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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清楚。我展现出来的才能，好吧，我姑且称之为才能，虽然我不认为那是什么太高明的能力，但无疑对姐姐你有巨大的帮助。所以你才成为了我的姐姐。作为姐弟，在某个方面，也许姐姐跟我差不多吧。我们都对彼此抱有怀疑。”古烟雨盯着手中的杯子，一时间好像看得入神。
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古烟雨就明白，眼前的狐狸并不是他擅长应付的类型。不单单是不擅长应付，而是完全无法应付。出于担心，出于害怕，所以不自觉选择了保持距离。如果可以在彼此之间划出一道界线，绝对不越过那道界线，那至少可以让自己安心。
“我不确定姐姐之前的举止只是一种表演，还是来源于真心，所以只能保持距离。也只敢以这样的距离与姐姐相处，因为担心一不小心就会真心沉溺其中。”平静的音色述说着古烟雨的担心。
“我好像还很魅力嘛。”
“只有这一点，无需怀疑。”
“小弟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们都差不多。我也怀疑过小弟是不是其他种族派出的奸细。在这个怀疑消失后，我又产生了另外一个怀疑。你以前经常说‘人情’，还我恩情。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人情还完了，你是不是会就此离开呢。我想了很久，却找不到留下你的理由，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还上那个人情。”
最初的时候古烟雨就可以还那个人情，可云曦却以另一种方式回避着他。直到现在，他们之间的人情并没有理清，反而有些更乱的趋势，到底是谁欠谁，好像已经有些说不清了。
“我知道。姐姐，我很想知道，你留下我的原因是什么？”古烟雨高举着杯子，沿着杯子的边缘正好可以看到空中的月亮。
“咦！突然这么问。”
“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古烟雨的语气带上一种坚定。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个必须回答的问题。
“非要知道不可吗？”
“嗯，真正的原因。”
“呼！我先喝点酒，压压惊。”云曦双手握拳小小的杯子，表情故意变得有些紧张。
“真正的原因吗，要说的话其实很简单呢。小弟你曾经说过，力量与使用的力量的方式到底哪个比较重要，我的回答是……。”话语的最后，云曦没有说，但她相信古烟雨已经明白。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会说，我全都要。”古烟雨想起前世的某句话，并说了出来。
“哈哈！我好像没有这么说吧，虽然我是这个意思啦。直接告诉你吧，我想要你。”云曦先是大笑，随之恢复平静。
“……”
“想要你的才能。想要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就算只是像这样陪我喝酒聊天也好。”
“直接说后面那个理由可能会更加打动我。”
“但我现在不想对小弟你说谎。我以前欺骗过许多人，有些时候甚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谎言，哪些是真实。所以我才想，如果有一个可以不用说谎的说话对象就好了。”话语间透露着深深的孤寂，云曦收敛了自己的笑声。
高处不胜寒，这便是身处高处的代价。不论是因为利益，关系，种族，还是从属。对于看惯心灵深处的云曦而言都会下意识产生一种无法相信的警戒。然而，她也并非完全没有诉说的渴望，只是在此之前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谎言是一张虚伪的假面，带得久了会忘记自己原本的脸。别太勉强自己。”
“被一位只有玄体的妖怪安慰了。那小弟你呢？你又为什么而选择留下呢？那天那位男性妖怪，如果你想走的话，那天不就可以跟他一起离开吗？”同样的问题，云曦也对古烟雨问了出来。她的话语虽然看似随意，表情却异常坚决。
古烟雨的话无异于揭开了他们之前一直回避的东西。既然已经摊牌，在古烟雨看到她底牌的现在，她也想知道古烟雨的底牌。
突然的反戈一击，古烟雨有些意外。又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做法，也是云曦最擅长的做法。
“嗯，这是个好问题，先让我想想。我也喝点酒压压惊。”古烟雨有些慌乱的拿起了酒杯，他这次真是有些心情不稳。
不同于云曦故意的表情，古烟雨真的有些吃惊。他也曾想过自己被问这个问题，但在被问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并非单单是因为问题的突然，更多的是之后的某个回答。
他，并非没有离开的机会。
“……”
云曦仔细盯着的目光，古烟雨连皮肤上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古烟雨差点以为自己要拿不稳手中的杯子。
“要说的话，其实理由非常肤浅。”
“嗯，肤浅。”
“应该说相当的肤浅。除了人情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被狐狸迷住了，嗯，这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古烟雨带着自暴自弃的笑容说出了自己最为真实的答案。
最初的时候是因为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但在那之后，当回忆终究回归回忆，眼前的一切也随之清晰起来。古烟雨明白自己很喜欢与眼前这只狐狸的相处时间，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也格外有趣，就像是来到此世第一次见到的美丽景色。
“被狐狸，迷住？”尽管想过这个问题，云曦还是有些愣神。
“是啊，很蠢吧。明知道狐狸精最会骗人，但还是不自觉被迷住了。”
古烟雨的话才刚刚说完，云曦就大笑了起来。她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露出了自他们相遇以来最为开心，也是最为真实的笑容。
“哈哈……”
“你就尽情笑吧，得意的笑吧。”面对着云曦的笑声，古烟雨尽量用喝酒的方式掩饰自己的害羞。
“哈哈，抱歉，真的很好笑。没想到……，虽然我也想过这样的答案，但真正听到还是想笑。看来我的努力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玉藻在你身边这么多天，你什么都没做，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妖怪。结果原来是这样。”
“是啊！要说小玉藻的话，给我的感觉应该更像是一位好朋友吧。”
“小玉藻。你好像还没有小玉藻大。不说玉藻，小弟，你不是常说，想赢的话，手中要握有底牌。这么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真的好吗？”此刻，云曦终于收敛了自己的大笑。她看着古烟雨，眼色中充满了温和。
“要说的话，可能因为我是个笨蛋吧。”
“笨蛋？如果烟雨你是笨蛋的话，这个天下就没有什么聪明人了。”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吗，如果输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那又何必再去苦苦追寻着赢。”古烟雨抬起手，以酒杯向云曦示意着。
“所以这次你又让我赢了。”开心的声音里，云曦用手中的酒杯碰向了古烟雨手中的杯子。
玉杯碰撞，月色映照出彼此杯中的清酒，就仿佛是他们此刻的心境一般，让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