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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又何妨，不知亦无妨。缘近而就，缘散而说，世之旧事，莫过于此。”淡淡的话语透露着古烟雨此刻的心情。
别说眼前这位看上去有些奇怪，就算没有古烟雨也很难相信这种所谓的传承。也许曾经小说故事中传承显得非常美好，但那不过是故事。
所谓的传承大多是什么情况，自己已经经历过了。
没有付出便没有收获，没有牺牲便没有成就，我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着代价，只不过是代价大小的问题。又或者说，是我们能看到，或者不能看到。
也许是性情使然，也许是暗有计较，古烟雨做出了让步。而此时的让步在殷雪菱眼中的分量却格外沉重。她不禁将古烟雨与她此前见过许多人相比，而最后对比让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忍不住笑出来。
只是，那是苦笑。依靠着血脉而联系的外人，此刻却连一个人外人也不如。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悲伤，随之瞬间又恢复。
“我有些理解妹妹会喜欢先生的原因了。”殷雪菱看向古烟雨，眼神已经变得有些不同。她没有急着回应老人，而继续盯着古烟雨。
“姑娘不必如此，若姑娘心中觉得有愧于我。就当是姑娘今天欠我一个人情好了。”古烟雨先叹了一口气，随后脸上浮现出微笑继续着之前的话。
“一言为定。”话语间，殷雪菱抬手向古烟雨张开右手掌。
“击掌为誓，为负此约。”古烟雨将自己的左手放到她手上。
至此，殷雪菱心中最后一丝的愧疚也消失。她上前一步，对天空上的老人正色道。
“我们已经决定考虑人选，请前辈开启考验。”
“即是如此，你可先在七方灵器中选一件，然后来到七灵交汇的终点。”
老人的话说完，七道水柱中的宝物从水柱中离开来到水柱中央，它们正在旋转的中央隐约浮现出古老文字。殷雪菱犹豫许久选中了其中一把古琴。
就在她选中的瞬间，古烟雨的身体受到一道无形的力量冲击，整个人被推出七方水柱之内。伴随着古老文字的出现，水柱不断旋转在古烟雨面前变成一道巨大水旋涡，直达天际的虚空。
强烈的风暴让古烟雨几乎睁不开眼睛，古烟雨只能用手掩饰着自己双眼，透过手指间的空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伴随着巨大光芒吞噬世界一瞬间，古烟雨仿佛看到幽蓝的光芒中，有什么人睁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古烟雨放下手，发现四周的世界好像没什么变化。天空的幽灵已然消失，水柱也随之消失，咔嚓的声音中，六把名器掉落在地并向四方滑去。
一把古剑在地面上一路滑行来到古烟雨脚下，其他五件散落到四方。最后一件则殷雪菱手中，那是一把古琴。
这就结束了？这个传承是不是太简单了点？还是说，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古烟雨感觉殷雪菱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正深思之际，古烟雨感觉自己脚下的古剑正微微颤抖着。
“这是！”古烟雨拿起古剑，感觉有些奇怪。
就在古烟雨疑惑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古剑上浮现一段古文，随之仿佛琉璃一般破碎。其他几件名器也正发生着同样的情况。
“只有一脉吗？还只是个凝神……算了，目前就这样吧。至少比之前那个家伙好用。”殷雪菱活动了一下右手，喃喃自语着。
此刻的她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与之前的那位截然不同，外表还是一样，但内在却已经变了一个人。
“嗯！”
古烟雨发现情况不对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古烟雨。
“怎么还有一个人活着。”殷雪菱看向古烟雨，眼神充满了高傲。
殷雪菱，不，现在应该称之帱空的男人看向古烟雨，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之前他一直在沉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老人是他的一个幻影，他现在很奇怪。
正常来说，当多数人面对证道期传承的时候，下场大多只有一个：自相残杀。没人能忍住力量的诱惑，尤其是强大的力量。当这份力量只有一个人能得到的时候，人首先想到的只会是自己。人性本就如此，否则为何追寻力量来此。
之前苏醒的几次，他看到的都是尸体。
这原本是选择的手段，同时也是防止他刚刚苏醒太过虚弱可能会其他人趁虚而入的手段。但眼前……
难道现在的世界已经变了，证道的力量不足以让人动心？算了，不过是一个玄体的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帱空疑惑之时，古烟雨却先一步开口。
“你，还是雪姑娘吗？”古烟雨表情严肃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如果换个人在这里可能不会这么快反映过来，但古烟雨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况且这里是玄幻的世界，有什么夺舍重生的事情并不奇怪。
“你是说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她现在在那里。”帱空抬手指向一边。
沿着他的手指看去，水雾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渐渐浮现。那个身影看上去异常衰败，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殷雪菱此时的意识渐渐恢复，她透过地下水面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被暗算了。传承只是一个谎言。
一瞬间，因为过度惊愕，她的新身体无法接受，开始咳出血来。
“我……我，不是……”此刻的殷雪菱已经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远处自己原本的身体，震惊中，再吐出一口鲜血。她抬起手，下意识想对那个暗算自己的人出手。
然而……抬手的瞬间，她感觉身体传来的气息发生冲突，再度吐血。
“别白费力气了。那个身体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还是人魔汇通之体。若不同时摧动双脉便无法运功，只人脉的你根本不知道魔脉的行动方法。”帱空用殷雪菱的身体淡淡看了他原本的身体一眼。
就算那个身体曾经是证道期的强者，但太多的受伤已经让它实力大损。更不要说，他之前的功体非常特殊，可以同时启动双脉，但也必须同时双脉运功，否则便会反噬。
这个功体的优点双脉汇通，而缺点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