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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想不到二妮儿和杜大藤,以及风魔人家族三方联手之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一下子把玄妖宫家族从怀桃县城第一大杀马特家族的位置上赶了下来。
如今阿皌也只能暗气暗憋,忍气吞声继续在食堂工作下去。虽然说杀马特的江湖中这场血雨腥风最终以玄妖宫家族的失利为结果告一段落,但是想不到彻底打乱了阿皌生活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周日和仙子告别之后,阿皌回到食堂员工宿舍,准备起新一周的工作来。
周一开始之后,这杜大藤和二妮儿自然是趾高气昂起来,走路生风,在操作间里说话大声,异常高调。毕竟那二妮儿如今既是杜大藤眼前的红人,又已经是风魔人家族的总督,如今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另一边的阿皌,则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带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老老实实的包着包子,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就在周一下午放学以后,学生们陆续回家,食堂一天的工作也已经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想不到食堂里面出现了一个中年女人。
杜大藤见这个中年女人走进食堂大厅,从鼻孔里不屑的发出了“哼”的一声,满脸不快的从操作间里走了出去。只见这个女人一边和杜大藤说着话,一边哭着,越哭越厉害,最后几乎泣不成声,几近失语。
杜大藤见无法和这个中年女人沟通,便扭身回到了操作间里面,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个中年女人坐在食堂里面一张桌子前面,双手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里面,哭了好一阵子。
做完一天的工作,大家都陆陆续续准备下班,杜大藤赶在大家前面率先出了食堂。阿皌这才听到杜大藤对这个中年女人说了一句话:“我告诉你,你不走我可下班了。没事的话赶紧滚蛋!一会儿小心让人家给你锁在食堂里面!”
杜大藤见女人无动于衷,又轻哼了一声,把自己的围裙甩在地上,气冲冲的离开了食堂。
中年女人见杜大藤走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又擦了擦眼泪,随后站起身来,对着尚未离开的员工说:“请问,你们这里面哪位是阿皌?”
阿皌听了之后略微有些惊讶,他用眼角瞧瞧打量了一下二妮儿,发现二妮儿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这才确认了这个中年女人并非是杜大藤和二妮儿给自己安排的一场戏。
“请问,你们这里面哪一位叫做阿皌?”女人又问了一遍。
阿皌这才战战兢兢的举起了手,小声回答了一句:“哈,我是……”
女人擦干了眼泪,红着双眼对阿皌说:“好的,阿皌,你来一下,我找你有事情。”
说着食堂的其他员工给阿皌让出了一条人行通道,阿皌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包括二妮儿在内,所有食堂员工都在纳闷,这个中年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特意来找阿皌?这阿皌什么时候掺和到杜大藤的私人纠纷里面去了?
阿皌走到中年女人身边之后,女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带着阿皌出了食堂。离开食堂大门,走远了几步之后,中年女人这才叹了口气,对阿皌说:“唉,阿皌啊,杜若经常提起你……”
阿皌一听对方提到了“杜若”这个名字,才立刻来了精神。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杜若了,在食堂员工的风言风语中,他隐隐约约了解到杜若似乎是和自己父亲闹了别扭,所以才一直没有出现。那这么说来,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到底是谁?
中年女人提到“杜若”这个词之后,眼泪再次决堤,她赶紧用手帕又擦了擦自己的两颊,深呼吸了一口,才说道:“我是杜若的母亲,杜若前天过世了……明天是她的葬礼,她希望你也能参加。”
阿皌听到这里,脸上稍微露出来的期待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杜若的母亲?杜若?过世了?阿皌现在手头没有字典,倘若有的话,他一定会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眼光,掏出字典仔细的查找一番。他想知道“过世”这个词是不是有其他的隐含意思,而并非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也不像他理解的一样。
阿皌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只是重复着中年女人的话:“过……过世?葬……葬礼?”
杜若似乎就是这中年女人的软肋,每每提到这件事,她的眼泪都会决堤一次。阿皌忽然间意识到,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阿皌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下巴几乎快要掉下来,他继续问道:“咋、杜若她咋了?阿姨,你可别唬我!你要是来害我的,就打死我,现在就打死我!你可千万别乱说!”
阿皌抓住中年女人的衣服,拼命摇晃着中年女人,期待着中年女人能忽然间脸色一变,变成电影中经典反派的样子,露出邪魅的笑容,告诉他其实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如果是这样,阿皌愿意一命抵一命,立刻被打死。
但是没有。中年女人仍旧擦着眼泪,最后中年女人几乎是抽泣着说:“呜呜呜……阿皌……杜若生前提到过,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你能参加……呜……她希望你能参加她的葬礼……”
阿皌听到这里彻底呆住了,他有气无力的放开自己的双手,这才稍微有一些接受了自己听到的这个事实。阿皌还想再问,他想知道杜若到底是怎么死的,然而中年女人却并没有给阿皌这个机会。
阿皌开口道:“阿、阿姨……杜若她到底是怎么……”
中年女人不等阿皌把话说完,直接把一张纸条递到阿皌的手里,然后捂着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说不上来……明天……或者有机会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女人一边哭着,一边踉踉跄跄的推开了阿皌跑远了,阿皌则长大了嘴巴,一直盯着女人跑到校门口。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阿皌才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手中的字条。
字条上面写的,正是杜若举办葬礼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