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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四讲完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后,知晓了真相的李二姑忽然间嚎啕大哭起来。李二姑边哭边说:“俺不活了啊……哎呀……你说俺可怎么办啊……俺不能够活了!”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李二姑一直深信不疑,那个脖子上有刀疤的费克,就是如假包换的蒋老四。对于费克和蒋老四之间所有的身体差异和性格变化,也全部都归结为了换头手术后遗症。可是现在知道了实情之后,李二姑再回想起自己之前每一个喊着“噢~用力”的晚上,自然是羞愧难当。
关键是,既然真正的蒋老四回来了,那么她家里的丑事就一定会传开,在二马沟重新掀起波澜。而这场事件的最大受害者,就是李二姑和阿皌。对于阿皌来说,毕竟是年少不更事,可能心理上的伤害还更小一些,但是对于李二姑就不同了。
对于李二姑来说,这半年多以来,就相当于在有丈夫有孩子的情况下,和一个陌生男人过了半年日子。期间被打被骂不说,关键还这里面还涉及了自己名声的问题。你说这个事情算是费克强迫李二姑的吧,也不是,李二姑明明是自愿的。可是你说这个事情算是李二姑不守妇道吧,好像也不是,毕竟李二姑真心实意的以为费克就是蒋老四。
这样一来,真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李二姑根本不敢想象也不敢面对,自己将来在村里到底会落下一个什么名声。
虽说这蒋老四头上泛着点点绿光,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也没办法说其他的,只能安慰李二姑说:“媳妇,别害怕,我回来了这个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这样,咱们今天就离开二马沟,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咱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好好自己过日子,再也不回来了,行吗?”
阿皌虽然不是非常理解李二姑所担心的事情,但是看到自己亲娘在那哭天抹泪的闹着想不开,也只好跟着蒋老四一起安慰起李二姑来。爷俩大约又劝了半个小时左右,李二姑的情绪这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想来这次蒋老四不仅人回来了,还带了十几万的抚恤金,这下子因为费克赌博而造成的亏空又能补上了,也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李二姑情绪稳定了一点之后,对眼前的爷俩说:“中,咱们日子过的下去就行,不过今天咱家确实是没米了,俺去借一点,咱们先吃饭。”
说着李二姑走到院子里,在地上捡起一个盆,出院子奔着邻居家去了。这蒋老四和阿皌两个人呆在家中闲来无事,于是便收拾起了刚刚因为家庭暴力事件而弄的乱七八糟的院子和屋子。
等到两个人收拾好了以后,这李二姑也算是借到米回来了。李二姑去厨房做饭的功夫,蒋老四就和阿皌两个人就坐在桌子前面聊起天来。阿皌也是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再加上这段时间经常被费克打骂,心里委屈,所以也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这爷俩坐在桌子前面聊着聊着,不觉夜色就已经深了。蒋老四说话时间太长,感觉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想站起来倒杯水,这才忽然想起来李二姑还在做饭。可是这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李二姑还不来呢?蒋老四心中疑惑,忽然惊呼一声“不好”,抬起腿来赶紧往厨房跑去。
等到蒋老四跑过去推开厨房的大门再一看,那李二姑早就已经把爷俩的饭做好了,两碗白花花的米饭放在灶台边上,而此时的李二姑,早已经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悬梁上吊自尽了。再等到蒋老四把李二姑抱下来的时候,李二姑整个人早就凉了。
话说这李二姑不是已经被蒋老四和阿皌劝住了吗?怎么忽然间又想不开了?原来是在李二姑借米的时候,又受到了街坊邻居的刺激。
这街坊邻居的耳朵全都尖的很,如果谁家有个是非,他们一早就扒着耳朵偷听着。在农村毕竟娱乐设施匮乏,偷听别人家的悄悄话也是一大乐趣之一,再加上这一年来李二姑家是八卦重灾区,所以自然也是他们这些闲人的重点监护对象。
当李二姑来借米的时候,邻居们赶紧把李二姑拉到一旁,围拢着李二姑问起事情经过来。他们先是问李二姑:“刚才我看到你那换头的爷们慌里慌张的从家里跑出去了,咋回事?”
李二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解释,呆在原地。
另一个邻居不依不饶又继续问:“俺还看见有个男人进了你们家院子,天黑没看清楚,我咋看着样貌身材,那么像你们家老四?”
李二姑张了张嘴,却仍旧不知道回些什么。
“莫非是弄错了?那蒋老四没死,换头的那个是骗子?”
“嘿嘿,骗子跟你过了大半年啊,这段时间可把你滋润坏了。”
“你咋跟你们家老四解释的?老四没生气?”
“嘿嘿,老四这回也算是出丑出大了,哎呀。”
“嗨,不说了,你是干啥来了?李二姑,李二姑?”
街坊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李二姑则是完全陷在了一种僵硬发呆的状态之中。直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
“借、借米……”李二姑木讷的说了两个字,其他的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街坊邻居虽然是把米借给李二姑了,但是一来是不情不愿,二来是嘴里始终不干不净,弄的李二姑是颇受刺激,刚刚好不容易被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出现波动了。
等到李二姑端着装米的盆子回家时,她看到蒋老四跟着阿皌两个人正在收拾院子,心里想着,儿子和丈夫都在身边,这岂不是天伦之乐么。只不过可惜了,我李二姑一辈子都没享过几天这样的福,今天好不容易能享福了,可我早就被那该死的骗子污了身子失了名节,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算了,我干脆随我娘去吧!
结果这李二姑一不做二不休,给这爷俩弄好了饭菜之后,一气之下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