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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闪而过,这两天我都在洒金桥附近住着,一直在帮那个老审判官读案子。老审判官人还不错,休闲的时候还会跟我聊一聊别的事情,关于他自己,还有家人。
老审判官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秋审,之后也就到了致仕的年龄,回家颐养天年了。不过老审判官却是唏嘘不断,说自己年龄还不应该离开。回去之后面对那么些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被气地驾鹤西去,可惜皇上已经颁了圣谕,到时候还没办法留。
跟老判官在一起,很能感受之间的年龄层次感,无论是做事还是怎样,都有老一套思维方式。虽然我觉得跟我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能学到的地方也不少。
老判官也喜欢跟我聊,尤其提到我的时候,他扶起烟杆起身道,“老实讲,你小子不是这的人吧?”
我虽是一身官服,但的确不是这里的人。老判官看出来也无所谓,所以我也就大方地承认了。
老判官一努嘴,笑道,“看你小子这两天的行为,就不像这深宫大院里养出来的。一举一动也是,你这胆子也够大的,混进来就是为了帮我读卷宗的?”
老判官这个人,不属于御史台,雷音寺和炼天宗的人。是当年当朝宰相的学生,也算是见过这大定王朝风风雨雨的人了。于情于理来说,这件事瞒他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他也到了致仕的年龄,说也无所谓了。
于是我大概地将御史台这些情况说了个清楚,老判官也是皱着眉头将这些事情听完了。
在桌角嗑了下烟灰,老判官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你觉得这个张牧之是最大的问题了?”
“虽然这个家伙效忠于御史大夫,但是我认为他是有狼子野心,绝对是个祸患。”
老判官摇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
“您怎么看?”
“你身在局外,不懂局内。倘若张牧之真的如你所说这般可怕,那么他根本走不到今日的地步。别说他和御史大夫互相利用,他根本还没这个资格。年纪轻轻终究是年纪轻轻,不可能说别人运营这么久的地盘,让他一个小子能翻了天。还有像邱大夫的儿子邱东升,他也是蠢。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又没有可以媲美雷音寺方丈的地位,也没有一呼百应的本领,更没有通天的手段。他怎么可能造反?御史台内部,很明显是摆着要清洗的姿态,只不过这个张牧之走上台前,有些惹眼罢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背后还有人。”
“他的背后还有人?!谁!”
老判官笑道,“妄议国事,可是要杀头的。本来御史大夫,我都不应该多言。更何况他上面的人呢?”
“您...”
“好了。”老判官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再乱也不可能乱到哪里去。天下已经安稳了。今天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了,你自己忙去吧。交代完这件事后,老判官又将头埋入卷宗之中。”
也许是我还太年轻,不太了解老判官的视角。所以还有些疑问,不过张牧之身后还有人这件事,我倒是很赞同,而且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杨丰裕了。
“知道在哪里了吗?”来到白敬亭的房子内问道。
“查出来了,自皇城出门,坐去大约三天路程。到城西处又处紫竹林,那里一般是达官显贵的住处。据我调查,张牧之将猴子的家人,囚禁在那个地方。”
得到这个情报之后,我也没多话,也没有去见候文凯,立刻去找了白净月。这个家伙也是守约,说在哪里,就在哪里。
“行了,走吧。”
“哎哎哎!别这么着急啊,你还没说去哪呢?”
“走着你就知道了。”我并没有告诉白净月我要去哪里,不过我想他已经知道了我要去什么地方,而且那边已经准备好招待我了。
“最近一段时间你在干什么?”坐在马背上的我,朝着白净月问道。
“也没干什么,就是在那边养养花鸟,整天游来游去。其实也没什么事,一天日子倒是平常。只不过遇到了两个熟人罢了。你也认识。”
“哦?”
“霞飞和红妆,两个人过来找我。”
“他们也来找过我,我想应该目的都一样吧。”
白净月脸上露出笑意,抬头看天,“是啊,他们来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以为是来算旧账的,虽然我不怕他们,但是两个人合起来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困难。但没想到竟然是来找高景曦的。无非也是为了那一柄温玉剑吧。说来这剑还是你的,我怎么不见你像他们这么上心?”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蛮好笑。的确,温玉剑自从岳松涛赠予我之后,也就算是属于我的了。可我还真没想过从高景曦手中将温玉剑拿回来。甚至说我现在的本事,从他手里拿回想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概是觉得那东西对我的用处并不大吧,他们老说温玉剑里面藏着秘密。那柄剑跟我手里也有好多年了。可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秘密。那最后怎么说的,你帮他们找到高景曦了?”
“哪有!”白净月挤着嗓子来了一句,“我可懒的跟他们混在一块,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了,赶紧得空跑过来了。”
“原来你是来避难的啊!”
“哈哈哈哈!”白净月并未回答,大笑而过。我不相信这件事他就真的如他口里说的找个借口蒙了过去,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故事。
一连三天内,我都跟白净月把时间花费在了路上。而那城西处的紫竹林也不难找,稍微在当地打听一下,就知道在哪里。
一大片紫竹林远远望去如同紫色海浪一般,而在这紫色海浪之中,还有许多隐约的房檐显现。这片竹林之外,被一圈高墙围绕。紫竹林背靠悬崖,基本是没什么机会绕着进去了。围绕的高强也只开了几处小门,门口皆是有人守卫,不是里面的人,应该是不会让进去的。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走吧,进去再说。”
“没想到你还干起了这一行当,这是准备干什么啊?”
我没有理会白净月,依照白敬亭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一处竹林内较为偏僻的房屋。
“上!”踏脚轻功飞起,落在屋檐之上。真气弥漫,感知放开,却是什么也没发现。这种情况无非两种,一是真的没人,二是有人防着这地方,用手段掩盖了有人存在的踪迹。无论是哪种情况,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情况。
“怎么着?我看这里,没有人啊!”
跳进院子的白净月咋呼喊道,看样子他是很自信这里没有别人。
我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剑突然杀出,直取他的喉结,“这不还有一个你呢!”
当啷一声,我手上的剑被白净月抬起一把铁扇拦了下来。扇面斜转,带走我的剑,人反身跳了出去。我的剑紧随其后,但这家伙却在空中张手将手中扇子扔了出来,阻却了我的进攻。
落地之后,白净月笑道,“跟你走的这三天,我可是紧张的不得了。但没想到你还真能忍,到了这地方才动手,真是可惜了。”
我知道他在可惜什么玩意,就在刚才察觉到毫无一人的房屋中,忽然感知到了几个家伙,看来是对方将防护的真气散开了。
“我这算是被瓮中捉鳖了吧?”
感知到的几个家伙,只有一个人行动了起来。出现在白净月身边,这个家伙自然也不陌生,就是张牧之。看到这个家伙孤身出现,我不免多问了一句,“你的傀儡呢?”
张牧之耸了耸肩,“坏了。”
我心中想着也没什么问题,虽然当日他的傀儡在手下操纵还能稍微动上一动,但我那一招断阴阳,好歹也是奕剑宗高明剑法御剑术的第四招,不可能说一点效果也没有。那傀儡本事不低,想这个家伙要恢复也不是那么容易,今天没见到也正常。
白净月朝着张牧之道,“其实我不怎么赞成杀这位兄弟的,我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犹豫。而我则是帮他提了出来,“飞蕴儿好歹也算是你的徒弟,她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你这么杀你的徒儿的丈夫,不怎么好看吧?”
“可不是说什么。虽然蕴儿一直说要杀了你,但到底也不过气话而已,我要真杀了你,万一哪一天被她知道了,我可真不好交代。”
“哟,我还真以为你把她当徒弟了。”
白净月叹息一声,“好歹也是拜过我的亲徒弟,跟咱俩这虚伪的关系不一样。”
听到白净月形容我二人的关系为一个虚伪,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在炼天宗的时候,你这老头也是虚伪待我咯?这样,我看你们今日也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我了。不然跟你这虚伪的朋友聊聊,炼天宗偷袭我的黑衣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还真跟我没关系。”白净月拍了下掌,“也不能这么说。你遇到黑衣人有两次,第一次好言劝你回去的,我给你保证跟我没关系。”
我听到白净月这个话,那可真是犹如便秘了三天后一泻千里的爽快,“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原来两次黑衣人都不是一个人啊!”
“肖志刚那边和我这边,两方都不希望你在这地方呆下去。他找人过来跟你好好说,不想引起麻烦,所以才蒙着面。我心想着干脆将计就计,再找个黑衣人与你动手,把名头给他坐实了。嘿!你还真别说!那时候对肖志刚很是怀疑吧?”
我没看到我的脸色,但我知道肯定白不了,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家伙这么戏耍了。的确如他所说,一直到了雷音寺,我都没消除过对肖志刚的怀疑。就这一点而言,他还是很成功的。
“老实讲这一切都挺麻烦的,你也知道,不管你怎么调查取证,改变不了结局。只不过因为你小子本事不低,万一错杀上一两个,影响到进程,那可真是麻烦。所以你也可以骄傲一些,毕竟动这么多人来给你演戏,待遇已经不低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还给你说一声谢谢?”
“那倒不用!”白净月大笑,“跟你聊天很有意思,就当你的报酬吧。”
张牧之在一旁听了这么久,早就有不耐烦之意,这下插嘴道,“该说完了吧?”
“我跟他聊,你着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