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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收拾了一下东西,白伟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本来医院下午是不办理出院的,情况特殊,也就特事特办了。
一伙人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下来。白弘扬、陈秋莲钻进了白素的飞度里面。这些天她的车一直停在这,没离开过。
白伟虽然是刑警中队长,他纪律严明,公车不私用,下班来医院,还是打车来的。
中央八项规定,六项禁令摆在那。
“我坐李杰的车!”白伟没上去,他听说李杰是姐姐的男朋友,想跟李杰聊聊。
李杰笑了笑,也没去想那么多,走到车旁,打开门钻了进去。白伟坐在副驾驶上,掏出烟递给李杰,说:“抽烟吗?”
“我不抽烟!”李杰笑笑,开动车子。
白伟自己点上烟,笑着问道:“你跟我姐认识多久了?”
李杰愣了一下,看了白伟一眼说:“你是在关心你姐,还是查我?”
他知道白伟是警察,之前在重症监护病房,医生闯进去的时候,白伟亮了身份。
白伟笑了笑:“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吧嗒了口烟,接着说:“我就是想了解你,你很年轻!”
李杰知道自己比白素小七岁,心里更清楚,白伟很在乎白素。自己年龄小,他有顾忌,这个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李杰不想谈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问道:“你知道赵公明住哪吗?”
白伟笑了笑,他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李杰是故意转移话题,他不想谈他跟姐姐的事情。
他也就不再追问,毕竟李杰治好了爸爸,还是姐姐的男朋友,他是客人。
可是,李杰突然问赵公明,这让他很疑惑。皱了下眉头,问道:“你找他有事?”
当时白弘扬说是赵公明打伤他的,白伟在外面,他并不知道情况。要是知道,他立马就去抓人了。
“我想揍他,你会抓我不?”李杰看向了白伟,他在等待他的回答。
白伟笑了起来:“我是一名警察,有责任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如果你蓄意殴打他人的话,我会公事公办!”
这话白伟说的一点也不假,在刑警队,他可是出了名的“铁面包公”,谁犯事抓谁。
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从来都不会给面子。因此,他也得罪了不少人。
要不能,以他办案的能力,不会到现在还是个中队长,两杠一花,科级干部。
要不能,他早就是两杠两花了,起码也是个支队长,正处级。
听见白伟说公事公办,李杰并没有感到惊讶。笑笑说:“知道我为什么揍他不?”
白伟轻摇了下头,表示不知道。
李杰接着说:“你爸就是他打伤的,你说要不要揍他?”
“你怎么知道?”白伟很惊讶,语气也加重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李杰。
“你爸说的!”李杰一脸的认真,放慢了车速。问道:“你是个警察,办事不方便。我治好了你爸,你就算抓了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顶多也就拘留几天!而我不一样,我想怎么整死他都行!”
白伟犹豫了起来,这话李杰说的一点也不假。爸爸要是还躺在病床上,能给赵公明判刑,起码是一年有期徒刑。
可现在爸爸都康复了,抓了他性质也不同了。就算初具验伤报告,那又能怎样?
顶多就是蓄意殴打他人,赔钱了事。要办他,难了。
眼见白伟不说话,在沉思。李杰问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开车在前面行驶的白素,通过后视镜看见李杰的车距离远了,心里甚是疑惑。
她皱了下眉头,感觉弟弟坐李杰的车,好像有点不太自然。刚刚车子还跟的紧,现在拉远了,八成有问题。
白伟一口回绝:“不行!就算是他打伤我爸,那也得走法律途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杰瞪着白伟,很没好气道:“你真是个死脑筋!”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跟你姐一样!”
“什么意思?”白伟侧头看着李杰,他不明白,跟你姐一样这话什么意思。
李杰愤愤然:“你跟你姐一样,都是死脑筋。她不相信我!”
“不相信你什么?”白伟追问。
“汗!扯远了!”李杰并不想告诉白伟,他跟白素闹矛盾的事情。回到上面的话题,说:“你认识那个赵公明对不对?”
眼见白伟眼中流露出默认的神色,李杰又道:“告诉我他在哪?”
白伟打量了一翻李杰说:“告诉你也没用!赵公明是拳师,就你这身板,十个你也不够他看的!”
“你懂什么?”李杰嗤之以鼻,“我这叫胸部平平,武艺超群。两腿细细,身怀绝技!”
白伟笑了起来,他在笑李杰幽默,又似乎在笑李杰自大,不自量力。
“你不信?”李杰凝视着白伟,加大了嗓门道:“不信就问你姐去,看他十个赵公明能打赢我不!”
“不必了!”
白伟依然在笑,他觉的李杰太年轻,说大话很正常。他想出出风头,替爸爸出气。
一来讨姐姐欢心,二来讨爸妈喜欢。
“......”李杰无语,不再说话了。加快车速,追上了白素的车。
不多会,回到了西苑小区,车子在楼下停了下来。一伙人走下车,纷纷往楼上走去。
这一刻,李杰却有些忐忑不安。站在车旁,喊道:“白素!”
正上楼的白素停了下来,凝视着李杰,问道:“怎么了?”
白伟回头看了一眼李杰。
“呃......”李杰注意到了白伟的眼光,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压低了声音说:“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白弘扬看着李杰道:“李杰,都到家了,有话上去说吧!”
“爸、妈,你们先上去吧!”白素心里清楚的很,知道李杰要跟自己说什么。要不能,他不会突然出现在医院。
当天请假回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爸爸住院了。李杰突然出现,很显然他是来找自己,巧合知道了。
白弘扬、陈秋莲也没多说什么,他们思想放的开,年轻人的事,不参和。两个人上楼去了。
白伟怪异的一笑,也上楼去了。
白素来到李杰的身边,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李杰有些拘谨,犹豫了一下,说:“我就不上去了,我回滨江去!”
“你要走?”白素很惊讶,皱了下眉,问道:“为什么?”
李杰苦笑了一下,问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白素说不出话来,一想到李杰跟王艳去开房的事,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可这些天,她早已经忘记了那件事。现在李杰又提起,无意触动了她的心,心痛了起来。
李杰一脸认真的说:“那全都是谣言,我把那个记者告上了法庭,今天法院已经判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白素并没有感到高兴,不管他跟王艳有没有什么,可他跟一个女人去开房,这让她接受不了。
她现在也不想提这件事了,岔开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爸住院了?”
说出这话,白素没有一丝感情,恍惚就跟一个陌生人说一样。
如果李杰不提王艳那件事,或许白素说出这句话,会是满脸笑容,笑容中又带着惊讶,还会有着更多的暧.昧。
可是,李杰提了不该提的事情。这让白素一下想到了伤心事,无法对李杰流露出情感,她只有冷漠。
李杰解释着:“我来找你,没敲开门。你隔壁的一个大妈告诉我的。”
说到这,李杰停了下来,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那个大妈只知道你爸的名字,我跑了十几家医院,才找到你爸爸!”
“谢谢!”白素谢的很冷淡,她恍惚又回到了三个多月前,跟李杰刚认识。
这一句谢谢,让李杰心里很不是滋味,心就恍惚被抽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
李杰干笑了几声,看了一眼旁边的路灯,说:“你瘦了好多,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说出这一句话,李杰的心就像被钢刀在刺一般。其实他不想走,他想上去跟白素一家人吃个饭。
可现在,他觉的没有任何留下的必要。留下来,只会让他跟白素很尴尬。
说完这一句话,李杰不等白素说话,便钻进了车里。
他发动车子离开了,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跟白素之间完了。她不会原谅他,不管跟王艳有没有什么,她都不会原谅他。
因为,李杰在白素的日记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我不会原谅一个背叛我的男人”。
尽管跟王艳去开房,没有发生关系。李杰清楚的知道,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背叛了她。
这也是一种背叛。
看着远去的车尾灯,白素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她的心同样很痛很痛,眼中泛着泪花。
然而,这一切,全都让站在阳台的白伟看见了。
白素一个人站在夜空下,路灯将她的身影照的修长。可是,她的脸颊却布满了泪水。
许久,白素才擦干眼泪,转身上楼。
白弘扬看见白素一个人上来,满脸的疑惑。问道:“李杰呢?”
“他有事,回滨江了!”白素挤出一丝笑容,她不想让爸爸看出异样。
“你怎么不留他?”白弘扬一脸的责备。
陈秋莲从厨房走了出来,也是责备道:“素素,你也真是的。人家大老远跑来,你怎么能让人家走呢?”
白伟打岔道:“爸、妈,人家李杰有事,姐要留也留不住啊。爸刚好,先做饭吃吧!”
白素看了一眼白伟,没有说话。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看着姐姐倩丽的身影,白伟暗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姐,李杰真的不适合你,他太年轻了!”
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他是一个警察,能够察言观色。
刚刚站在窗口看着李杰和白素,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白伟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至少,他看见白素哭了。
这不正常!
白伟走到白弘扬身边坐了下来,问道:“爸,是谁打伤了你?”尽管李杰已经说了是赵公明,但他还要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