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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的脸越靠越近,蒋国祥的心脏开始怦怦乱跳。汗水晕开了冯招弟精致的妆容,让蒋国祥有了一种保护欲与破坏欲相叠加起来的双重冲击。
在冯招弟距离蒋国祥的脸大约5厘米处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动作,时间也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她把选择权留给了蒋国祥,如果蒋国祥主动进攻,她便心甘情愿共赴雾山。如果蒋国祥害怕退缩,她便笑称这只是一个坏心眼的玩笑,这是招弟最后的矜持。
蒋国祥瞪大了眼睛,他感觉时间随着冯招弟的靠近而停止了。空气不再流动,水波不再荡漾,连鸟叫虫鸣声都安静下来,似乎此时此刻全世界只剩下他鼻息之间招弟身上传来的那氤氲的香气。他无法准确的判断时间这个概念,一秒钟对他来说就好像一年那么漫长,可是留给他做出正确选择的时间却又转瞬即逝。在蒋国祥短暂的十三年人生中,他的勇气,他的冲动,他的欲望,他的一切情感仿佛都纠缠在这五厘米的距离和一秒钟的时间里。
会吻吗?要吻吗?在吻吗?不吻吗?蒋国祥和冯招弟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在用意念过招的绝世高手,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的潜意识在期待与不安中热烈的交谈。
时间飞逝,蒋国祥和冯招弟两个人各自的耐心与勇气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此消彼长的对决。就在冯招弟准备睁开眼睛笑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的时候,蒋国祥却终于鼓足了勇气,闭上双眼撅起嘴巴把脸猛的凑了过去。
青涩懵懂的蒋国祥,僵硬的张开怀抱,笨拙的收紧双臂,结果却用力过猛。他用头槌攻击一般的力量吻了过去,两个人的牙齿隔着嘴唇碰撞在了一起。顷刻之间蒋国祥的牙龈出了血,但是嘴唇传来的柔软触感仍旧没有停止,此时此刻蒋国祥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台狂奔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那发动机一般的大脑因为速度过载而一刻不停的轰鸣着。
嘴里的血腥味,嘴唇甜美的触感交织在一起,一股股的电流直击蒋国祥的脑髓。他明明闭着眼睛,却觉得眼前都是五彩斑斓的画面,他每一秒钟都觉得自己下一秒钟仿佛就要昏死过去。
此时此刻的蒋国祥就像是一只死死咬住猎物的花斑豹。因为年龄的原因,蒋国祥的身材看起来明明比冯招弟小了一圈,然而蒋国祥却觉得自己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他忘我的拼命吮吸着,他的两只手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四处探寻,他对招弟的身体有着无限大的渴望。
蒋国祥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在爷爷的麦地里不停的奔跑,郁郁葱葱的杂草扎在了他的身上,他却毫不在乎。他觉得麦地的另一边一定存在着什么,或许是温暖,又或许是幸福,亦或者是一个从未邂逅过的世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顾一切的奔跑。周围其他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在意的只有跑向麦地的尽头。他的眼前是金灿灿的一片光晕,他跑着,跳着,跃过了层层阻碍。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跟不上自己的速度,自己的灵魂超越了自己的影子。他气喘吁吁的冲出了阻碍,跑到了终点,他在充实和空虚之间迎来了麦地尽头的光景,到达了新的彼岸。
当蒋国祥再一次恢复过来意识,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回忆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的虚脱。
冯招弟像是刚做过恶作剧的孩子,她朝着蒋国祥羞涩的笑了笑,又过了好久,才开口道:“嘿嘿,这下你知道我们杀马特家族的人还做什么了吧?”
蒋国祥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蒋国祥不知道招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可是他却不可否认的觉得非常愉快。他现在回想起来刚才的一切,除了难以启齿的羞涩和逐渐升华的激情之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没办法准确的描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招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她向左右看了看,大概是估计了一下时间说:“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二马沟太无聊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短时间内不想见到你。”
蒋国祥不明就里的再一次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和招弟似乎有着一样的感觉,短时间内,他似乎不太想见到招弟,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去面对这一切。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又无比的渴望着与招弟更加亲近。他觉得招弟说的对,可是又不对。
不等蒋国祥再次开口说些什么,招弟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蒋国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招弟姐……”
然而,刚才的经历让他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招弟似乎听到了他微弱的声音,只是摆了摆手,仍旧没有回头。
招弟往回家走着,觉得自己的血无法控制的往脸上涌。倘若有个路过的人此时看到招弟,一定觉得她喝醉了酒。因为她的脸现在就像是红苹果一样。招弟无法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也说不清楚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蒋国祥比自己弱小,又比自己单纯,蒋国祥这么一问,她便一时兴起。蒋国祥这么一吻,她便顺势而为。然而当激情的余烬彻底熄灭之后,她现在却忍不住自责后悔起来。冯招弟虽然比蒋国祥大了几岁,但是此时此刻她和蒋国祥一样,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情绪去面对蒋国祥。
另一边,蒋国祥望着招弟消失在池塘边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他仍旧坐在池塘边那棵大树下面,又缓了半晌,才终于站起身来,懵懵懂懂的回了家。
回到家里之后,蒋国祥足足有三天的时间没有出门。尽管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行为惹恼了换头手术的爹,但是让他爹颇为无奈的是,这一次蒋国祥任打任骂,不哭不闹,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消沉,丝毫没有反抗意识。
这样一来,打孩子的乐趣大打折扣,他父亲也就不愿意自讨没趣随便动粗了。他索性值当蒋国祥是条死狗,随便喂一口吃的就算了。
蒋国祥把自己憋在家里这几天,没干别的,主要就是反复的回忆,那天自己和冯招弟到底在池塘边上发生了什么。每次回想到关键时刻,蒋国祥总是觉得脸红心跳大脑充血无法思考,弄得心里怪痒痒的。
除此之外,在蒋国祥的心理上还产生了另外一个变化。那就是每天晚上,每次听到李二姑和他爹两个人在房间里偷偷摸摸的搞秘密活动的时候,每次听到李二姑喊出“噢~用力”的时候,蒋国祥总是格外的在意。他开始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娘和他爹在屋子里面做的事情,恐怕和那天在池塘边上的事情有很大关系。但是又好像不那么相似,不然的话,何以在蒋国祥的记忆里,没有听到招弟喊出“噢~用力”三个字来呢?
三天以后,蒋国祥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决定再一次去找冯招弟问个究竟。他想问问,那天在池塘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想知道,在冯招弟心里,蒋国祥到底算是个啥。简而言之,蒋国祥想要确定冯招弟对自己的心意,换句话说,他想表白。
但是当蒋国祥再次敲开二马沟老冯家院子大门的时候,接待蒋国祥的却不再是冯招弟了。虽说老冯家承认自己家院子里有冯招弟这么一号人物,但是老冯家的人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招弟特别嘱咐过,你来了,不见。
之前也说过,执着是蒋国祥的一大特点,甚至可以说执着到固执的地步。正是因为蒋国祥拧着一股劲,反反复复的在老冯家门口磨蹭,所以最后才导致他险些被老冯家的人追着打跑。
其实老冯家的人心里也觉得纳闷,因为冯招弟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可是三天前冯招弟回家以后,意外的变得自闭而敏感。
从那天起,尽管手机里的歌还是一样乱放,身上的穿着还是一样的奇怪,冯招弟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爬起来就盯着手机聊QQ,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冯招弟只是老老实实在家喂猪,绝不肯迈出老冯家的院子半步。
而且,冯招弟特别嘱咐自己家里人,这二马沟里,无论什么人来找她玩,她都不见。尤其是那蒋国祥,不见!
正是因为这样,老冯家的人也是暗气暗憋,总觉得蒋国祥这小子欺负冯招弟了。再加上蒋国祥这次在老冯家门口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彻底激怒了老冯家的人,最终才把蒋国祥骂了出来。
蒋国祥这下子可犯了难。他觉得自己和冯招弟的关系就像是昙花一现,从四天前的初相识,到三天前的那个做梦般的下午,猛烈上升到最高点,再到最后又瞬间融化熄灭。不仅如此,蒋国祥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好不容易找到盼头的五年级暑假,再一次变得黯然失色了。
蒋国祥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家里,开始琢磨起另外一件事情来。那就是,他现在非常想了解关于男孩女孩青春期的一些知识。他开始想要窥探漫漫长夜里,男男女女之间每一句“噢~用力”背后的真相。他想要在探索真相的过程中给自己那天在池塘边留下的谜题寻找一些慰藉和线索。
虽说如果观察李二姑的话,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李二姑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蒋国祥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再退一步说,如果是观察自己的亲爹亲娘还则罢了,他那个爹自从做过换头手术之后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又都如此的异样,让他觉得怪恶心的。更何况事情一旦败露,说不定他爹会恼羞成怒把他杀了。所以思考再三,蒋国祥还是觉得保命要紧,不如从别人身上下手。
于是蒋国祥开始物色起合适的人选来了,这成了蒋国祥暑假之中的另外一件大事。每天吃过早饭以后,蒋国祥就会从家里出来,在二马沟里面挨家挨户的转悠。中饭不吃,一直转到太阳落山,蒋国祥才再一次回到家里吃晚饭。
蒋国祥的举动让整个二马沟的村民心里都有点发毛。因为他们不知道蒋国祥到底在想什么,就是觉得这孩子看别人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而蒋国祥在观察别人之后,也终于有了收获。他走到村南边的时候,忽然回想起他人生之中第一次听到“噢~用力”时候的场景,他回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住在村南边的孙寡妇。
蒋国祥这才有些明白,原来当年孙寡妇和村支书深更半夜关上灯聊的并不是承包鱼塘那么简单的事,而是更加苟且更加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现如今鱼塘还是没被人承包,反而是这孙寡妇看起来倒是越来越滋润了。
蒋国祥选定了观察对象以后,改变了自己的作息习惯。白天的时候,他吃过早餐之后,会特意走的晚一点。大概上午11点钟左右,他会去老八家蹭吃蹭玩。
在老八家吃过中饭以后,和老八一起回到房间打游戏机,一直在老八那里耗到下午。不过,蒋国祥脸皮还是比较薄的,他虽然在老八家里蹭饭,但是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一天之内绝不会在老八家里吃两顿饭。
所以大约在老八家准备吃晚饭之前,蒋国祥会从老八家离开。然后鬼鬼祟祟的潜入到村南边孙寡妇家附近偷偷观察,这一路上倘若遇到其他村民,蒋国祥都会特意躲藏起来,尽量不让其他人发觉。
观察了没几天,终于让蒋国祥逮到了机会,他发现了孙寡妇和村里一个半疯不癫的老汉似乎有些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