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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轮盘之中,阴主柔,阳主刚,阴阳互济,相辅相生。
青光剑虽利,但是一触到轮盘上的柔劲,顿时如入棉絮,找不到着力之点。紧接着,刚劲冲上,又将落在轮盘上的青光剑气打散,消磨殆尽。
如此旋转往复,太极轮盘不仅没有破碎迹象,反而因吸收了青光剑气而缓慢增强。
四大金刚见状,忙道:“一起上。”
四柄厚背大刀在阴属真气的激发之下,变得锋利无比。嘭的一声响,四刀齐至,太极轮盘顿时飞退,上下抖动,显出不稳之相。
肖逸胸口一闷,顿时喷出一口血来,但觉血气翻腾,十分难耐,忙神明默运,以五行之气将其化解。
(下)阴界五人合力,威力倍增。肖逸一路飞退,在外人看来,已然必败无疑,能捡回一条性命就算烧了高香。
静姝大急,猱身冲上,长剑一祭,向那赵天伦击去。赵天伦只得挥剑劈斩,将长剑荡开。
借此缓息之机,肖逸真气勃发,喊出一声:“和!”
静姝还待再攻,听其语气平稳,神色安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一动,先住了手。
太极轮盘原本分为阴阳二玄鱼,虽在旋转之中,形成相互交叉之态,但是依旧清晰可辨。此时,随着这一声“和”,那太极轮盘旋转更急,阴阳二玄鱼却突然消散,相互融合起来。转眼间,太极图案已不存在,成为一个混沌难识的大圆盘。
圆盘之内,阴阳二气相互交融,无分彼此。无论任何一处,皆刚柔并济,比那太极轮盘更加圆润自如。
“无上太极,这是混沌盘?”静姝望着眼前之景,顿感震惊。
混沌盘一成型,顿时稳定下来。肖逸体内真气,本就处于阴阳均衡的混沌之态,此时不过是将体内真气经由“太极轮法”催发出来,操纵更加圆滑自如。
此时,肖逸虽仍在退却,但是(下)阴界五人想要破开轮盘,已无可能。
围观众人皆已看傻了眼,不能言语。那铭觉却想道:“我道家何时有这样的道术?”
那四大金刚心中一顿窝火,只觉那混沌盘内气息并不强,但是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好似泥牛入海,起不到丝毫作用。
赵天伦忽道:“阴阳交(融),混沌无极,既无极,又如何能破?罢了,罢了。”突然旋身一转,朝着身后紧跟而来的万朵金莲攻去。
四大金刚咳叹一声,心知逃生无望,只得回身先解决了那万朵金莲再说。
混沌乃是天地原始之态,阴阳均衡,无灭无生。因无灭,所以不破;因无生,所以无攻。
这混沌盘乃是最佳的御守之法,却无法用作攻击,致使青光剑说脱离便脱离,竟无法拖延分毫。
肖逸看了一眼尚未逃远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伸手将额头汗水抹去。他虽挡住了青光剑这一击,但是将太极轮盘衍化为混沌盘,对其心神消耗极大。
静姝持剑来到其身旁,防止(下)阴界之人突然杀回。
这时,青光剑已与万夺金莲撞在一起。到得近处才发现,那一朵朵小金莲上面,还端坐着一尊尊佛像。
佛像散发着柔和金光,与那青光剑甫一接触,就四散开来,瞬间将五人围困起来。这一招竟是困敌之用。
青光剑斩在金莲之上,金莲立时消散。然而,一朵金莲刚去,又一朵金莲自后补上。
万朵金莲悠悠旋转,梵音阵阵。青光剑虽利,却也一时闯不出去。
肖逸环顾四周,只见佛家僧人趁机赶上,又布起了罗汉阵,心道:“这五人怕是难以幸免了。”虽有些无奈,但是见了他们杀人的行径,想道:“理该让这些人受些惩罚。”
静姝把剑收起,突然嗔怒道:“你可知这五人是何来历?连这么多佛家僧人都无可奈何,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只身相抗?”
肖逸回望过去,见其眼中满是关切,心田一暖,道:“我以后注意,不再逞强就是。”
静姝见其口不对心,敷衍了事,更加气愤道:“以你的性格,这话等于没说。这里聚集了九州诸派弟子,心底纯善之人,并非你一人,何人像你一样?你可考虑过他人的感受?”
肖逸想起刚才静姝陪着自己一起涉险,不觉自责起来。过去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只是依着道心所向,一往直前。这时,有静姝陪在身旁,若是照顾不周,令静姝有什么散失,自己该如何是好?
肖逸不敢想下去,一阵心悸,背心冷汗直流。过了片刻,方道:“我今后多做思量,绝不再鲁莽就是。”
静姝见其态度诚恳,语气一软,道:“我知你见不得不平之事,不忍看到杀戮。可是凡事要量力而行,天下处处有不平之事,你又怎能管得过来。”
“量力而行?”肖逸不禁暗自沉吟。
此话若是换了别人来说,他定然会以“舍身取义”、“保持道心”等言回应。可是话出自静姝之口,其出发点不同,心意亦是不同。肖逸感受到静姝话音中的款款关切之情,深以为意,不由得开始自我反省起来。
自从出山以来,他所学甚多,但总是在考虑天地大道,从未考虑过自身问题。被静姝这般一说,细细回思过往,顿时意识到一些问题,愣在了当场。
这也是他学艺不精,若是南宫逍礼教他儒学时,说一句“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说不定早已进入了自我反省阶段。
二人说话之际,那阴阳家邹恒遥望着肖逸,亦是满腹疑云,心道:“年纪轻轻,竟有这等修为,已然不简单了。关键是,临危之际,能顿悟突破,屡屡化险为夷,这就更加难得了。如此看来,此人命中自有贵人相助,绝非短命之人。可是,教主那卦象又该如何解释?难道……”
邹恒突然心中一惊,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等解释不过是先人的一种猜测,自古而今,从来未应验过,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