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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免一身官衣打扮,身穿绫罗绛紫朱衣,头戴乌金束礼官帽,腰扎玉带,足登官靴。
邢府乘眼见当朝一品刘免大人驾临,赶忙深鞠一躬,
“参见刘大人。您今天怎么这么好的雅兴?”
刘免面沉似水,未做寒暄,而是单刀直入道,
“邢大人,依我傲昌国律,遇百姓拦街申告,如无特殊情由,当现场审理。何况,你只押此妇人回堂,这客栈一众被告却不做处理。万一他们借机毁灭证据,你日后依何做审?”
“这……”邢府乘被问得哑口无言,呆在当场。
刘大人不再理他,而是直接对那妇人温言道,
“你且莫慌,待本官为你做主。你刚才所言,我已尽知。你可有证据?若是诬告,本官定当重责!”
“启禀大人,我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炊饼,
“这是这家客栈提供的昨日晚餐,有没有毒,大人一验便知。”少妇顿了顿,接着言道,
“还有就是,他们偷藏了我的包裹。里面放有民妇的衣物。大人可找出使人查验,所有衣物内层下摆处,皆用蓝线绣有一个‘朱’字,乃是民妇的姓氏!”
“立刻查来!”从刘免背后,窜出跟班的随从,其中,竟带有仵作,医官,显是有备而来。
一番忙碌后,下属禀报,确在炊饼中验出毒物,且从客栈库房中搜出不少衣物、细软。其中一包内的衣物,果如那妇人所讲,皆绣有一个“朱”字。
那客栈掌柜还欲狡辩,不料洛云舒的手下近前跪倒,讲出带来的二人,分别是城内的杂医和典当行掌柜,已经供出长期与客栈掌柜勾结,提供毒药与销售赃物。
客栈掌柜早已面若筛糠,瘫倒在地。手下伙计们此时已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纷纷跳出来,指责是受主上唆使。
案情已经大白于天下,刘免朝邢府乘冷哼道,
“邢大人,不用本官教你,你该知道如何做了吧?幕后主使之人望你不要包庇,不然遮掩不住,你的乌纱难保啊!”
邢府乘已吓得浑身湿透,忙连连称是,指挥兵丁衙役查封客栈,清点贼赃,抓紧处理诸后事宜。
刘免信步走到洛云舒面前,
“云舒,这下你这人情可欠下喽,回头可得好好请我喝杯酒!”
“那是自然,不过还请刘兄在嫂夫人那里多解释美言几句,小弟还希望日后能有机会,再带劣徒参加贵府的舞宴。”
何玄晶也忙讨好道,
“大人,小女子多有抱歉,我对舞技一窍不通,纯是瞎跳的,给您添了麻烦,还望大人……”
刘免看也不看何玄晶一眼,直接打断,朝洛云舒拱手道,
“贤弟若还想做兄弟,莫再提此事。今天就此别过,为兄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完,不等二人接语,径直带下属离开了。
何玄晶气得大骂,
“什么嘛,要不是看他替我出气的份上,我真想……”
洛云舒看向刘免离去的背影,心情沉重地哀叹道,
“你要是知道刘兄已在卧房外跪了两晚,最后不得不指天立下毒誓才得以回屋侍寝,就不会怪他了!”
“他立下什么毒誓啊?”
“若日后与你相见,胆敢偷言一句,目视一眼,立遭天打雷轰而亡。”洛云舒阴恻恻地说道。
“他好像刚才不小心看了我一眼哎!”何玄晶怯怯地嘟哝着。
“轰隆隆!”天上响起了雷声……
二人前后,往马车处走来。除马夫外,刚刚那名手下也早已垂首等候,
“少主,后事皆已处理完毕。只三娘被府乘带走,去录口供。”
洛云舒刚想说些什么,手下似猜到了主人的心思,
“少主放心,我已派人全程监视,若有危险,立刻出手救人。不过邢府乘应该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冒险吧。”
洛云舒笑了笑,
“你办事,我从来都放心。”
“对了,少主,这是我们提前动手,从贼窝里取回的何姑娘的包裹。”
何玄晶大喜过望,接过行囊,只见自己的碧萧剑完好无缺,静静地横卧在剑鞘里。
抽剑在手,一道利闪激射而出,连洛云舒都为之一动,
“嗯嗯,就是它啦,这位大哥如何称呼,真是多谢了。”
那手下颇为稳重,忙后退一步,躬身道,
“何姑娘严重了,这都是我家少主之功,小人不敢居功。”
言罢,望向洛云舒,似在等他示下。
洛云舒眼神微动,那人会意,飘然一转,不见了踪影。
“先生,他是谁啊?感觉好厉害。”
洛云舒拉着她上了马车,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往洛府而去。
这时,洛云舒才告诉何玄晶,此人乃是洛府家将,名曰洛冲,最是得力,大小事情,交到他手,必办得妥妥帖帖。
何玄晶留了心,心想日后若要宰了“落全输”,这洛冲倒可能坏了自己的好事。
可转念又想,我一定要宰了他吗?虽然他非常讨厌,可这次帮自己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又寻回了自己的宝剑。正胡思乱想着,手里的包裹滑落,竟掉出了几枚金币。
在洛冲等人强力的“感召”下,这帮恶人充分认识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重要性,二十枚金币毫无不留,全部和盘托出。
何玄晶根本忘了此节,只觉寻回宝剑就已万事大吉。突见巨款,先是一愣,进而喜笑颜开,忙拾捡进包裹。
突然发现洛云舒正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心神颇感紧张,
“喂,你不要抢啊,我本来也打算分给你的。那,一共二十枚。嗯,咱俩就一人一半吧。”
见洛云舒依旧冷冷地看着自己,
“喂,那给你十五枚,行吧?”
“……”
“你不是这么过分吧?难道想独吞?”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柄宝剑若我没看错,想来应该是铸剑大师谢桑子的遗作,传世不过三柄。你一个小小镖师的家眷,上哪里能得此名剑?”
糟糕,忘了这事啦!何玄晶不知所措,眼神不敢对视,这可如何解释?
“嗯……唔……”
“该不会是偷的吧?”
何玄晶听洛云舒说道偷,灵机一动,忙故作神秘地说道,
“先生,我、我都告诉你,可你不要报官好吗?大不了我将那二十枚金币全都给你。”
洛云舒不置可否,只淡淡地接了句,
“先说来我听。”
于是,迎来了何玄晶好一篇文章,从自己父亲自甘堕落,加入土匪开始,再到自己不愿同流合污,离家出走……
边说边在心底忏悔:父王,莫要怪我,我这也算是为了你啊!
洛云舒听完,微微点了点头,似是信了,
“好,看你还算本质不坏,我就暂且饶了你。”何玄晶刚想作揖称谢,洛云舒话锋一转,
“不过,你的宝剑先寄放在我这里,防你心生二心。另外,金币嘛,我只要十枚好了,算作学杂费和伙食费……”
“@#¥%&……”何玄晶气得吐血。
“剩下的,你且存好,万一要是将来比试输了,就算是嫁妆了,省得那些下人们势利……”
说完,似对自己的安排颇为满意,面带得色地打量着自称土匪的女儿。
何玄晶打破的牙齿只得往肚里咽,从“落全输”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胆敢说个不字,直接把你送进官府查办。
“是!先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我只是个苦命的小乞丐呢!”
心里另一个自己却在对天盟誓:落全输,我不把你阉了,送进我香阁当太监,我就不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