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脉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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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魔王一经到手,袁福通就没有再陪曹太妃扯淡的心思了,起身道:“母妃,孤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一会三弟来了,您和他好好说说话,今晚他就是留在养身宫也可以。”
曹太妃对袁福通突然变脸,颇有些惊异,但是听到袁尚文立刻就把惊异给抛开了,心中只道袁福通是不想这会看到袁尚文,必竟早上才把袁尚文给拿下,这么一会就要重新见面,多少都会有些尴尬,于是点头道:“好,你却去吧,哀家说说老三,让他给你赔罪就是了。”曹太妃被哄了一会,也给袁福通一些面子,心道:“只要老三能恢复原职,袁冀能担任世子,其他的面子就给袁福通一点好了。
袁福通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就从养身宫里出来,向着银安殿而去,才一离开,一张脸就沉下来了,森森如水,寒敏吓得心头哆嗦,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以为袁福通是在生袁尚文的气,却不知道袁福通不过是做一个样子给人,好压抑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不然一想到能得到牛魔王,他就想要跳起来吼了。
眼看离得养身宫远了,袁福通的脸色渐渐平常,沉声道:“寒敏,妖侯今年来北辰府觐见的是谁啊?”北海分为一府三郡,威武王府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府的北辰府。
“啊?”寒敏有些愕然的道:“这个,妖侯觐见不是常例,也没有定数,哪个妖侯想起来了,就会过来觐见一下,上一次还是老王爷在的时候,咱家在羽族的二爷回来觐见过一次,再就没有来过了。”
“咱家二爷?那是谁啊?”
寒敏一笑道:“您都忘了,就是老王爷的亲弟弟,袁角袁天君啊。”
袁福通就站住了,仔细想想,这才想到,他爷爷有一个妖族的妃子,真身是蓝面麂子,给他爷爷生了一个儿子叫袁角,几乎就没有袁家的血脉,但却生得美貌,有如伟男子一般,十六岁的时候,蓬莱碧游宫通天教主二开教化之门,大肆招收弟子,那位妖族妃子的一个闺蜜,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龟灵圣母正好路过,那妖族妃子就把袁角托付给他,带到碧游宫学道去了。
后来袁角学道有成,回来又去了妖族,他的外家不是九妖侯之人,只是一个小部落,一直受他人欺侮,他回去之后,生生给打出来一片天地,又招揽了十位碧游宫门下的弟子,结居金鳌岛,到也过得开心。
“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么一个亲戚。”袁福通对这个袁角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这个袁角是闻仲伐西歧的时候,请去助战的一路人马,摆下了寒冰阵,列十绝阵之一,与玉虚宫斗法,死在了普贤真人的吴钩剑下,没有多大本事,只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却是另有一番烦恼,既然不知道妖族觐见的准确消息,那显然也就无法知道牛魔王什么时候过来,这让袁福通实在有些不满。
到了银安殿之后,袁福通才要进去,就听身后有些急切的叫道:“大王!”
袁福通莫名回头,就见那名太医就跟在后面,他没有奉诏,不得进入银安殿,所以眼看袁福通要进去,不由得急了。
“你唤孤有什么事啊?”
袁福通纳罕的问道,太医鼓了鼓勇气,道:“小臣有一事禀奏。”
袁福通点头道:“那你进来吧。”他穿来之前的世界,发生过一次世界性的大疫疾,医者不惧生死的拼搏,才保住了他那个世界的安定,那个世界里,为此都对医者有着极高的崇敬,袁福通还保着这个习惯,对这个太医有些亲近,就算是心烦,也没有拒绝他,就应了之后,向银安殿左箱而去,太医急忙跟了过去,等到进了左箱,又道:“大王……能否避去左右?”
袁福通看了看太医,挥手道:“除寒敏之外,尽都退下。”等宫人都走了之后,这才道:“寒敏是孤心腹,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这太医向地上一跪,声音颤抖的道:“大王,臣冒死上奏,若是大王觉得臣说得略有用处,能不能把您给太妃用得那药,赏一些给臣看看。”
袁福通有些好奇的看看那太医,心道:“这是个医痴啊。”就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臣岐用,是黄帝身边医官岐伯的后人,下官当年曾供职在朝歌为太医,后来因诊不得心疾,被赶出了朝歌,这才流落到了北海,下官自被赶出朝歌之后,一直在潜心研究心疾之症,所以……。”
袁福通不由得笑了,道:“好啊,是个好医者,这样,不管你说什么,这瓶药都给你了。”说着把速效丢了过去,道:“你拿去研究就是了。”
岐用手忙脚乱的把瓶子接住,吓出一身的冷汗来,只怕失手打了这瓶子,就在手里上下翻看,见没有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寒敏眼见岐用还想把瓶子打开,急忙叫道:“岐太医,你要说什么,大王还等着呢。”
岐用这才想起来,急忙把瓶子收了道:“回大王,一般来说,血脉是不可移转的,三王爷当年就是因为血脉纯正不够才失去了王位,按道理而言,三王爷生下的孩子,是绝不可能超过您生得孩子的。”
“你说什么!”袁福通眉头皱起来,道:“怎么回事,你说明白!”
“大王,若不是寒敏公公说起了袁天君,下官也不会想到这些,当年袁天君几乎身上就没有嫘祖的血脉了,稀薄至极,可就是这样,也超过了老王爷兄弟生得孩子,您是近百年来,血脉纯正度最高的一位了,您生的孩子血脉竟然低于三王爷家的孩子,这……于理不通啊。”
袁福通一双眼中冷芒闪动,一股恶意就从心底泛起,他感觉得到,这是本尊的怒意,他也不想压制,就顺势让怒火冲起,厉声道:“你说袁角血脉稀薄,仍然超过了我二爷爷家的孩子,这有什么证据吗?”
“太医院测试北海王室血脉,都有留档。”
“好,太好了,那你们太医署就有两个大罪了,第一,你们看过档案,应该知道这样的血脉测试不对,那为什么不上报?是不是被人买通了?第二,既然你说于理不合,那怎么会测出袁冀的血脉,高出了袁方?讲!”
岐用被喝得伏在地上不敢起来,道:“大王,下官虽然供职在太医署,但是因为下官是外来的,不要说这测试血脉的大事,就是宫中招请,一向都少由下官插手的,而下官事少,所以看得医档就多,别人没看到也是有的。”
“寒敏!”
“奴才在!”
“按照这个人说的,他出手都少,那你怎么就把他招来了?”
寒敏知道这会要是答得不对,只怕立刻就是一死,急忙跪下,道:“回大王,奴才今天过去的时候,太医署里只有这位岐太医,其他的人,都已经回家了,为了快些,奴才就把他给拉来了。”
“岐太医,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袁福通玩味的问道。
岐用犹豫不决,袁福通冷声道:“要不要孤给你时间,让你编一编啊?”
岐用心里一哆嗦,他知道这会中事已经让他给掀开盖子了,再想藏着就不可能了,于是就道:“回大王,太医署在宫中收买了眼线,对王室重要人物得什么重病都会事先知道,对实在没有把握救治的疾病,就会提前一步,做出……防备,今天太妃晕倒之后,消息传过来,由于太医署常为太妃请脉,知道太妃的心疾沉重,经不得气,只怕这一次被三王爷的事给带累得……说不得了,于是就匆匆都走了,下官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碍着太医署必留一人当值的规矩,所以走不脱,就被寒敏公公给拉来了。”
“他奶奶个的腿!”袁福通脏话喷出来了:“这是什么狗娘的太医署,病看得不怎么样,这避祸的本事不小!”
“其实……岐用壮着胆子道:“也不能怪太医署的人,医者非巫,有许多时候,对病是束手无策的,但是……只要看不了,就有掉头之祸,所以……。”
“行了,你少为那些浑蛋开脱!”虽然袁福通知道岐用说得是事实,但是这会他哪里听得进去啊,就道:“你,就留在银安殿,对外只说是要仿制仙丹,好彻底根治太妃的心疾,但私下里……你要给孤办一件事!”
“下官敢不从命。”岐用哆哆嗦嗦的应一声,就跪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寒敏,我来问你,每次测试血脉,需要什么你都知道吗?”
“只要一点毛发就可以了。”
“那好,你立刻去给我想办法把袁尚文、袁冀还有他小儿子袁路的毛发弄一些来,给这个姓岐的,让他给我秘密的再测一回!”
寒敏虽然知道弄来袁尚文父子的毛发绝不是易事,但此时哪敢多说就应了下来。
袁福通双手叉腰,冷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听着,这件事没办完之前,不得传出去,不然我就剥了你们的皮!”随后又咬牙切齿的道:“袁尚文,你在这里搞得什么鬼,老子一定要给你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