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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幸有人相救

刀剑英豪志 0一剑归西0 10164 2022-05-05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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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朱瞻垐、朱瞻域、朱瞻墿三人停下脚步来,他们四下张望了一番,竟然不见了白幕雪的踪影,朱瞻垐道:“想不到这傢伙的轻功如此了得,还真把我们给甩了,这下子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朱瞻墿向朱瞻垐说道:“四哥放心,我们汉王府戒备森严,布置似皇宫般复杂,又广大,量他今夜插翅也难逃出我们这里,我们必定能把他给翻出来。”

  朱瞻垐转头向朱瞻域、朱瞻墿问道:“是么?那么其余几个贼子呢?他们到那儿去了?”

  朱瞻域向朱瞻垐回答道:“到现在还没找到,不过我想应该还在府里。”

  朱瞻垐转过身来,背着手道:“哼,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给抓了,不然传言出去,说我汉王府连几个黑衣人也抓不住,我汉王府的颜面便要荡然无存了!”

  朱瞻墿向朱瞻坦抱拳道:“四哥莫忧,墿今夜即便不眠不休,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也要叫他们无所遁型。”

  朱瞻垐点了点头,道:“嗯,别废话了,咱们赶紧找去!”

  随即三人分别向汉王府东、北、西三个方向跃去…………

  白幕雪此刻却用内力使身体贴在这屋檐下的一侧墙夹墙中,躲在两面黑暗的墙壁中间,两面墙的间距亦只有一个人的人身之宽。

  待朱瞻域他们三人离开后,白幕雪方才放下了那悬起的心来,心中庆幸着想道:“幸亏我的那六名兄弟没有被捉到,这下我可就放心多了。”

  随即白幕雪回落于地面上,继续躬身潜行,时间渐渐流去,夜也渐渐深黑,汉王府的灯火尽管全数点燃,亦是还有一些照不着的黑角,白幕雪便是摸着这些地方潜行着,每当有人要经过,便以卓越的轻功,灵敏的身手躲了起来,待人全数离开后,方才继续潜行着,他想要摸索着找到那八名锦衣卫的兄弟,然后一同离开汉王府,不想的是走了半个时辰,在这黑灯瞎火的环境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摸索到了那里去了?

  走到一条长而漆黑的走廊下,忽然又有一阵阵脚步声传来,白幕雪想要找地方躲起来,却发现周围没有可藏身之处,突然间身后的房门一打开,一只纤纤玉手抓住白幕雪背部的衣物,把他拉了进去,然后迅速把门关上,白幕雪身手灵活,如灵蛇般一转便脱开身来,只见小红这娇弱女子向白幕雪竖食指于嘴前,长嘘一声,道:“嘘…………别出声!”

  又忽闻那阵阵脚步声渐渐逼近,那些护院汉子正在逐间房间搜查,白幕雪便知这名叫小红的汉王姬妾是要救自己的,便故且相信她一回,便是默不作声。

  那阵脚步声来致房门前,护院汉子们正要闯将进来,小红急中生智,大喊道:“是谁在我寝室门外?”

  这些个护院汉子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知是那个近期被汉王宠幸着的姬妾:小红,众护院汉子此刻又岂敢鲁莽?便没有闯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向里面喊道:“小红姑娘,今夜汉王府有可疑的歹人潜入,不知小红姑娘可曾见有贼人闯进来?”

  小红看了一眼白幕雪,又向外喊道:“没有呀,怎么了?我没有看见有人进来过!”

  那一名护院汉子又问道:“那小红姑娘,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可否放我等进来搜一搜?”

  小红又撒谎道:“哦,我在换衣服呢,你想看人家换衣服,那就进来看吧!”

  门外的护院汉子一听,便立即胆怯起来,向房间里的小红道:“哦,在下不…………不…………不敢,我看小红姑娘是汉王的红颜知己,怎么可能有歹人在里面呢?是我等多心了,小红姑娘好生休息,今夜王府不太平,没事您就别出来了。”

  小红点了点头,柔声道:“嗯,行了,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那名护院汉子道:“好的,那我等先行告退了。”

  小红又轻“嗯!”了一声,阵阵脚步由近而远,逐渐声音也越来越小,片刻后,白幕雪向小红抱拳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小红急道:“行了行了,你跟我过来!”

  白幕雪见小红走到床边又掀起棉被,白幕雪低头抱拳道:“请姑娘自重,一次救命之恩不足以让在下身节不保。”

  小红道:“你想那里去了?快快离开这王府吧,省得待会儿变卦,回来抓到你了,我们俩都要有麻烦。”

  说完,掀开被单,又掀起床板,再躬身将床下的石砖用细丝勾起,白幕雪上前一看,竟然见有一个狗洞般大小的密道入口,白幕雪便是问道:“姑娘,这是?”

  小红道:“这是通向一百五十里外大树林的密道,少侠可从此处离开汉王府。”

  白幕雪摇了摇头,道:“我还不可以走,我还有八个兄弟在这里呢!我必需找到他们!”

  小红道:“他们都从这里走了,在大树林里等你汇合呢!”

  白幕雪逐问道:“姑娘所言当真?”

  小红点头道:“真的,赶紧走吧!”

  白幕雪又向小红抱拳问道:“敢问恩公大名?”

  小红回答道:“方小红,赶紧离开吧!!”

  白幕雪向方小红抱拳一拜道:“恩公此恩此德,在下铭记于心,来日必将报答。”

  方小红催促着白幕雪离开道:“行了,赶紧走吧!再不走,你就要连累我了!”

  白幕雪应了一声:“好!”

  便正要下蜜道中去,方小红却仍是有些不放心,便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根玉簪子,交到白幕雪手中,向白幕雪说道:“小红知道您是陈爷派来的,你走出密道后,向东走三十里有一座高山,山顶之上有一座破庙,庙里有大约三十来人,其中有一个叫宋费书的男子,您把这玉簪子交给他,就说是小红让他去找陈爷的,这玉簪子是陈爷受了小红家人一恩,赠予小红家人的,陈爷见了簪子自然会接纳他的。”

  白幕雪接过玉簪子后,应允方小红道:“好,小红姑娘放心,我会把簪子交给他的,可是…………小红姑娘,你不随在下一同离开此处吗?”

  方小红摇了摇头,道:“我还不能离开,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您先走吧!”

  白幕雪向方小红点了点头,抱拳道:“那好,姑娘珍重!”

  随即转身便向密道内爬去,见白幕雪完全钻进地道后,方才盖上地砖,又盖上床板,把床整理好,然后含泪,心想道:“费书,只要你平安就好,你全家的仇,就让小红替你报吧!”

  方小红一双通红的泪眼中泛出有情人的眼神,像是寄予着对对方的思念,原来这方小红要做那巾帼女子,置身侍虎、待势而行。

  然而此刻,白幕雪钻出密道后,便真与六名锦衣卫汇合了,白幕雪明明记得是八人的,怎么就剩六人了?

  便问道:“还有两个兄弟呢?”

  其中一名锦衣卫道:“他们…………死了一个,另一个却被捉了…………”

  白幕雪一听,双手紧握成拳,逐问道:“怎么会这样??”

  又一名锦衣卫道:“正门来了很多人,我们见他们俩有难,便前去助阵,不想他们人多,更有汉王的三个儿子赶来,我们寡不敌众,他们俩奋力护我们六人逃离,我们亲眼看着他们俩一个被乱棍打死了,另一个被打成重伤,摸到了小红的房间,便被她救了。”

  白幕雪一听,便叹息道:“难怪我在后院摸得这般顺利,原来前院牺牲了两名引敌人的兄弟。”

  说到这里,白幕雪不襟双眼湿润了起来。

  白幕雪平复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道:“他们的牺牲是为皇上,还有乐安州的百姓及天下苍生带来太平,我们将永远铭记他们,我必定擒下汉王,为他们报此仇的!”

  顿了顿,道:“我们锦衣卫向来团结一致、不愄惧生死,就让他们俩的英魂永垂不朽吧!”

  接着又向其余六名锦衣卫说道:“小红姑娘托了我一件事,我们必需去办,向东走三十里有一座高山,山顶之上有一座破庙,庙里有大约三十来人,其中有一个叫宋费书的男子,她让我把这玉簪子交给他,并让他带着那三十来人去找陈爷他们安扎。”

  其中一名锦衣卫点头道:“好,小红姑娘救了我们,这一恩我们必定全名记于心,我们必需将那三十来人安全运致陈爷的岛屿上去。”

  随即白幕雪与这六名锦衣卫迅速向着林间东方的方向跃去…………

  话说乐安州出现了潜伏的黑衣人的同时,雾云山荘这一边同样是有一黑影于高空上的屋檐穿行着,黑夜寂寥、星空繁星点点,这人身法亦是灵敏,非常巧妙地绕开了山荘巡夜护院的视线范围,并以极高的速度穿行着;皎洁的月光能很好地映照着他的模样,手执一柄“寒铁长剑”,这黑影正是白雪客。

  他躬身潜行,轻脚快步,应说是轻功也绝非等闲,踩得屋顶上的瓦砖“嘎嘎!”作响,这响声却又未胜过夜晚的寂静,所以未曾被人发现。

  片刻之后,他来到某一堂院的屋檐上,在屋顶上蹲下身来,透过对向地面上的房间窗户,看见房间内两盏昏暗烛光,房间里却空无一人,白雪客纵身一跃,落于地面上,再向前缓步而去,站在窗户前窥看房间里面的布置,见里面摆设如义荘般,中间一口棺材,棺材前一张长长的小木桌,桌上供了俞道荣的灵牌,香、三杯清水和点燃的一对白烛,和几盘水果、食物。

  白雪客轻声自语道:“这应该是俞师叔的棺材了。”

  忽心中又徒添伤感,喃喃自语道:“俞师叔,你生前曾对我恩德有加,雪客亦非众人口中那般忘恩负义之辈,白天在众武当弟子的阻挠下,雪客未能前来见你最后一面,雪客只好大晚上的,见四下无人,便前来打扰您老人家了。”

  说罢,便移步到房间的门前,正想推门时,却见这门已被铁链与金锁牵牵地锁上了,又长叹了一口气,道:“哎…………看来雪客亦是无缘见师叔这最后一面了,或许这是天意,或许是你未能原谅雪客辜负了俞灵师妹,又或许是俞灵师妹痛恨了我;但白雪客既感激你们父女,也愧疚于你们父女。”

  说罢,白雪客又于房间前的一块空地上向着房间重重地跪下,又向着房间里感叹道:“昔日便见你站在武当正殿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处理门派法务,今日却见你已长眠金丝楠木中;昔日你我共聚一桌进食,今日你却与我天人两相隔;雪客此生不忘汝之眷顾,亦不忘汝之恩惠;雪客此生无以为报,便以叩首三篇以致敬汝的在天之灵,还望来日当牛作马,以报恩惠。”

  随即,白雪客便向着房间的方向叩了三次响头,把头给叩破了,还流出了一丝鲜血来。

  俞见莲站在白雪客看不见的屋檐顶上,背着手偷偷看着白雪客,见了白雪客此举,心中深有感触,想道:“这又怎么可能是客儿杀的道荣呢?他与道荣情同父子,得知道荣死讯后,方才伤心沉痛;若真是他杀了道荣,他又何需深夜独自走这一遭?”

  顿了顿,深思道:“莫非…………真凶另有其人?莫非…………真是如道玄所说,我们错怪了雪客?雪客为人向来正直不屙,又怎会突然做出此事来呢?明日…………我倒要想办法助他一把,待真相大白后,方作定夺。”

  接着,便转身向身后的方向缓步而去,身影随之消失在寂静的黑夜中。

  白雪客向余道荣叩完头后,两眼湿润、通红,道:“俞师叔,昔日弟子调皮、顽劣,俞灵师妹对弟子一往情深,弟子许予了她希望,却辜负了她的期望,若弟子当日不是不领俞灵师妹的情,仗着自己习得高深武功,非要下山历练,今日便不会发生这样许多的事儿;在武当与俞灵师妹成亲,今日你便不会被那个不知名的坏蛋趁虚而入,惨遭杀身害命之事了。”

  然而俞灵却躲在左侧的房间中,身子贴着墙,又捂着嘴巴,又不敢哭出声来,她正在偷听着白雪客的忏悔,此刻心情又如刀绞般,尽使她伤心不已;回望过去,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爷爷(俞见莲)和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俞道荣)又有一个曾经深爱着,并且儿时许诺过非自己不娶的男人(白雪客);每个善良的女子心中都有一个要实现的美好一梦想,而俞灵的则是:长大后嫁给白雪客,生一对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幸福、安康地生活在武当。

  而今,现实却实在太残酷而又距离梦想甚远;却观如今,爷爷尚在,却其父已死,自身下嫁于讨厌的人为妻,又见深爱的男人另娶她人,这个现实确实与梦想相差了一大截,俞灵心如被撕碎了般,慢慢地蹲了下来,热泪盈眶。

  白雪客却依然在房间外,向着摆放着俞道荣的尸首与棺材的房间许诺道:“俞师叔,你放心,我定会将幕后真凶揪出来,然后手刃此人,替你报仇的,致于俞灵师妹,雪客实在有愧于你们俩父女,她要杀要剐,待雪客除去汉王这个大奸臣后,绝对不躲避,也不还手。”

  接着白雪客再一次三叩首,然后转身再次飞跃上屋檐,他回首再望了望那房间,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如偈日:

  故人已逝去,往昔如流水;

  倘若再回首,悲伤如潮涌。

  今日仍存活,不应徒伤悲;

  应坚若铁石,立如参天木。

  故,逝者安矣!

  ——《莫·忧伤》

  那些命中福薄之人,不会再回来了,或许过往多少恩惠施予了自己,今日已成为“一股春水流逝”,成为了回忆;如果硬要去回想,只会令伤感更加如潮涌般激进。

  今日自己仍然在这世上存活,就不应该再去徒添悲伤;应该像铁石般坚硬,像参天大树般屹立不做。

  因此,才不会辜负了逝者!

  伤感总是会过去的,这一夜宁静地过去了…………

  “咯咯咯!!!”

  雄鸡放声啼叫,应是新一天又到来了,时值辰时,大早上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山顶的景色总是这般秀丽,云雾环绕在高山的山头上,不但使这座雾云峰显得若隐若现地,就连站在这座雾云峰的山顶观望群山时,亦是见得群山若隐若现,清晰的山河流水声赏心悦耳,雾云峰:亦是因此境得其名。

  白雪客闻鸡起床,首先推开门窗,一缕清晨的晨光映射进来,照得白雪客差些便睁不开眼睛来,白雪客随后转身便去洗漱、更衣,刚踏出房门,连早点还没赶上吃,便被几个匆忙赶来的大汉挡在身前,白雪客见他们的衣著打扮,便知道是那些个江湖中人,他们手中持着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其中一人手持长绳,指着白雪客问道:“你就是那武当派的叛徒:白雪客是吧?”

  白雪客却十分礼貌地向那名汉子抱拳道:“在下确是白雪客,但不是…………”

  那几名汉子只听白雪客确认了身份,也不想听白雪客多作解释,便押着白雪客走,道:“是就对了,不用多说了,请跟我们走吧!”

  白雪客被这几名汉子硬是夹着走,白雪客逐问道:“大清早地,去那里?”

  其中一名汉子道:“拉你去前堂受审!”

  白雪客惊讶道:“啊?这么快?我还没有吃早点呢!”

  又一名汉子道:“罪人就不用吃早点了,首先去受审吧!”

  白雪客又问道:“可要是肚子饿了怎么办?”

  一名汉子随即拿出一块白布出来,堵住了白雪客的嘴巴,不想再听他多作解释。

  片刻之后,白雪客被带到了雾云山荘的前堂,只见此时周围已然人山人海,白雪客拿下堵在嘴上的白布,扔在一旁,只见众人皆虎视着自己,刚才那名汉子又推了白雪客一把,道:“跪上中间的台上去!”

  白雪客却拒绝道:“我即无罪,何需要去“跪水问罪”?”

  那名汉子与白雪客争辨道:“你杀师叔,背叛师门,却自说无罪?”

  另一名汉子手持单戟架在白雪客的脖子上,胁迫他道:“莫要多作狡辩,跪上去!”

  “对,跪上去!”

  “跪上去!”

  “跪上去!”

  “跪上去!”

  “臭小子,跪上去!”

  …………

  随即周围那群来自五湖四海、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纷纷胁迫着白雪客跪上那寒水池下的石台上去,白雪客自问一代剑客,素有侠骨傲气,明知是被冤枉的,若真是跪了上去,这等同认罪有何区别?

  白雪客一脚踢开单戟,道:“尚未定罪,真相未明,雪客势不跪上去,这等同认罪有何区别?”

  只见徐道云跳了上来,拔剑指向白雪客,道:“这一刻还轮不到你,白雪客,你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杀害同门师叔,此罪甚大,今日到雾云荘来,请“铁笔神判”阎问天,阎前辈拿你定罪,你岂有不“跪水问罪”之理?”

  白雪客宁死不从,道:“倘若真是雪客杀的人,雪客无话可说,当跪之,却雪客并未干如此勾当,因何去跪?”

  徐道云论起手中剑刃,正向白雪客刺去,大喊道:“顽劣份子,看剑!”

  只见一粒石子飞来,“当!”地一声,击中了徐道云的剑刃,徐道云的剑刃随即被弹开,徐道云站稳脚根后,便四下张望,道:“是谁?谁要坦护他?站出来!”

  只见阎问天和俞见莲从正殿里面缓步走出来,俞见莲背着手,沉声道:“是我!”

  徐道云转头一看,见是俞见莲走出来作声,便向他低头抱拳道:“弟子…………参见掌门!”

  俞见莲背着手向徐道云沉声责备道:“道云,这里是阎先生的雾云荘,不是在武当,你岂可在人家的地方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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