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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说话的正是严睿,此时他恰好也在这间客栈当中。听到孙有礼和吴有智的二人谈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兄弟你知道我五弟的下落?”孙有礼听到严睿的话大惊,慌忙走到他的身边问到。
“唔……,知道一些。”看到孙有礼的样子让严睿皱了皱眉,从他的口气判断,此人应该也是聚义帮的当家之一。
“小兄弟是何时见到他的?在哪里见到他的?那时他在做些什么?”孙有礼一连数个问题问的严睿有些发懵。一旁的吴有智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有些激动的孙有礼说到:“三哥,你先不要着急,慢慢问便是。”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孙有礼稳了稳情绪朝严睿说到:“小兄弟不好意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五弟了,心里实在担心的紧,请小兄弟莫要怪罪。”
“……无妨,你二人先坐下再说吧。”严睿朝二人伸了伸手,示意他俩坐下。
孙有礼和吴有智对视一眼也不客气,分别在严睿的左右坐了下来。
“这位想必也是聚义帮的当家吧,你先不必着急。”严睿看了看二人说到:“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知对两位当家来说有没有用。”
见孙有礼没有说话,吴有智开口说到:“只要是关于马有信的消息对我二人来说皆是有用的。还请小兄弟详细告诉我们,之后定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我也算和马当家有缘……”严睿想了想,还是把之前和柳清河在太湖县见到马有信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之后江东四煞上门寻仇的事情就简单带过了。
其实这些消息对孙有礼和吴有智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主要眼前这青年和马有信相遇的时间已经过了太久,现在早已无法判断马有信的下落。
看到孙有礼略显失落的表情,严睿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一时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在吴有智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小兄弟,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别的什么吗?”
“别的?”严睿想了想还是说到:“前些天我在这附近见过太湖县的那个劫匪。”
其实严睿一开始是不打算透露这些的,毕竟人都有私心,严睿也很清楚盒中的虎啸功绝非凡品。只是现在看到孙有礼失落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暗暗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劫匪?是江东四煞中还活着的那个吗?”孙有礼听到严睿的话,眼中又恢复了几分生机。他们之前在知星楼的时候已经得知木盒最后是出现在江东四煞手中,也就是聚义帮被劫的那批货物正是江东四煞干的。
“嗯,就是他们。”想到江东四煞,严睿眼中的愤恨一闪而过:“那名劫匪还将一个包袱藏在了树林里,我正好遇见就捡了起来。”
孙有礼一听严睿这话就知道之前断掉的线索此时就要接上了,随即稳了稳情绪朝严睿问到:“你是在哪里见到那名劫匪的?他藏起来的包袱了又有些什么?”
“在江乘县南面,一个小村子里。”严睿看了看孙有礼和吴有智说到:“包袱里面是钱,大概有二三万。”
严睿没有说出包袱里面还有一个木盒,也是防患于未然。就算是将空的木盒拿出来,如果以后有人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不见了,那第一个怀疑的肯定也是严睿,毕竟八字胡没有必要带着个空的木盒到处乱跑。
“那包袱里可还有别的什么?比如盒子之类的?”吴有智听了严睿的话问到。眼前这青年所说的劫匪行踪二人早已从帮内弟子口中得知,而且弟子跟丢那劫匪已经是之后的事。但是包袱里的东西吴有智并不知道,这点才是他最想弄明白的。
“盒子?”严睿自然的流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说到:“没有,里面只有钱。”
其实说到这让严睿大敢不妙,他并没有想到孙有礼和吴有智已经知道木盒的存在。如果以后他们二人抓住李天霸,从他口中得知木盒也是在包袱里的,那到时候一切谎言都会穿帮。但现在严睿也只能一口咬定没有见过木盒,以后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到吴有智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让严睿一时有些慌乱。他明白吴有智在观察自己的表情,看自己有没有撒谎。
“对了。”严睿故作镇定的从怀中取出几枚铜钱朝吴有智和孙有礼递过去说到:“虽说包袱里面只有钱,但这钱似乎有些问题。”
听严睿这么一说,吴有智的目光也被那几枚铜钱吸引过去。一旁的孙有礼拿起其中一枚仔细看了看,但就是很平常的铜钱,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随即朝严睿问到:“这钱哪里有问题?”
严睿也拿起其中一枚对着孙有礼说到:“孙当家,你没发现这钱很新吗?”
“是又如何?”孙有礼还是有些不解的问到。
“这钱做工细致,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官府之手。”严睿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铜钱说到:“如果这批货物——也就是这些钱正是聚义帮被劫的。那为何不是官府押送,而是选择了聚义帮?”
大梁目前流传于世的钱币有不少是民间私铸的,但做工大多都很粗糙。旧币可能因为磨损不容易辨认,但新币一眼就能看出是官铸还是民铸的。
如果李天霸这包袱中是新币混旧币,那还有可能是什么人为了防止被盗匪劫去,将钱塞到货物中由聚义帮运送。但这批钱币全是新钱,而且基本都没有什么磨损,很明显是同期被铸造出来的。
那么既然是出自官府的新币,那理应由官府亲自押送。哪怕退一万步说也没有选一个江湖帮派运送,而且途中不派人押送的道理。
孙有礼听了严睿的话若有所思的说到:“小兄弟你的意思是官府铸了这批钱,但是又没有让官府亲自押送?这是为何?”
“想必这些钱是出自官府,但又不能让朝中的某些人知道有这批钱吧。”一旁的吴有智淡淡的说到:“简单说这钱应该是见不得光的。”
严睿轻轻笑了笑,看来已经成功把吴有智的注意力转移开了:“我不知道聚义帮这批货物是从何地运往哪的,也不知道是谁委托运送这批货物的。但想必两位当家应该很清楚,或许这也是一条线索也说不定。”
听到这孙有礼也随即明白过来,这批货是从晋安运往建康的,而且从头至尾都找不到任何相关的人。哪怕这批货物丢了这么久,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人来找聚义帮麻烦。
这么一想,也对应上为何之前在知星楼的时候他们要价甚高,原来这里面牵扯到了朝廷。
那马有信的失踪会不会和此事有关?难不成他无意撞破此事,被官府或者是什么人给扣住了?想到这让孙有礼有些心惊,一时间再也坐不住,连忙起身朝严睿拱手说到:“小兄弟,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只是我现在有事着急离开,就不在这慢慢向你道谢了。”
“孙当家别这么说,其实里面还有许多细节经不起仔细推敲,比如说这钱并不是聚义帮丢失的货物,那我之前的说法就全错了。”严睿笑了笑说到:“但我见孙当家如此心急,也就说出自己的一点猜测。如果你们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的话,不妨顺着这条线索试试看。”
严睿并不知道这批货物丢的如何蹊跷,但孙有礼心里非常清楚。他估摸着此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希望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出马有信的下落。
一旁的吴有智看着说话的严睿,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难不成是这青年眼中透露出的深邃和沉稳让自己想起了哪位前辈高人?
想到这,吴有智朝严睿问到:“小兄弟仅凭几枚铜钱就能推测出线索,想必定是哪大家大派的后起之秀。还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家住何处?如果你的线索有用,之后我定会亲自上门拜谢。”
“我叫严睿,太湖县人。拜谢就不必了,能帮到二位当家也是我的荣幸。”严睿很清楚柳貌然并不待见聚义帮的人,所以也就没说自己其实是住在柳府。
“姓严,太湖人……”吴有智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头绪。但还是朝严睿说到:“若是真能找到我五弟你就是我们聚义帮的大恩人。”
吴有智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令牌递给严睿说到:“不论结果怎样,你今天的一番话还是让我们有了一线希望。这块令牌你且收下,若是今后遇到什么难事只要找到我聚义帮的任一帮众,他见到令牌就会带你来见我。”
“这……”严睿看着眼前的令牌有些犹豫,却听一旁的孙有礼说到:“你就收下吧,今日你给了我二人一份大礼,这个就当作回礼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严睿听了笑了笑,随即也不再客气。这种东西在不需要的时候自然没有什么用,但真的需要拿出来的时候,方能见其价值。
二人看严睿收下了令牌也不再客套,朝他拱了拱手转身就朝客栈外走去。严睿看到桌上的钱似乎想到什么朝孙有礼和吴有智说到:“两位当家,那这些钱……?”
“那些钱小兄弟就留下吧,如果今后有人问起就说是聚义帮送于你的便是。”吴有智站在客栈门口朝严睿说到,随即转身就和孙有礼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
孙有礼和吴有智二人离开客栈后,严睿也没有什么心情在继续吃饭。结了账后连忙回到房间将藏在床垫下的虎啸功取了出来。
严睿明白现在木盒的下落已经有太多人知道,但盒里的东西知道的人应该并不算多。眼下还是需要尽快将这功法修炼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这虎啸功其实是百十年前晋安“伏虎门”的镇派绝技,属于至刚至阳的内功。心法共分九重,每练到一重内力就会翻上一倍,但相应的难度也是成倍叠加。
有传闻若是将这功法练到第九重,内力便会如同江中之水一般取之不尽、源源不断,而且愈使愈强。普通的拳脚功夫也会在此功法的衬托下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刚猛浑厚,随手一击就能将人的震得肝胆俱碎。
可这虎啸功若是修炼不到高层次,在江湖中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内功心法。当时的伏虎门掌门穷极一生也仅仅是修炼到第五重,在遭遇一些觊觎这门功法的贼人上门抢夺的时候无力护门,从而遭遇灭顶之灾。
但好在当时伏虎门掌门早已将这虎啸功藏于地下,任由那群贼人将伏虎门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之后虎啸功在晋安重见天日,再经过辗转来到了严睿手中。
严睿看了看皮卷上的心法,好在字数并不算多。与其现在着急修炼恐难以见到成效,还不如先把心法默记下来,毕竟放在自己心里的东西才是最安全的。
不过两个时辰,严睿就将心法记了个大概。按照口诀严睿尝试着练了一会,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也难怪,内功心法若是能轻易快速的练成那江湖中人都成高手了,也可以说成江湖上就没有真正的高手了。
“呼~”,当严睿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严睿用了一夜的时间将心法完整的记了下来,也是怕万一有什么地方没有记对,以后练功会停滞不说,还会走火入魔。
看着桌上的烛台,严睿有些担心又默背了一遍,似乎已经牢牢的刻在了心里,这才放下手中的皮卷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伴随着一阵晨风,让严睿也清爽了不少。
正当严睿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却被一阵疾风吹的有些微微发抖。严睿随即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被风吹的四处摇摆的树枝皱了皱眉,这才将窗户给重新关上,可突然间似乎闻到了什么焦臭味。
严睿猛的回头看去,只见桌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被风给吹倒了,而且正好引燃了桌上的那张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