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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这么算下来倒是亏了,不过若能寻到这妖道的藏身之地,应该大有收获!”
纯阳子嘀咕了两句,而后转身看向苏蛰,脸上似笑非笑:“小道友,你这看了半天热闹,倒是清闲的很嘛。”
苏蛰动也不动,依旧在装死。
纯阳子见状,笑得越发讥讽:“别装了,地上不脏吗?”
话音未落,便驱使桃木剑向苏蛰刺去!
“咦,师兄!”苏蛰一跃而起,铜剑斜刺,格挡住了桃木剑,满脸的困惑:“我刚刚晕了过去,师兄这是做什么?那妖道呢?”
“装得还挺像回事。”
纯阳子抬手一招,桃木剑飞回到身后,指着那焦黑的尸体:“妖道已经被我诛灭,小道友,你我虽说联手,可你却没怎么出力啊,恰巧这妖道身上没什么值钱之物,你说这该怎么分?”
苏蛰拱手称赞:“这妖道法力高深,可还是师兄道高一丈啊!小弟我可不敢贪功,能得那一道纯阴之气,便足以了。”
纯阳子就想让他把纯阴之气给吐出来,不料苏蛰却先把话头给堵住。
不过既然都斩除了那长生道的妖人,纯阳子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当即面色阴沉缓步上前,“贫道为诛杀这妖人,耗费颇多,还请小道友你慷慨解囊啊!”
苏蛰却是脸色骤变,后退两步,高呼提醒:“师兄小心,那妖道诈尸啦!”
“哼,江湖伎俩也拿来献丑?”纯阳子冷哼一声,自是不会上当,抬手捏出法诀,就要启用第二层法阵,突的感到心口一麻。
他低下头,瞧见了一只焦黑的手。
其实很难将其称作手,皮肤完全焦脆,底下血肉、骨骼都暴露在外,不过吸收了新鲜的血液后,焦黑的表皮相继脱落,继而长出了粉嫩的新肉。
噗通,噗通……
这只手穿透了他的胸口,捏着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纯阳子一时有些恍惚,这难道是我的心?
他嘴一张,难以控制的喷出血来,这回是真的吐血了。
胸膛里的手抽了出去,并且带走了他那颗鲜活的心脏,纯阳子感觉浑身力气都随之抽走,软软倒地。
勉强的抬起头,这就看到那浑身焦黑的妖道,正捧着他的心肝大快朵颐。
“僵,僵……尸!”
纯阳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长生道妖人压根就不是人!
他竟将自己也炼成了僵尸,难怪他五行遁法并不协调,缺了火遁之术,火主心气,僵尸是没有心的,哪里来的心气?
“可笑……可笑……”
纯阳子又扭头看向苏蛰,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听这小牛鼻子的提醒,那时若有所防备,也不至于被偷袭得手。
自己终日打雁,没成想今天居然被雁啄瞎了眼!
纵然他万分后悔,也是已经晚了,最后一口气咽下去,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煞气,煞气在你身上?”
长生道妖人在啃噬了纯阳子的心脏后,身上焦黑的表皮脱落,底下长出了粉嫩的新肌肤,显得格外狰狞又丑陋。
一件东西半旧半新也不好看,更遑论是个人了。
不,这妖道压根就不是人,他是僵尸!
苏蛰手握青铜剑,注视着这狰狞恐怖的妖道,沉声问他:“你说的煞气,是指这村寨几百条无辜性命么?
如果是,那么的确在我这儿,斯人已逝,但他们永远活在我心里,并且还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公道?”
妖道闻听此言,像是听了个笑话,捧腹大笑:“你个黄口小儿,懂得什么是公道?人自诩是万物灵长,可所作所为,皆是自私自利,天予一尺,他贪图一丈!
贪婪、奸诈,暴虐、残忍,仗着天道眷顾,便为所欲为,这就是公道么?
黄口小儿!在你看来,贫道是残害了这诸多无辜凡人,此乃愚昧!
贫道替天行道,并传与这愚昧众生长生久视之大道,何错之有?”
妖道侃侃而谈,一派歪理邪说,苏蛰听得冷笑连连,“可笑至极!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些道行,滥杀无辜,残虐百姓,给自己找个理由借口,便能蒙哄过关?”
“愚昧之人,难以理喻。”妖道摇摇头,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伸手在脸上一撕,扯掉了焦黑的肉块,底下粉嫩的五官,面目全非,“大道在眼前,你都不肯回头,那便让贫道超度了你这愚昧之人吧!”
话音未落,便冲苏蛰迎面飞扑而来!
速度极快,视线中只捕捉了一道残影,下一瞬,锋锐的利爪就近在眼前!
绿毛僵尸的爪牙已经是蕴含了剧毒,这妖道丧心病狂,将自己身躯也炼成僵尸,怕是毒中之王了。
苏蛰一个铁板桥腰身下弯,脑袋后仰,避开了利爪,同时手上铜剑上撩,斩出赤红剑芒!
得益于苏蛰此前的装死,妖道对他有所轻视,只当他是纯阳子的跟班小道童,避之不及,剑芒掠过,他一条胳膊就被直接斩断!
“疾!”
苏蛰矮身向前一纵,与妖道擦肩而过,却又将一张符箓贴在其胸膛之上,而后法力催动,符箓立时升腾起烈焰。
僵尸都有惧火的弱点,这妖道同样如此,之前在与纯阳子斗法之时,就已经表现了出来。
这下被符箓点燃,好似身上泼了油,烈焰席卷之下,顷刻间就成了个火人,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趁其病,要其命!
拉开了距离后,苏蛰反手又斩出一道赤红月牙剑芒,再次斩落了那妖道的臂膀,如此一来,这妖道双臂尽失,威胁大减。
“黄口小儿,你可知我为何能死而复活?”
妖道跳了起来,丝毫不顾身上升腾的火焰,用他那张丑陋的脸向苏蛰露出狰狞的笑容:“凡人之躯有三灾六病,哪怕掌握修行之法,也有重重劫难,这便是上天恨人的佐证!
然而我这僵尸之躯,却跳出五行之外,不受轮回之苦,实乃长生久视之法,贫道即便引颈就戮,你又能奈我何?!”
就在他言语之时,两侧肩头,竟又生长出了新的手臂!
苏蛰见状,心想纯阳子死得真是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