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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清风迎面刮来,吹得俩人那头乌黑的长发和那鮮明的服饰随风飘扬,蓝天白云之下,站在奉天殿屋檐上的是那两张俊俏而又充满甜笑的脸孔的俩,白幕雪伸手指向远方,道:“看,皇上为什么把宣政的殿堂盖在中央?还要高建?知道是为什么吗?”
百露花最近也饱览了不少书籍,满腹才情地说道:“一览众山小,低头见众生;景色优美,可见远方高山,有一种眺望江山,君临天下的帝皇风范。”
白幕雪点了点头,道:“没错,不但有这种感觉,而且景色还很美,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百露花道:“难怪,人人都想做帝王,做了帝王,坐拥后宫佳丽,满满一国库的钱财,还有人可以任由自己差遣,还有眼前的这一片大好江山,都是属于自己的,这意味着权利与欲望皆尽数拥有。”
白幕雪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道:“呵,权利与欲望…………就因为这个,要与亲叔叔反目成仇?天天要提防着别人会不会加害自己?因为这个,使自己的人生失去意义,生活在明争暗斗中,苦了别人也苦了自己?换了是我,我才不稀罕所谓的带位!”
顿了顿,左手紧紧执起百露花的右手,与她深情地对望着,微笑着道:“只要天天能跟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平淡又如何?既便让我上山做农夫,我也甘心于这平淡的生活;任天下武林谁强横,我只愿伴你左右;共度每个年月日。”
百露花微微一笑,道:“男耕女织的日子虽好,但危害一日不除,那么谁又能得以安生呢?现在整个武林中,就数你和白雪客的资质最好了,汉王实力强横,无论是官场中人,还是武林中人,人人皆俱怕。”
白幕雪逐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女人了?你不是常说:不要丈夫当英雄,只要天天在一起的吗?”
百露花点头道:“是呀,但我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是为我自己。”
白幕雪不明所以,问道:“为自己?那怎么会这样说话?”
百露花对白幕雪说道:“因为你一直抱着一个“为父报仇”的愿望,如果我不让你去报了父仇?你会抱有遗憾,我不要夫君抱着遗憾和我一起隐居山林。”
白幕雪微微一笑,将百露花搂入怀中,道:“知我者,莫若枕边人。”
顿了顿,逐问道:“露花,刚才我抱着你在半空中飞跃,感觉如何?”
百露花抬头向白幕雪反问道:“你说呢?要不我们用对对联来说吧?”
白幕雪笑道:“对联?你行吗?”
百露花扁嘴道:“你小瞧我,墨墨教我识字读书将近一个多月,我现在的才情可不比你差哦!”
白幕雪笑道:“才一个多月,就这么嚣张?好,我先来!”
然后回想起刚才那幸福的一幕,又深情地望着百露花双眸,出联道:“云儿飘,我飞跃,与卿共飞,称心言美。”
百露花聪慧,听了白幕雪的上联之后,也跟着回想起刚才那幕,刚才自己跟白幕雪是一起笑得那么地开心的,对下联道:“清风吹,我欢喜,与君共舞,意合赞美。”
这两句对联特别有意思,先是以前了景:云儿飘——清风吹;又以心情为中转:我飞跃——我欢喜;我之后就是我中有你,你中也有我:与卿共飞——与君共舞;最后是俩人情投意合为结尾:称心言美——意合赞美。
是一副上好的抒情对联。
俩人直接言谈致黄昏,今日已到忘乎一切的地步了;夕阳西下,俩人坐在奉天殿屋檐之上,百露花头依靠在白幕雪的肩上,一起望着远方的高山,看着那金灿灿的夕阳半藏于那高山之后,映得天底下一片金黄,俩人黑乎乎的背影再配上这样的美景,堪称绝美,可谓是“黄昏依恋”。
皇帝特意命人,不许打扰他们;白雪客和凌墨墨站在稍远一点的走廊上,眺望着坐在屋檐上的白幕雪和百露花,凌墨墨一副羡慕的表情尽显于脸上,道:“嗯…………好浪漫呀!!”然后转头一手肘重重地撞在白雪客的腹部,扁着嘴责备道:“倒是你,呆瓜又木头,也不会学着你哥哥那样,浪漫一点,学着点吧?臭男人。”
的确,女人除了喜欢自己所爱的男人对自己甜言蜜语一点外,也很喜欢浪漫的事物,所以哄妻子,也是男人的头等大事。
“哇啊!”
白雪客吃了凌墨墨一记肘击,捂腹大叫道;又说道:“那你用不着这么大力撞过来吧?”
很快,便到了亥时,皇宫的后宫园热闹非常,来了不少官场中人,还有皇帝的后宫佳丽,也来了不少白雪客的宫外朋友,分别有:云自在、途凌云、韩立旗、鲲佬大、鲲佬三、渡灭师太、渡空师太、苏临、林临溪、少林方丈:释觉远、还有崆峒派、昆仑派、华山派、青城派、点苍派、丐帮的各掌门及长老,唯独没有邀请过武当派的任何一人,有的武林人士却因白雪客背叛师门一说,没有愿意前来参加。
月夜星空,原本就盛美的后宫园此刻张灯结彩、布满了红灯笼和喜字帖及花灯、红布,全场坐满了人,非常热闹,而且每一席的酒席桌上皆是丰盛佳肴,各位宾客纷纷到来,于后宫园中纷纷向在园的门口接待客人的白幕雪、百露花拱手道贺,白幕雪和百露花皆以笑脸、拱手还礼、客套的话语迎接客人,这次的场面比先前白幕雪和百露花俩人的场面更盛大,更喜庆、也超越了当时同一日举办婚庆的武当的盛举,只因这一次是全国同庆,皇帝不但将场面搞得有声有色,更是实施了全国减少赋税五成半年,与民同乐,让全国上下记住历史性的这一刻。
当宾客们等待了良久后,吉时良辰已到,众席正前方中央设一高台,台上通遍是喜庆的红色布置,龙凤台上摆放着两根点燃了,红而又长的龙凤烛,一个插着燃香的香炉,前方又放了一盘新鲜水果,桌布上绣了一个大大的喜字,桌旁两侧坐着两人,左侧是凌墨墨的皇兄,当朝皇帝:朱瞻基;右侧是白雪客的亲娘:凌虚师太。
白幕雪于一旁带着微笑,上一次自己的婚礼由白雪客来主持,这次轮到了白雪客,当然要由作为亲兄弟的自己来亲自主持,白幕雪大喊道:“好啦,各位亲朋好友请肃静!”
在白幕雪的一声叫喊之下,全场的人员皆停下了他们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寂静下来。白幕雪又脸带微笑道:“很感谢大家今日如此赏脸,来到了皇宫的后宫园来参加我们的德庆公主和驸马爷的盛大婚庆,今后…………无论是江湖上?还是官场上?不再有人直呼白雪客本人的姓名了,只会听见有人称其为“白驸马…………白驸马”。”
顿了顿,白幕雪又笑道:“好了,我也不再废话了,我们赶快进入正戏吧,莫叫大家苦等了,也莫要耽搁了大家今宵饮酒、食肉、作乐,不醉无归。”
接着,白幕雪退到一旁,高声大喊道:“恭请新郎、新娘!”
只见高台两侧有一男一女走将出来,男子身穿金龙绣红袍,一头长而蓬松的长发,披过肩膀,手执一枝桃花枝,化了淡淡的妆,十分之英俊,此人正是:白雪客。
而女方则身穿金凤大红金边长袍,身后的长摆拖地足有三米长,需有一丫鬟尾随其后,手执长袍的尾摆而行,头上盘起的秀发戴满了金钗,唯有一枝长长,向后弯去的金凤头长钗最显眼,此钗两端又系了两条金链,金链上又系着一块红色簿纱面巾,当作红头绫,遮住了凌墨墨此时化了红妆,涂了胭脂的貌美之脸,却又于通明的灯火之下若隐若现,美若天仙。
都说婚嫁是女儿家的头等大事,女人,将会在那一天,化身成自己所爱的男人一直所见以来,最美的一天,比平常任何一天都要更美;凌墨墨手执一根玉如意。俩人纷纷缓步登上台来,面带微笑相对,两人的双眼不向别的地方望去,只望着对方,纵然此刻有什么美丽的事物,这两对眼睛也绝不会从对方身上移开片刻。
“哇!新娘真漂亮!”
“我说是新郎官很英俊才对!”
“真是一对天作佳偶!”
“对对对,就是绝配。”
…………
台下见了高台上的情景,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一片哗然…………
又在白幕雪的一声喊叫之下,方才安静下来,程序依旧,在白幕雪的高声喊叫之下,进行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父妻对拜”的流程,此等不再作详述。
坐在红椅上的皇帝和凌虚师太见了,纷纷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白幕雪又一声高呼道:“请新娘、新郎交换手中物件!”
说起这桃花枝与玉如意也特别有意思,先说这桃花枝,众所周知这桃花的韵意是古人像征爱情的花,算命的说“今年的你将要走桃花运”,也就是说“今年你将有一段恋情”;何故说桃花是古人像征爱情的花?自古以来从华夏皇朝起直致汉朝、又到唐朝、再到宋、元、明、清,各朝一直不乏桃花园谈情或是折一桃枝相赠佳人的典故,原来桃花是古风求爱或求婚的上品之一。
你是否爱他?今年情人节不再送鲜花,折一桃枝跪献佳人,试试这古风的唯美求爱与唯美浪漫如何?
且再说这玉如意,玉如意乃古物,居说最早由黄帝所造,用于战蚩尤,故便有了辟邪驱凶之说;玉如意是古掌杖,多呈S型,类似于北斗七星的形状,两端为心形;到了魏晋南北两朝是极为流行之物;到了唐代才有了造型上的改变:柄身扁平,顶端弯折处演变为颈部,柄首为三瓣卷云式造型。
明朝也就是白雪客所在的朝代,玉如意到了鼎盛时期,以灵芝造型为主的如意更被贝武予了吉祥驱邪的涵义,成为承载祈福禳安等美好愿望的贵重礼品,也成了王贵之族的礼赠品及收藏摆饰之一;玉如意因此渐渐地成为了上层人物权力和财富的象征。
白雪客将手中桃枝转赠于凌墨墨手中,深情地望着凌墨墨,道:“虽然我不是富贵人家,没有昂贵的定情信物可相赠,人们常说桃花便是爱情,那么我将手中的桃枝送给你,不再需要桃花了,因为你才是我的桃花,而且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朵桃花,有你这么一朵桃花就足够了。”
凌墨墨听了白雪客这么一言,微微一笑,亦随之用温柔而甜美的语气,道:“虽然我贵为当朝公主,但是我心中只被你一人所占据,今日没有可以相赠之物,但我愿将此玉如意相赠,玉如意,其美如玉剔透,得者当得吉祥,谓之称心如意;我愿放下这高贵的皇族身份,一生一世与你相厮守,成为你家里的“白门凌氏”夫人。”
随即将手中的玉如意转交于白雪客手中,俩人相视甜蜜一笑,台下亦一片欢庆哗然,掌声响绝半边天…………
正当白幕雪想要喊“送入洞房”之时,随着一声熟悉的女声传来,打破了这唯美、宁静的氛围,那声熟悉的女声道:“哈哈哈!果然…………好动人、浪漫,又盛大的婚庆,真够美的,但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呢?难道白师兄已然忙记了我们?”
众人回首一看,来人竟然是一群武当派的弟子,而且亮点则是全员披麻戴孝,纷纷穿着丧服,而且还抬了一口棺材进来,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要知道,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最忌讳的便是这红白相遇、喜丧相冲。众宾客佳为此情此景而感到惊讶,纷纷指着这群武当弟子喃喃丝语,议论道:
“这是怎么回事?”
“对呀对呀,怎么还抬了口棺材进来?”
“哎,真是万事大吉呀!红白相遇、喜丧相冲,贪个好兆头吗?”
“就是!”
“就是!”
“这是怎么进来的?卫兵没有拦住吗?”
…………
白雪客看呆了,他想不到不想到来的,终究还是到来了,凌墨墨也是直呆呆地看着那群武当弟子,更令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到来竟然是全页丧服,他们并不知道俞道荣的死讯,所以不知死者何人?
棺中又是何人?
为首之人便是俞灵,俞灵双手捧着一块灵牌,她正眼角含泪地仇视着白雪客。
一名侍卫上前道:“来者何人?竟敢抬棺夜闯皇宫?现在正是公主与驸马大喜之时,你们披麻戴孝,又抬着一副棺材闯进来算是几个意思?”
又指着俞灵她们喝斥道:“快滚!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只见俞灵没有理会他,只是起手运劲一扇,便把侍卫一巴掌向右侧扇飞。
皇帝一手大拍椅子的把手,指着俞灵她们的方向,大喊道:“大胆!竟敢在此放肆?来人!快快给朕拿下!”
俞灵双眼泛红,滚烫的泪水流出,喊道:“白雪客,难道你这么快就忙记武当?忙记我?”
她依然仇视着白雪客,仇视着这个抛弃自己和腹中孩子的男人;仇视这个杀父仇人;她更恨的是今日自己竟然仍为他落泪,看见他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自己而感到更为之愤恨。
江湖上的爱恨情仇或许可以用白雪客和俞灵的关系来概述吧?
然而白雪客却举手将所有将要围上长的兵卫喊停道:“且慢!”
所有兵卫便停了下来,白雪客便向皇帝抱拳道:“皇上,此女仍我友人,容我上去慰问一番。”
皇帝点了点头,准许白雪客询问,白雪客便使用轻功,一跃而上前去,看着俞灵那双愤恨的怒目,心中再次生起愧疚,道:“俞灵师妹…………”
白雪客又低头看向那块灵位牌,只见牌上写着“武当执法长老俞道荣之位”,方知棺中所躺之人便是俞道荣,双眼定睛睁得斗大,内心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而坐在其中一席的曹崇举杯而饮,望了一眼白雪客他们的方向,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无比欢快,想道:“呵呵,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
而另一席的汉王及其众子亦是心中暗自发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这皇帝办喜事,能遇上“红白相撞,喜丧相冲”,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兆头,举杯一口畅饮而下。
白雪客一双含泪汪汪的眼望着俞灵,问道:“俞灵师妹,难道说躺在这副棺木中的是…………俞师叔?”
当俞灵答出一声“是!”,白雪客的心情立刻变得沉重起来,顿时像变了个哑巴似地,心中的沉痛无法用言语说出来。
俞灵热泪滚下,一双泛红的眼睛透露着她那失望与痛心的感觉,向白雪客问道:“白雪客,你好狠的心呐!我和爹到底那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待我们?”
白雪客不明所以,含泪哽咽着问道:“我…………我的确对不起你,可我又对俞师叔做什么了?”
俞灵终于对白雪客泪奔了,指着白雪客大喊道:“你,是你杀了我爹!是你杀了一直待你照顾有加、恩如亲子的俞师叔,就是你!呜呜呜呜…………”
这声音响遍了全场,全场人听了俞灵这么喊,纷纷目登口呆地望着俩人,然后开始议论了起来,只有曹崇一人乐在其中,因为这招“贼脏嫁祸”是他想出来,教唆曹乾明和徐道云的,然后把头靠到曹坤明身旁,轻声问道:“明儿,这招“贼脏嫁祸”如何?现在这出戏又按排得如何?定叫那皇帝老儿摆不成大宴,而且白雪客今后也不从寻安生。呵呵呵……”
曹坤明素日也知道曹崇阴险毒辣,可毒辣致这种地步,他也是头一回见,却不敢在他面前乱说,只能轻声恭围道:“义父高明,孩儿佩服。”
曹崇轻轻地捂嘴,轻声笑道:“呵呵呵,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这驸马肯定会崩溃了的。”
凌墨墨随即使轻功跃上前来,指着俞灵破口大骂道:“俞灵,你可别得寸进尺了,我夫君怎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怀着身孕,我不想动你!若你再生胡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凌墨墨举掌像是要呼出的样子。
此时,又有一人从白雪客他们身后的远处走出来,对凌墨墨大喊道:“白夫人!公主!这事千真万确!是我亲眼看见的!”
凌墨墨和白雪客回头一看,竟是徐道云,凌墨墨又道:“你胡说!我们这些天一直有跟我夫君在一起,他是怎么杀的俞师叔?”
徐道云笑道:“你错了,有一段时间你没跟他在一起!”
白雪客在一旁已成泪人,一直哽咽着,强忍着悲伤的泪水,此刻的他对于俞道荣的死,如受了五雷轰打的打击般,心情非常地低落,这一切都看在了俞见莲的眼底,心想道:“道荣真的是他杀的吗?怎么会如此伤心?又如同初闻道荣的死讯般,一个心肠狠毒的人怎么会为自己所杀的人而悲伤?”
顿了顿,又细想道:“难道真如那日那个黑衣人所堤示的那样,其中有猫腻?”
凌墨墨继续跟争吵辩论道:“什么时候?你能说出来吗?我觉得你说不出,因为我们一直都是形影不离!”
徐道云道:“哼,就是…………”
话没说完,只见白雪客已经没有心情作什么解释了,转过身来,垂头丧气地向着右侧缓步走去,像是天将要塌了下来般,一步一个脚印,迈着沉重的步伐,手提着玉如意,向着婚宴之外的方向走去,众人都望着已然失魂落魄的白雪客,想要离去,俞灵向着白雪客喊道:“白雪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