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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奇怪。他们两个人即使算不上敌人,但也绝对不会是朋友。可刚刚的交谈却给了他们一种朋友的错觉。
“应该不是。我也这样觉得。总觉得古先生的话,是那种跟百家都能随心畅谈的人。但好像也只是畅谈。”殷雪菱微微一笑,话也是点到即止。
“也只能畅谈。如果真的是学术之争还好,但现在那样的大会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不会费力去跟那些吵架,尤其是一个不管怎么样都得不到结果的吵架。”
“妹妹的说法很贴切。韩非子中曾经有记载,说人需要看对象。而对象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可说之人,另外一种是可说之人。不可说之人不用说,可说之人还需要注意方法。说到底也是因为……”
说到这里,殷雪菱没有再说下去。而易倾城代替殷雪菱说出了她没有说出的答案。
“哼,成见!”
“是啊,我们改变不了人们的成见。任何人都能读先贤之言,但却不是所有人都会行先贤之事。不过,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妹妹认为他会认输吗?”
“不知道。”
“不知道?”
“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我还是不了解他。但我想知道,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想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因为什么而笑,因为什么而哭,尤其是对我看法。在他眼中的我是怎样的,我想知道。”易倾城的双眼紧紧注视着远方那个正在下棋的人,她的表情好像有些苦恼,又像是疑惑。
“等他下完棋,干脆直接去问他。何必像现在这样苦恼。”
“问不出口。”
并非胆怯,也不是懦弱。只是话到了嘴边会下意识说不出口,好像害怕某个可能到来的后果。
“妹妹喜欢他什么呢?只是棋吗?”
“嗯,他下棋时候的样子很好看。”
面对此刻的易倾城,殷雪菱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什么。
下棋的样子很看?我怎么没看出来?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他的样子都很普通。
殷雪菱暗自揣测之际,棋盘之上变化骤升。
啪!棋子撞击着棋盘,一阵清晰的声音传向四周,随之而来的是隆车的沉默与四周观战者的惊叹。
以此为分界,隆车的大龙被拦腰截断,一瞬间,原本势均力敌的形势变成一方面倒。
隆车收回手中的棋,他把棋子话回盒子里,开始了漫长的深思。他严肃的表情也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
观战者们小声议论了起来,在此之前他们大概很少会想过隆车陷入苦战。尽管有之前的例子在,但隆车毕竟成名已久,而古烟雨甚至连人族都算不上。
当代公认的七位棋道高手中,只有一位是外族。棋君,本名彦无策,天族五君之一的策君。除此之外,棋之一道人族可谓独占六方。
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许多人甚至开始猜测,日后的棋道高手是不是要多加一位。
“看来此前古先生能赢隆车并非偶然,而是实力所致。”李义明微笑着说道。他旁边的一群人随之开始附和着。
“是啊!以古先生当今实力,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李家主好眼光。”
“唉!李某只是顺道而已,城主大人才是好眼光。能败隆车者当世只有七位,而现在,又多了一位。”
……
另外一边,肖家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他们最近因为古烟雨被刺杀一事已经被城主调查。易秋年之所以不敢做得太过也是因为有隆车在,再加上没有确定的证据。
现在如果隆车落败,就几乎等于他们肖家的脸面无光。日后其他人看到他们也许会说,‘看啊!肖家大少爷的老师败给了一位外族。’
与李家和肖家不同的是,以吴家为首的一群人则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棋王居然陷入了苦战!”吴家的家主——吴顺和此时深思起来。
他的话也引起了旁边人的不同反应。
“不可思议!这个人,啊,不,是这位妖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位青衣的中年男人有些好奇的看向身边。
“据说是旁边妖市的客卿。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的原体是什么?妖之一脉大多都是一群铁憨憨,几乎没有妖族会走棋道。”又一位黑衣的男人接口道。
对大多妖族而言,要他们去学棋,并到达这种地步,还不如直接拿把刀砍了他们。
对他们而言,学棋?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去学棋。
“毕竟那对他们而言,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眼睛更像是魔族。”黑衣的男人笑着说道。
旁边的人对古烟雨此时的表面大多以赞美居多,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但在其中也有人看古烟雨不爽的存在。他就是之前与古烟雨有冲突的吴不凡。
“管他什么族,反正现在还不是一个玄体的弱鸡,本少爷我一只手就能打败他。完全不知道你们在夸他什么?”
因为之前古烟雨让他在美女失了面子,他现在对古烟雨完全没有好感。更不用说古烟雨好像还打不过他。在他看来,自己比古烟雨出色得多,但这些家伙却好像没有长眼睛一样,只看到那位妖族,没看到他。
被人忽视的感觉十分不好,但……
“……”众人立即陷入了沉默中。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这位二公子是个什么得性,他们也很清楚。碍于他老爹的面子,他们也不会无趣的说什么。不然之后变成吵架甚至是演武,他们觉得一点都不划算。
对此,吴不凡只觉得这些人被他的看法所折服,他的心情顿时变得非常不错。
然而,就在吴不凡还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破音。
“什么声音?”
其他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已经感觉一道流光从自己眼前飞过。空气中带着烧焦的气味,头顶的天空上几片落叶在接触到流光的瞬间便燃烧起来。
而这道流光的终点正是位于山崖边的棋盘,又或者说棋盘上的某个身影。
古烟雨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又或者说,他甚至不知道危险的到来。然而,他身边还坐着一位超凡级的存在。
“什么人?”隆车感觉危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