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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一身粗布麻衣、相貌平平的年轻小伙子向那位名为陈爷的首领说道:“陈爷,船来了,行动吧?”
陈爷轻声道:“小七,等等!船头有人提着刀,站在那里。”
原来这名贼匪也是众贼匪的头目,只因家中排行第七,又年轻,故“乳名”为小七。
小七疑惑地问道:“难道被发现了?”
旁边的一位贼匪喽啰不太相信地说道:“不可能,我们十多年以来都是伏击老手了,就连那官府的官兵都奈何不了我们,就凭这个臭小子?”
陈爷举手阻止众人行动,道:“等等,我总觉得这臭小子与常人不同,身上有一股慑人的杀气,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
而这名喽啰似是一心想着杀人越货,向陈爷奋力劝说道:“陈爷,怕啥?咱们人多势众,而他们一艘小小的帆船最多也就载十来个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他们若是反抗,咱们杀了他们便是。”
小七是使弓箭好手,便从背后拿出弓箭来,拉弓搭箭,瞄准了白幕雪,道:“待我射杀他试试?”
白幕雪站在船头,一双充满血刚战意的双眼凌厉地望着前方的海面上,大喊道:“各位何需藏头露尾?是敌是友?出来相会便知!”
经由白幕雪这么一喊,船舱内穿着白色内衬衣裤的八位锦衣卫立刻从梦中惊醒过来,纷纷各自提上自己的绣春刀冲了出来,观看情况。
陈爷有见及此,便向小七说道:“似乎被发现了,小七,放箭!”
随即小七的右手一松开被紧执的箭羽及弓弦,箭离弦而出,乘空破风,直向白幕雪的方向射去,箭未到之时,白幕雪便一挥右手的“寒铁绣春刀”,“啪!”的响了一声,那支射来的箭断成了两节,落在船板之上,同在船上的锦衣卫见了掉落在船板上的断箭,纷纷为之震惊,大喊道:“小心!有贼寇!都小心!”
船上的锦衣卫纷纷神情紧张、万分谨慎;白幕雪却仍站在原地上不为所动,然而正在山谷上潜伏着的贼寇皆为之震惊,陈爷大惊道:“小七,你的箭法如此精湛,却被此人轻易击下,就连遇伏也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望着大海,想必是个武林高手。”
另外一个贼匪问道:“那怎么办呀?陈爷,此人如此厉害,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放弃这趟船吗?”
陈爷说道:“要不,我们会会他?”
那位贼匪胆怯地说道:“可是…………”
陈爷大喊道:“兄弟们,上呀!抢了这艘船!”
只见周围的山谷上竟然有一群黑影站立而起,“哇啊!…………哇啊!…………”
山谷上的这些黑影纷纷齐声高呼,然后再把山谷上堆好的乱石推了下来,堵住了船只的前进和后退之路,“砰!”一声,这艘小帆船迎头撞上了前方堵住去路的那一堆乱石,小帆船停了下来,山谷上的五十余名贼匪纷纷向着小帆船的方向冲来,并且高声齐呼道:“冲呀…………抢呀…………”
白幕雪面不改色,大喊道:“兄弟们,怕不怕?”
八名锦衣卫齐声道:“锦衣卫,何曾怕过?”
白幕雪又喊道:“那好,今日,我们便要把这群贼匪给一窝端了,为民除害!”
八名锦衣卫齐声应道:“是!副都督!”
随即,这八名锦衣卫纷纷拔刀出鞘,使用轻功踏水而行,向着众贼匪杀去,现场“叮叮当当…………”的铁器交击之声响起,双方便交战起来,尽是刀光剑影,八名锦衣卫皆会些机构内的一些皮毛功夫,一挡一闪一挥,便杀一人;白幕雪仍然站在那船头的位置,细细地观察着,发现这些贼匪虽有力道,却无套路,心想道:“怪了,怎么他们不会武功?全是乱挥乱砍的,难道…………”
忽然间,小七手持桃木弓,直接向白幕雪直挥而来,只见白幕雪向后一闪,便轻易躲开,不想这小七倒还是会点功夫的,可惜就是差劲了点,他连续挥动了手中的桃木弓数十下,就是没能敲到白幕雪一下,白幕雪收刀回鞘,便要回击小七一掌,只见白幕雪运用了一成的功力,呼出这一掌,直拍在了小七的胸膛上,小七一阵吃痛,“啊!”地大叫一声,然后向后飞退了数米,摔落于地上,连滚了三圈。
白幕雪正要上前去捉拿小七之时,身后有寒意袭来,白幕雪躬身低头一闪,一把环首大刀从白幕雪背后橫扫而过,这一刀也挥得特别有力,挥刀时所带出的风直叫白幕雪的头发随风飘扬,白幕雪见这一刀挥得多少也有些内劲,便起来一看,是那陈爷所挥的刀,心想道:“这老头…………会陈家的《拦腰刀法》?”
只见这陈爷再提刀向白幕雪冲来,白幕雪见着终于来了个会点武功的人了,便双脚的脚尖轻轻一蹬,使轻功向身后的船舱顶上飞去,那陈爷又是扑空了一刀,这叫他急得暴跳如雷,也向着船舱顶上使轻功飞去。
此时,却有一妙龄少女,女扮男装,上前来扶起小七,问道:“小七哥,你没事吧?”
小七向这男装少女摇了摇头,道:“兰儿,放心,我没事。”
顿了顿,又问道:“兰儿,你怎么来了?”
男装少女道:“兰儿担心你和爷爷的安危,人家这才来的。”
原来这男装少女正是陈爷的孙女:陈兰,她虽不算是倾国倾城,却姿色亦不俗于尘世中的每一个佳人,现正值妙龄青春期,春心荡漾之时,她与小七俩人早已互相芳心暗许。
小七对陈兰说道:“兰儿,你又调皮了,这可是会令我和陈爷为你担心的!”
陈兰拖着小七的右手,扁着嘴,撒娇道:“可是…………可是,让人家独自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就只有让人家替你们担心的份儿,等了你们这么久,可都把兰儿给急死了,也没见你们回来,兰儿才会来找你们的!”
小七对陈兰说道:“罢了罢了,不该来也来了,也不想说你什么了,我当小心护着你便是,且看你爷爷跟对方相斗。”
接着俩人便向白幕雪和陈爷的方向看去,只见俩人正要对阵,陈爷举刀指向白幕雪,说道:“少侠为何不拔刀?”
白幕雪向陈爷抱拳回道:“在下拔刀便见血,前辈尽管出招便是。”
陈兰向小七说道:“小七哥,这人好大口气,我爷爷的刀法在乐安州可是有排名的,他竟对我爷爷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
小七点了点头,认同道:“嗯,兰儿所言极是,在乐安州便少有人敢对陈爷叫板,这小伙子真是胆大呀!”
而白幕雪亦注意到了俩人刚刚提到了“乐安州”。
陈爷一听白幕雪对自己这么一说,他生平从未听见有人如此对他说话,刀刃仍指着白幕雪道:“好小子,竟敢瞧不起我陈爷?看刀!”
随即举刀便向白幕雪冲去,他亦不知白幕雪的武艺高深莫测,所以才会不拔刀应付,陈爷冲到白幕雪面前,反手起刀自下向上撩起,白幕雪缩脚,身子向左一侧,闪开一刀,陈爷再右落一刀,白幕雪同样缩脚向右一侧,又避开一刀,陈爷亦是意犹未尽,见白幕雪除了闪避之外,再无其他动作,陈爷亦横刀一挥,硬是要向白幕雪的腰部斩去,白幕雪双脚一轻轻一蹬,便向后飞开,躲开了这拦腰一斩,但见陈爷这一斩扑空时,控制不稳,便向右边倾侧而去,一刀斩断了那粗厚的旗杆,随着旗杆在面前倾侧倒下,并掉进海底之下时,白幕雪是紧盯着陈爷的刀与他打出一套刀法之后的模样,白幕雪心想道:“刀尖紧贴地面,余力过度,使完后气喘吁吁,旗杆非平切,而是砍出稀巴烂的刀口,看来这是非常讲究力道的外功刀法,容我再试他一试。”
随即白幕雪左手背于背后,右手执刀鞘再反过来,用刀鞘尖指着陈爷,缓缓说道:“前辈,请再与在下较上两招。”
陈爷抬头望着白幕雪,心想道:“这小伙子身法了得,老夫竟打出第一套招式,也未能击中他分毫,看来要当心点才行。”
陈兰指着船舱上的白幕雪,嘲讽道:“哼,就只会躲,我看你根本就不敌我爷爷!”
小七跟陈爷是学过两年功夫的,他似乎看出了白幕雪的想法,扯了扯陈兰的衣角,道:“兰儿,别说了!”
白幕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下陈兰,微微地笑了一笑,全然当陈兰只是个女儿家,便转头向陈爷再请求道:“前辈,晚辈冒昧,还请前辈再次赐教。”
陈爷就是不信这个邪了,二话不说,提刀又再向白幕雪冲去,白幕雪立刻向后一蹬双脚,直接向海面飞去,陈爷即刻追赶而上,俩人双脚皆轻点水面,激起水面波浪再跃起,陈爷左上横挥一刀,白幕雪起刀,“哐当!”一声,用刀鞘挡了一击;陈爷再迅速转身又右下横挥了一刀,又见“哐当!”一声,白幕雪又落刀用刀鞘又挡了一击,这会儿手竟然随着刀鞘一起震动了,陈爷再转身,左中向白幕雪腰部再横挥一刀,又是“哐当!”一声,这一声刀击之声响遍了整个山谷,打破了这个只有喊杀声的月夜,白幕雪随之大叫一声:“啊!”他居然没有抵下这一击,即便被刀鞘给挡了,亦被拍飞了一段距离。
陈爷即刻踩水飞回船舱上,陈兰拍手欢呼道:“好耶,太好了!爷爷你真厉害!”
小七亦随之欢喜地笑起来。
待白幕雪亦踩水飞回船舱上时,低头看了看执刀鞘的手,虎口发麻,并且手仍在发抖;陈爷扬起嘴角,向白幕雪笑道:“怎么样?这下领教到了《拦腰刀法》的厉害了吧?”
白幕雪亦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道:“哼,原来如此!”
再抬起头来,向陈爷笑道:“前辈,若晚辈要是用你的刀法击败了你,你又当如何?”
陈爷指着白幕雪,笑道:“哈哈哈哈,老夫不信,你只看了老夫耍过几下,你就能窥透老夫的《拦腰刀法》?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白幕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逐问道:“敢问前辈,你将如何?”
陈爷向白幕雪说道:“老夫不但不劫你的船,而且…………你想要些什么?老夫都给你弄来!”
白幕雪随即向陈爷抱拳道:“哦?那么好,礼尚往来,若晚辈不能用前辈的刀法击败前辈,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陈爷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那么老夫就要看看你这小子是否如此了得?”
陈兰和小七也随之而笑;陈爷及白幕雪都吩咐自己的下属皆停下手来,来看两人的比试,昔此时已是血流成河,贼匪已是伤亡过半,八名锦衣卫亦有俩人受了轻伤。
在俩人的叫停下,今日的月夜再度恢复了平静,一阵微微的晚风吹过,拂动着白幕雪与陈爷的鬓发与衣服,尽显俩人是如此的英姿飒爽,白幕雪依然没有拔刀出鞘,要用刀鞘击败对方,白幕雪刀鞘一转,月光的余辉使期显得寒气逼人。
白幕雪即刻疾步向陈爷冲来,陈爷见白幕雪脚步轻盈、不起尘埃、移动迅速,他想不到白幕雪竟有如此轻功,而白幕雪只用眨眼间的功夫,已来到了他的面前,起刀鞘便向陈爷的左上横挥一刀,“啪!”一声,陈爷起刀没来得及招架,便吃了白幕雪一击;白幕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转身于右下横挥一刀,“啪!”一声,迅速横扫了他左脚一击,在陈爷未倒下之时,又迅速转身,“啪!”一声,于左中向他腰部横扫一击,“啊!”陈爷惨叫一声,便倒于地上。
这一幕完全显摆于众人面前,八名锦衣卫自然不以为然,但白幕雪出刀的速度以及刀法的力道,使他们目瞪口呆,若不是白幕雪手下留情,用的是刀鞘,而不是刀刃,恐怕陈爷早已命丧黄泉了。
陈爷也为白幕雪的武艺天赋而感到惊讶,陈兰冲上前来,扶着陈爷道:“爷爷!”
“呜,卟!”陈爷侧身吐出一口鲜血来,已然是身负内伤。
白幕雪指着陈爷责骂道:“贼人,你说如果我赢了,你要什么?给我什么!我现在要为民除害,要的就是你这老贼的命,我让你以后还敢出来打家劫舍!出来害人?”
又举刀鞘,向陈爷跃去,大喊道:“老贼,纳命来!”
陈兰则挡在了陈爷面前,大喊道:“不要!”
小七见俩人有危险,想要拉弓搭箭,无奈没有白幕雪来得要快,陈爷情急之下,一把将陈兰的帽子摘下,一头长而乌黑的秀发披露出来,随风飘扬。
白幕雪见竟是个女子,立刻回身收刀,一刀鞘指着陈兰,说道:“滚开,在下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想伤到你,滚开!”
陈兰坚决摇头道:“不滚!”
顿了顿,又责备白幕雪道:“我知道少侠武艺高强,可为何不去杀那可恶,而又作恶多端的人?却来欺负我们这些弱小的人?”
白幕雪笑道:“哈哈哈哈,你这话倒是好笑,首先你们人多,并不弱小;然后,是你们首先要来劫我们的船的,还推一堆乱石下来堵路,把我们的船给撞坏了,怎么就成了我欺负你们来着?”
顿了顿,又说道:“况且今天若不灭了你们?日后指不定会有更多的人会遭你们洗劫,所以今日收了你们这些贼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陈兰仍要拦在白幕雪面前,大喊道:“冤枉呀,少侠,我们并没有害过人性命,之所以出来劫掠,那是因为无奈呀!”
白幕雪一听,并不太愿意相信陈兰所说,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贼匪也要喊冤枉,虽然难以置信,但也是天下奇闻呀!”
小七向白幕雪问道:“少侠可知我们从何处而来?”
白幕雪想了想,回想起陈兰刚才的那一句话“我爷爷的刀法在乐安州可是有排名的”,便说道:“刚刚这位姑娘可是说你们是在乐安州来的,却不想于此落草为寇,想必应曾是寻常百姓,就听听你们口中所谓的冤枉究竟是如何?”
陈爷负伤,抚着胸膛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道:“没错,如少侠所说,我们本是乐安州的寻常百姓,后到这儿落草为寇的;可是有头发的,谁想去剪个秃头?少侠并不知道,现在的乐安州并不像天下人所说的那样美好,百姓们并没有安居乐业,跑的跑,像我们这样落草为寇的也不少,可我们都是些普通百姓出身的,若目标不反抗,我们绝不赶尽杀绝的!”
白幕雪收回刀鞘,听陈爷他们继续讲下去,陈爷一滴泪痕划过脸蛋,说道:“我叫陈爷,她是我的孙女,名叫陈兰;本来我是凭着在外学了一套《拦腰刀法》,然后来到乐安州开武馆的,娶妻生子,直到二十年前兰儿出生了,我们一家五口生活得特别幸福,我儿子,也就是兰儿她爹,也在我的武馆当了教头,不想…………这汉王:朱高煦的到来,却使我们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说着说着,陈爷、陈兰、小七不襟落下泪珠来,白幕雪见此,觉得后面定有文章,道:“请陈前辈继续说下去,在下愿闻其详。”
陈爷接着说道:“后来,这个自称汉王的朱高煦来到了乐安州,确实做到了经济情况上升,却不想,十年前,只因我家儿媳长得水灵,被汉王的大儿子:朱瞻壑得知后,便强行掳走了,晚上的时候,见已是投井自尽,泡在了井水中一天一夜…………”
陈兰随之滚下泪水来,悲泣道:“呜呜呜呜…………娘…………呜呜呜呜…………”
陈爷一脸悲伤地诉说着当年的伤心事,道:“第二天,我们去告官,知府不敢惹汉王的大儿子:朱瞻壑,便想要告上京去,谁知那知府狗官为讨好那畜生,竟然去告知朱瞻壑;朱瞻壑得知后又怎么会任由我们就此告上京?这天杀的向汉王禀告,汉王生性残虐,决不让自己的孩子坐以待毙,便给我们安了个徒有虚名的反贼名号,我妻子惨死在那畜生的重拳之下,我们自知不敌那畜生,我儿子掩护我,让我带着当时只有五岁的兰儿离去,结果不用说也想到了,老夫与儿子已再也无缘相见了…………”
白幕雪双手紧握成拳,愤怒道:“畜生!竟然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小七也很是愤恨地说道:“何止这些?八年前,我才十二岁,那会儿我家本是山上的一户猎户,那一年的春天,我在打猎一只野鹿,很恰巧,汉王那一天便上山来狩猎,很不巧,我们看上了同一头鹿,那头鹿结果是被我猎得的,本以为汉王会那么大度,把那头野鹿真心让给我,不想…………却是别有用心的…………”
顿了顿,接着说道:“没过几天,汉王便派人来,是要招我爹为部将,他那天让鹿给我,原来是看上了我的箭法,就在我身上留了个意,后来得知我的一手好箭法是经由我爹所传授的,所以想要笼络我爹,我爹平日便知这汉王的品行,不愿与他为伍,原来那汉王还给军官们留了话,若不从则杀之…………”
说着说着,哽咽起来,热泪盈眶,道:“我娘把我藏进了地窖里,我爹双拳难敌四手,死了;那贼军官闯将进来,见我娘有几分姿色,将我娘轮着糟蹋一番后,再将她残忍杀害了,这一幕我从一条透气的小缝里看着,到死都不会忘记的,我逃过一劫之后,熟悉山上的林道,逃了出来,幸亏偶遇陈爷俩爷孙相救,才得以活命,呜呜呜呜…………”
接着,又壮志豪言地说道:“那一日起,我便发誓,定要手刃汉王这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