伍之前,跪地哭喊“请大老爷做主!”
衙役见围观者甚多,不敢大意,忙奏请府乘主事。府乘下得官轿,问明来由,让手下宣客栈掌柜、小二等一同回话。
没问几句,便判定妇人聚众滋事,命衙役锁扣回府。
何玄晶气得咬牙切齿,再也安耐不住,冲下马车,气呼呼地大骂道,
“你这昏官,我们都看见是这黑店欺负她,你怎能如此欺负人?”
那府乘手捻须髯,不紧不慢地说道,
“谁可作证?走上前来。”
哪知围观的人群无人敢应,全都低下了头。
那店里的一干人等见状,神色更显嚣张,掌柜叩首,指着何玄晶说道,
“启禀大人,这刁妇之前也住过本店,当时还欠下二两银子不曾结清,我好意免了此账,没想到今日竟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何玄晶怒极,立时就想动手打人,被随后赶至的洛云舒拦下,
“慢,晶儿不可造次!”
说完,转头朝着府乘大人,双手抱拳道,
“邢大人,好久不见啊!”
邢府乘见是洛云舒与此人同路而来,即知不妙。
原来这同升客栈的背后金主乃是邢府乘小舅子。仗着姐夫的权势,同升客栈欺压良善,巧取豪夺之事不计其数。
附近左邻皆知二人的关系,所以哪敢上前作证。
邢府乘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
“哦,我当是谁,原来京城第一师洛公子有幸来此啊。这丫头不消说,就是那善弄风月的小乞丐喽!”
周围衙役加上客栈主仆,都借机起哄,讥笑不止。
何玄晶刚想反击,被洛云舒拉于身后,
“邢大人见笑了,不过前些时候,听晚辈一些学生讲起,邢大人当着她们,扮起女装的娇媚样,可比我这劣徒可人多了。”
“你!”邢大人青筋爆涨,面露凶色,旋即打算动手。
洛云舒气定神闲,只是锐利的眼神,一直盯视着对方。
邢大人心头盘算,这小子虽无官职在身,但镇远侯威名犹在,况且其本人交友广阔,这正京城内,他的狐朋狗党可以说不胜枚举。权衡之下,暂时压住怒火,
“都是闺中笑谈,贤侄切莫当真,哈。”
洛云舒见对方收手,也就不再揭对方的老底了,忙接言道,
“那是自然,久闻邢大人明镜高悬,秉公执法,今日有幸,当街遇到,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邢府乘气得心中骂娘,奈何多了他在场,只得暂且敷衍,希望蒙混过关。
洛云舒也不捅破,忙向人群中使了个颜色,只见之前会面的手下,朝远处招招手,另外两名下属压来两个生人到场,别人还未怎样,客栈掌柜一见他们,立时神色慌张,冷汗直流。
而刚刚那弱不禁风地妇人,此刻也款款而起,神色从容,向府乘行过礼后,正色道,
“大人,这客栈却是黑店,我前日住下,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烧腹痛,浑身乏力。幸亏小女子略懂医术,自行诊治,发现确实中毒所致。”
“之后多有留心,才发现下毒者竟是客栈之人。而且,待小女子病重之后,这伙强人,竟闯入房间,将奴家随身行李洗劫一空。这街上之物,都是他们随手替换的破烂货!”
邢府乘听完,呵斥道,
“大胆刁妇,巧言诡辩,刚才你为何不讲。想是有人主使吧。来人,给我带回监牢,择日再审!”
何玄晶眼见获胜在即,却见这府乘摆明体客栈遮掩,正想帮妇人出头,却见围观路人之中,又走出一人,拦声道,
“慢!”
发现竟是自己所识之人:临渊阁大学士刘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