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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幕雪听了陈爷他们的话后,是那般地恨得咬牙切齿,道:“人渣,实在太可恶了!身为地方治王,竟然不顾百姓苦痛,干出这些勾当来…………待弟过来,我定然向他禀明这一切,好让他禀报皇上,治这个汉王的罪不可!”
小七听白幕雪这么一说,便向他问道:“你弟?阁下的弟弟是京中当官的?”
白幕雪恐防这其中有诈,便撒谎否认道:“不是,我弟弟只是在京中认识一些权贵官员,跟皇上也有过几面之缘。”
陈爷抚着胸膛便要站起身来,陈兰便搀扶着陈爷起来,陈爷逐向白幕雪问道:“敢问阁下与令弟高姓大名?”
白幕雪想了想,向陈爷他们一拜道:“在下姓陆名功荣,吾弟名为陆功函,吾弟有事耽搁,首让为兄先行,在下初来乍到,刚才莽撞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陈爷抚着胸膛,沙哑着声音,道:“没事,没事,所谓不打不相识,能够遇上陆小兄弟您这样的高手,实在令老夫感到无比自豪呀!”
小七向白幕雪问道:“少侠,您的船已经坏掉了,想要去那里?不如让我们载您一程,如何?”
白幕雪细细地一想,见小七一副诚恳的样子,便向他抱拳道:“那么陆某就劳驾你们了,我们想要去乐安州。”
小七、陈爷和陈兰一听,便惊讶道:“少侠,你…………还要去乐安州呀?”
顿了顿,又说道:“少侠,乐安州这二十余年来,一直不太平,根本就没有人再想住进那里去,不过…………还是有人在里面居住的,只是相较于二十年前少了许多人口而已,每日除了一些有生意来往的人运东西进去以外,基本上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到乐安州里面去了。”
白幕雪逐问道:“何故?”
小七回答道:“听闻汉王一直暴虐,很多百姓都觉得过不下去,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口流失,汉王怕人口流失干净了,会影响他的政务,就在十年前推出了个政策,把剩下的百姓都留住了,我是逃出来的,所以不计算在内。”
白幕雪不明所以,再问道:“政策?什么政策?”
小七向白幕雪说道:“这个…………陆少侠,我们明日到我们的山寨中,再与你细细详谈乐安州的事余呗。”
白幕雪想了想,觉得初来乍到,先行了解了乐安州的情况,等心中留了个底,再潜到乐安州里面去也不迟,便点了点头,礼貌地回答道:“好,请!”
小七也伸手要带白幕雪到自己的船上去,道:“少侠,请!”
白幕雪又吩咐那八名锦衣卫先行回小帆船里面收拾一些细软,再到小七他们的船上来共同到他们的山寨去,不在话下。
今夜月光明亮,凌虚师太独自一人站在荷塘雅亭之下,她一脸愁容,双眉紧戚,足能够夹死一只苍蝇,双手握一串念珠,珠子在双手上轮转,尘拂又搁在身后的石桌上,她抬头望着明月,心中有俩件事,一则:每每想起自己的夫君;二则:心中记挂、惦念着自己的俩个孩子;她的背影是显得如此孤独、凄戚,应了一段古诗,她念起此诗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随即,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说道:“虽然同是院中对月寄思念之情,但《相见欢》中的李煜是独自登上了西面的高楼之后才开始抒发思念之情的,而你却在这荷塘雅亭之内,嫂子,似乎地点有点不相衬呀!”
凌虚师太回过头来一看,见是韩立旗站在自身的身后,道:“哦,立旗,是你呀?”
韩立旗见凌虚师太终于直呼自己的名字了,逐问道:“嫂子,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错吧?”
凌虚师太道:“立旗呀,你不是叫韩立旗吗?怎么?我没有喊错吧?”
韩立旗低头笑了一笑,道:“嫂子,你没有喊错,只是…………只是立旗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而已。”
顿了顿,又背着手,走到荷塘边,仰头望着明月,长叹一声道:“哎…………十年了,立旗等着一个向嫂子赔罪认错的机会已经很久了,不想…………还能听见嫂子如此亲切地叫我。”
又笑了笑,道:“我这个当义弟的,非常地开心。”
凌虚师太手中那串念珠仍然在轮转着,她也抬起头来望着明月,道:“贫尼也念了十年的佛,剃渡修行了足足十年,渡灭师姐说我,纵然修一辈子的佛,始终修不出佛心来。”
韩立旗不明所以,逐问道:“为什么?嫂子,她为什么这样说?”
凌虚师太回答道:“要修佛心,必须要通晓《心经》,虽然《心经》只有那么简约的百字,却是众经之中最难修的门径。”
韩立旗硬是一头雾水,道:“听佛家僧众常言修心确是不易,但嫂子你说得太玄,立旗不懂。”
凌虚师太反问韩立旗道:“《心经》中有一句“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立旗,可明句中的含义?”
韩立旗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凌虚师太缓缓说道:“《心经》是说:菩萨依究竟圆满的智慧,即依般若波罗蜜多,看清楚事实,心中无有障碍,不再有妄想执著。不再有牵挂,那就不会有害怕的东西,远离了世间上的虚幻不实,就能活出个无牵挂、无生死的大自在。”
顿了顿,又说道:“我无法依照般若波罗蜜多去做,纵然已经出了家,修行了十年,心中却仍有挂碍,必中仍有恐怖,仍然活在颠倒梦想中;我挂碍有三件事,一:那死去已久的丈夫;二:俩个失散了近十年之久的孩子;三:你…………当年手刃了我夫君;仅此三者便是我心中障碍。我恐怖:害怕此生再也不能见我的俩个孩子,上天却怜悯我这个可怜的老尼姑,让我重之遇他们;害怕每夜独枕梦中不见夫君,终是冷夜孤戚戚;害怕再次见到你,你是他义弟,却又沾了他的血,当是杀了你雪恨还是该放下前仇旧恨?就此六种因由,置我于颠倒梦想中,无法生出佛心。”
韩立旗一听,满怀自责,长叹了一声道:“哎!当初确是我长刀扎进正罡兄的心,我确是罪魁祸首,十年来我自责不已,却不能丢下正罡兄托付于我的孩子:幕雪,我就此苟延残喘地又活了十年,若你们目母子三人,谁人取我性命,立旗绝不还手,亦不怨责。”
凌虚师太笑了笑,道:“我们倒不会杀你,相反我还要感谢你!”
韩立旗不明所以,逐问道:“为何?当年是我手刃的正罡兄,嫂子你却反过来要谢我?”
凌虚师太走到桌前,用茶具沏茶,道:“我谢谢你,若不是你替我照顾幕雪?我想…………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够见到他?”
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又不是你的本意,若说要还?你养育了客儿十年之久,便当是已个偿尽欠了我的这条命了;从幕雪待你的态度来看,便知道你定是待他不薄了。”
韩立旗向凌虚师太道:“嫂子,我…………”
凌虚师太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铁观音,走到韩立旗面前,递与他一杯,打断道:“好了,立旗,喝了这一杯,就让过往的事,随风吹去,随云雾散去吧!”
俩人相继小小地泯了一口杯中热茶,凌虚师太又说道:“哎…………要是正罡没有死,那该有多好呀?我们仨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品茶(过去不光品茶,亦品酒)。”
说着,又望向杯中的茶叶,回忆着笑道:“还记得吗?立旗,铁观音:独具观音韵,清香雅韵,滋味纯浓,香气馥郁持久,有“七泡有余香之誉”。”
韩立旗亦是低头望着杯中的茶叶,也随之回忆道:“嫂子,立旗还记得呢,这已是十三年前的事了,我和嫂子、正罡兄,于嵩山上品茶、论武,品的正是这铁观音。”
随即俩人相视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很是响亮、欢快,传遍了整个荷塘雅亭的周围的园林,凌虚师太已然对韩立旗冰释前嫌,而韩立旗亦终于对凌虚师太放下了足足有十年之久的芥蒂,或许这就是佛教所说的放下,正如《心经》中的教义:放下过去,不执着于过去,这样,自己的将来才会无挂碍;只有无挂碍的人,才不会惧怕失去了任何的东西,这样才会究竟涅槃,这样才会得到一个理想、圆满的大团圆结局,而做到这一点,正如凌虚师太所说并不容易,因为这需要“修心”,而凌虚师太自己亦花了足足十年的时间,当得知韩立旗这十年来一直在忏悔,这十年来一直视白幕雪如己出,才原谅了他,只有放下了,才完成了“修心”。
平静的一夜又是这般过去了,次日的清晨显得“上善水居”一片雅静,居前盘栽传阵阵扑鼻清香,“吱吱喳喳”的声音亦是清脆动听,这鸟语花香、清静幽雅的环境是一个隐居避世、修心养性的好地方,听那清澈的流水声,绝对会使人陶醉或痴迷上如此仙境。
木竹所搭建的居所中,需一剑在屋子里的床边打坐而眠,一则可少量提升修为;二则亦可休养生息;而黄小莲则俯卧于用石造、又用棉被垫铺的床上呼呼大睡,既是需一剑与黄小莲有了那爷孙之情后,当爷爷的疼爱、呵护孙女是人之常情的事。
此刻不过是辰时,亦算是为时过早,但那清脆的鸟语之声如同晨起的雄鸡啼叫,叫醒了需一剑,需一剑醒来后洗漱好,第一件事便是静静地在床边望着俯卧熟睡了的黄小莲,他这一个多月来,每每见黄小莲只能俯卧而睡,他便想起了那日在黄小莲背后砍了一刀的梅大,心中恨不得现在便去杀了那梅大出了这一口恶气,可惜因需要照料黄小莲而抽不开身。
需一剑低下头来,叹息道:“哎,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又怎么可能扛得下这么一刀?我又怎么可能时刻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呢?我看得教她些剑法,让她用以防身才行。”
黄小莲微微地睁开双眸,见需一剑正在自己床前,刚想动一下身子,便喊了一声“哎呦!”需一剑非常紧张,立刻问道:“怎么了?伤口还疼吗?”
黄小莲摇了摇头,道:“不是,伤口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儿痒痒地。”
需一剑点头道:“痒就对了,证明敷了药后,伤口正在愈合。”
又扶着黄小莲起来,紧张地问道:“那你哎呦什么?还有不舒适的地方吗?”
黄小莲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俯着身子睡了一晚上,身体很麻。”
需一剑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道:“哦,那就行了,你“哎呦!”一声的,差点可把老夫给吓坏了。”
黄小莲微微一笑,道:“嘻嘻,小莲在这里有爷爷照顾,可真幸福!”需一剑却说道:“还赖床上干嘛?快去洗漱,然后用早点,咱们用了早点后,爷爷教你练剑。”
黄小莲一听,便高兴地向需一剑拍手问道:“真的吗?爷爷你要教小莲武功啦?”
需一剑点了点头后,说道:“是的,不然你以后长大了,要到外面走走、看看,爷爷不在身边保护你,又遇上了坏蛋怎么办?”
顿了顿,又笑道:“学点武功准没错,致少可以用来防身,保护自己。”
黄小莲如闻喜音,双手高举道:“耶!要知道是江湖传说的需一剑亲自教小莲剑法耶!那么说来小莲将来得到爷爷的真传后,一定没人可以欺负小莲了!”
需一剑点了点黄小莲的鼻头,道:“呵,傻孩子。”
黄小莲向需一剑做了把鬼脸:“啦!”然后待黄小莲洗漱后,俩人便去吃早点。
片刻之后,需一剑砍了一根比较粗大的桃木回来,黄小莲见需一剑回来后,便上前问道:“爷爷,你不是说要教小莲武功的吗?怎么又去那了?”
需一剑道:“砍了根桃木回来。”
黄小莲不明所以,问道:“砍桃木?砍桃木干嘛?那美丽的桃花树该有多疼呀?”
需一剑笑道:“傻孩子,我只是砍了一根粗枝而已,砍了当然是给你做桃木剑啦!”
黄小莲翘起双手,道:“我不要木剑,我要铁剑,铁剑才够威风!”
需一剑一听,马上不同意,道:“不行,你还不会使剑,划伤自己怎么办?到时候功没练成,又少不了爷爷一顿担心。”
又哄着黄小莲道:“先用木剑练功,待你学会了怎么使剑,爷爷再给你做一把厉害的剑,好不好?”
黄小莲指着需一剑,道:“呐,你说的,咱们拉勾勾,不反悔!”
需一剑蹲下来,与黄小莲拉勾勾,道:“好,绝不反悔!”
接着黄小莲很是高兴地上前环抱住需一剑的颈部,高兴得快要跳起来般,笑道:“就知道,爷爷是待小莲最…………最最最好的了!”
接着,需一剑拿起小刀,开始细心地雕刻着桃木,一边刻,一边叮嘱黄小莲道:“小莲,你要记着,天下间武功千千百百,层出不穷;然兵器也种类繁多,但如果要习成上乘武艺,不是把所有的武功学会,也不是会使尽天下间所有的兵器,而是独善其一。”
黄小莲年纪小,还不懂需一剑所说,逐问道:“爷爷,什么叫独善其一?”
“所谓独善其一,就是只挑一个类别的武功、一种兵器,一直修这类武功和这一种兵器;比如你要跟爷爷习武,爷爷最擅长的是剑法,等同于你已经选择了剑道这一法门,那么你就一直学和练剑法,直到练熟、练透,直致融会贯通,乃至登峰造极,知道吗?”
需一剑盘坐在草地上刻桃木剑,黄小莲趴在他背后,点了点头道:“哦,知道了!”
需一剑就像在教导自己的亲孙女一样,语重深长地对黄小莲再次叮嘱道:“切记!习武不可操之过急,急功求成;否则会造成两种现象:一、走火入魔;二、经脉倒行。”
黄小莲像个问题儿童似地,又再问需一剑道:“爷爷,走火入魔这词我听说过,这经脉倒行是什么呀?”
需一剑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哎呀,与走火入魔一样,物极必反的意思;走火入魔是过度而变得痴狂,最终迷失心志,习武虽成,却被武欲所控,最终成杀人如麻的魔头,却因仇怨过多,群雄并起,走向了自取灭亡的道路,武林中“走火入魔”的先例早已有不少,结局无不如此。”
顿了顿,又道:“经脉倒行,虽然也算是“物极必反”,但亦有不同之处;就是硬着头皮超过自己的上限,反成负担;要知道武无上限,却人体有限,不量力而为,练得太过头了,有可能反废了武功、也有可能出现一些反常现象;好比:你本是站着走路,所走的速度已是自身最快的了,你突然觉得手会比脚运动得更快,就学着倒过来走,开头一、两天之内的确挺快的,但你身体的血液是不是同时冲到头部去?倒转了自身血脉运转,最终非死即残呀!”
顿了顿,又说道:“有的人虽然不会非死即残,但是会出现一个反常异象,就是:经脉委缩,就是平常经脉扩张过大,身体负担不了这么大了,暂时性地委缩,一但委缩,会出现全身经脉疼痛、气虚体弱的状况,也就是多么强横的人物,不但疼痛难忍,而且变得如同武功尽废一样,内劲全堵在丹田里,半成内劲和半招招式也使不出,如果这个人在和别人打架时,忽然经脉委缩?哼,完蛋了,杀敌不成,却被敌人成功反败为胜,被反杀了。”
说了这么多,眼下见桃木剑快要刻成了,再细心叮嘱黄小莲道:“所以,这“走火入魔”和“经脉倒行”是武学家的一大禁记,知道吗?”
黄小莲一边听着需一剑所说,一边在脑海中幻想着,然后身子一哆嗦,道:“咦,好恐怖呀!”
需一剑点头道:“是呀,所以爷爷告戒你,习武:千万不要急功求成!”
黄小莲点了点头,一脸萌气地回答需一剑道:“小莲知道了,爷爷。”
需一剑抬起头,说道:“好,刻好了,爷爷先教你基本剑法,再教你《气息吐纳功》为内功,再练轻功,然后传你一套比较简单的剑法:《清风剑法》,后面的,以后再说;光练这些功夫,你致少也得花个一、两年或者三年不止了。”
黄小莲一听,道:“啊…………这么久啊?”
需一剑微微一笑,道:“呵呵,这就算久了?”
黄小莲点着手指头,道:“一年、两年、三年,不久吗?”
需一剑又问黄小莲道:“那你可知道爷爷今日的武艺修为又花了多长时间?”
黄小莲望着需一剑摇了摇头,需一剑说出了一个对于黄小莲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的时间,道:“上百年了,我的闺女!”
黄小莲一听,惊讶道:“啊…………果然很麻烦,不学了,玩去!”
说完,正要转身离去,却见需一剑大喝一声:“站住!”
黄小莲被需一剑这么一喝便停了下来,需一剑责备道:“爷爷我花心思剑都刻好了,你竟然任性到嫌麻烦,跟我说不学?不学今晚不准吃饭,还要罚站!”
黄小莲扁着嘴,装可怜道:“呜,爷爷…………”
需一剑把那把小桃木剑塞到黄小莲手里,严肃地说道:“撒娇也没用,不学也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