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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光罩勉强缩小至七八丈大小时,再也缩不下去。而且,在狻猊之魂的反击之下,竟隐隐有扩大之势。
这时,只见了空大师驾驭莲花宝座,飞临狻猊之魂头顶,右手临空一挥,唱诵道:“唵!”
一个“唵”字当即凭空生成,闪烁着金色光芒,径直向狻猊之魂落去。
接着,了空大师又唱诵道:“嘛!”指滑如飞,“嘛”字又瞬间生成。
“六字真言!”看到此处,肖逸如何还认不出来?顿感一阵惊喜。他脑海中的“六字真言”来自于一只怨灵的不完整记忆,存在许多漏洞。这时能亲眼观摩佛家掌门人施展此咒,怎能不惊喜?
但见了空大师绘印奇快,转瞬之间,已到了“叭”印。最为奇妙的是,了空大师将真言连续唱出,一声高过一声,极其震动心弦,使咒印威力倍增。
狻猊之魂被真言感化,怒意渐消,反击频次锐减。那光罩趁机光芒大涨,又快速收缩。
肖逸看得激动不已,暗念六字大明咒,也跟着其手势施展开来。
一笔刚起,便觉无限佛意涌上心头。肖逸登时明白,这咒印威力与施咒者佛法高低有着莫大关系。
只觉咒印的每一笔、每一划,皆有诸多深意,与心神之间产生着共鸣,仿佛自己不是在描绘咒印,而是在灌输感化众生的意念。
一印落成,无丝毫真气支撑,在佛意的感应下,竟也在黑暗之中闪烁发光,久久不散。
肖逸心有所感,脸上现出庄严肃穆之色,手指飞舞,又是一印挥出。这一印转瞬即成,竟和了空大师速度不相上下。
肖逸将所有刚参悟的佛意全部注入咒印之中,感觉酣畅淋漓,舒快之极。那咒印也愈发光彩夺目,比之前一印威力更胜。
但见了空大师已开始描绘最后一印,肖逸凝神观摩片刻,终于释然道:“原来如此。”
当即闭上双目,凝聚佛意,一经起手,便如龙蛇舞动,一口气将“吽”字印绘制完毕。
但见那“吽”印金光大作,一股普度众生的佛意在咒印中流转往复,仅仅望上一眼,即令人心生敬佩,不经意间便摒弃了所有恶念。
机缘巧合之下,终于将“正法明王降魔咒印”习全悟透,又多了一套制敌的法术。然而,肖逸并不为所动,不喜不悲,依旧沉醉在无尽佛意当中。
这时,却听那声音惊讶道:“想不到你还精通佛法,孺子可教。”
肖逸深吸一口气,睁开了双眸。只见其眼神中平淡无奇,毫无光华,比之普通百姓,亦略有不如。可是那声音却更为惊讶道:“光华内敛,大成之兆!”
肖逸却摇头道:“还是差了些。”
那声音奇道:“还差些?”
肖逸道:“我虽敬仰佛法之意,但是对佛家之道并不全然认同。若想大成,必须理清诸家道法之间的内在关系,令诸家道法全部为我所用才是。”
此话若是被外人听到,定会招来谴责,斥其狂妄。然而,那声音却赞道:“小子有志气!”
这时,却听了空大师问道:“小施主,你可做好准备了?”
那元卓道:“请大师施法便是。”
肖逸闻言,忙收起心思,向外边探去。但见那光罩已缩小至一丈大小,罩内只剩下元卓和那狻猊之魂。狻猊之魂被六字真言封印,在光罩逼迫之下,飘至元卓头顶三尺之处,动也不动。
但此时,群僧神情凝重,谁也不敢大意。只见了空大师把手一挥,竟将身上的伽蓝袈裟祭起,道:“结般若降魔阵法。”
群僧得令,诵经声一变,手中各结一个降魔手印,法力涌出,齐向袈裟汇集。
伽蓝袈裟艳艳生光,突然飞涨,铺天盖地,好似天幕一般,蓦地往下一落,盖在光罩之上,又加了一层防御。同时,也将心神感应隔绝在外。
肖逸登时无法再探知其内情形,不禁疑惑道:“了空大师到底意欲何为?狻猊之魂分明已经无力反抗,为何还要大费周章?”
肖逸只是随口一问,那声音却代为答道:“看来长阳真人对那小子的期望很高,希望龙魂清醒之时,为其锻体。”
肖逸仍不解道:“为何要令龙魂清醒,此时锻体,不是更易驾驭吗?”
那声音道:“龙魂锻体与吸收龙气大有区别,若是单单吸收龙气,自然希望龙魂愈平静愈好,但是龙魂锻体,是利用龙魂过体时对经脉肌理进行锤炼提升,龙魂愈是强横,锻体效果愈佳。”
肖逸问道:“这么说,锻体时并不吸收龙魂之气?”
那声音道:“不错。”
肖逸遂放下心来,暗道:“难怪负屃之魂如此平静。”但仍不解道:“刚才了空大师分明说,要给元卓真气灌体。为了锻体,将龙魂唤醒,再想控制龙魂,可就千难万难了。”
只见了空大师和群僧皆露出疲惫之相,绝无可能再来一遍,重新控制龙魂。
那声音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佛、道两家修炼功法不同,佛家体、气兼修,从修真之初,便不断运气入体,锤炼体魄。而道家则以养气为主,不但不锤炼体魄,反而封闭经脉,唯恐真气流入肌体之中。可以说,道家弟子的经脉肌理早已凝固,若不锻体,莫想将真气灌入肌体内。”
肖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长阳真人为了栽培元卓,可谓煞费苦心啊。可是,道家弟子练气不炼体,为何要真气灌体呢?”口中虽如是问,脸上神情却突然低落,兴趣索然,暗自忖道:“我修炼之法虽不同于道家弟子,但也是以养气为主,如今周天经脉已然凝固,想要通过真气灌体提升修为一途,怕是行不通了。”
他修炼遇到瓶颈,好容易发觉了一条修炼之道,转眼间又将逝去,内心倍感失落,不禁对那元卓十分羡慕。
这时,脑海中却响起负屃之魂的声音。只听其哼声道:“本神在此,你又何必羡慕那小孩子。本神进入你体内时,便将你体质淬炼,当今之世,又有谁的体魄敢与你媲美?”
肖逸腾地一跃,激动道:“当真?”
负屃之魂不屑地“哼”了一声,竟懒得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