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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要走的话,也要盘算一番。
第一笔陈泽洋给陈忆之的分手费,陈忆之只用了少少一点,还剩了六十六万,一百万的彩礼钱由熙熙的妈妈给收着,转给了远房表姐医治先心病花了近五十万,还有订婚的若干金器,陈忆之记得足金的项链手镯就是四套,合着剩五十多万现金都在熙熙的妈妈手里,估计是退不出来了,一克拉粉钻订婚戒指在她手上戴着,箱子里收着那块梵克雅宝的手表,这些估计陈泽洋家大业大,都不稀罕跟她讨回去,应该可以带走。
“呵呵呵呵……。”陈忆之苦笑起来,小声笑逐渐变成大声狂笑。
“怎么了?”李爱玲担心的看着她,想说两句道歉的话,手上跟陈忆之按摩的动作不见停。
陈忆之在没有怀上陈泽洋的孩子之前,一文不名,兜儿比脸还干净,现在随便一算都是两三百万的资产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她笑的并不是得到了财产,而是,陈泽洋居然说中了,她确实想得到点儿什么,她在陈泽洋眼里就是个钱串子,居然是真的。
还有一栋房产,陈泽洋老家的宅院,还挂在她名下,这个可能要还回去,毕竟是陈爱国探亲要住的。
陈忆之一会儿哭,一会儿狂笑,一会儿发呆盘算,把李爱玲惊着了,怕侄女傻了,偷摸出去汇报给陈冬青知道,看陈冬青这个家主有啥办法没有。
“知道了,她们小两口闹架,过几日就好了,你就照顾好她生活,该吃吃,该睡睡。”陈冬青嘱咐了一句。
陈忆之休息了半天,李爱玲端进来的食物她吃了,李爱玲要端碗出去,她拉住问:“姨妈,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搬出去,到我的家里去住,房子虽然小点儿,自在些没人管着。”
“你的家不就是在这儿吗?”
“不是,我的家是我爸妈结婚时我爸单位分的房子,后来我爸妈离婚了,房子就给我妈了,我和我妈一直住那里,咱们搬回那里。”
“住的好好儿的搬回去啊?”李爱玲言下之意是劝陈忆之别慌搬。
“唉,陈泽洋厌憎我到顶了,我住在这里尴尬。”
“小两口吵架,过几天就好了,他们家大人还是很明事理的,有他们大人给你撑腰,你搬走反而不好。”李爱玲分析道。
“唉!大人再强迫他,他不干,也没有办法,这天底下没有牛不喝水强摁头的。”陈忆之这半年内经历了怀孕流产母亲过世诸多意外,又被爱人厌弃,小小年纪作出一番不符合年纪的感叹。
“可是如果我们负气搬走了,郑鸿飞在晋城影视上班的事儿怎么办呢?”李爱玲担忧道,她再喜欢陈忆之,总超不过喜欢自己的亲生儿子,郑鸿飞入职了堂堂晋城地产的影视部作为普通职员,以前是想也没想过的事,儿子的高兴,李爱玲当然察觉得到,这一切都是托陈忆之的福,可是如果陈忆之离开了陈家,那份工作还保不保的住呢?
陈忆之愣了,她只算了手中的财产,还忍不住回忆了一遍和陈泽洋的恋爱过往,完全没想到郑鸿飞的去留问题,才认识不久的表哥,确实不亲,想到表哥,继而想到了堂哥,郑鸿飞只是入职了一名普通职员,陈海阳跟郑鸿飞差别大了,做了个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的经理人,在厦门的金谷镇负责亿级的投资,如果她离开了陈家,陈海阳大概也会被撤职吧。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那就厚起脸皮继续赖在陈家?”陈忆之心想,本就念念不舍,不是陈泽洋狠逼了她一下,给她个老大的没脸,不好在这家中立足,爱情没有了,亲情也是很重要的,徘徊起来。
“忆之小姐,陈先生叫您。”林姐在门外喊道。
“哦,马上。”陈忆之立即翻身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心想:“一会儿我先问叔叔可不可以走,不走陈泽洋回来骂我还赖着!自尊心还要不要?自尊心重要还是亲戚重要?”似乎下了个决心,开门跟着林姐朝前院儿走去。
“恭喜。”林姐说道。
“什么?”陈忆之问。
“马上您就知道了。”林姐停住脚步回去检查后院,自从上次皇冠丢失事件之后,她多了一倍时间巡查。
陈忆之进到大客厅,发现只有老吴一个在,老吴示意她上楼去书房,这还是头一次,陈冬青的书房她从来不去的,平时只跟着王一菲在衣帽间首饰间或是地下娱乐室厮混。
书房就在陈冬青卧室的隔壁,老吴开门了侧身让陈忆之先进去,里面已经站着两个人,陈冬青一个人坐在书柜旁边,后壁是整齐的书墙。
“叔叔,张叔叔。”陈忆之认识其中一个,在她和陈泽洋订婚的宴席上出席过的张叔叔,是晋城地产的财务官,张叔叔的一支手是六指儿,让人记忆深刻。
“这位是我的律师。”陈冬青介绍另一个陌生男人,陈忆之对他点头微笑示意。
“你看看桌上。”陈冬青叫陈忆之去拿桌上的资料来看,陈忆之拿起来,发现是一份房地产转让申请表,由“张世廉”名下赠与出一栋公寓,受赠人空着,表格后面厚厚一扎是张世廉的身份证和户口和房地产权利证书和土地使用权证书。
“你张叔叔为公司代持了一些物业,我叫他把这栋公寓转让给你。”陈冬青介绍道,陈忆之原本在认真的看,听到这话,手指微微的抖动起来。
“怎么样?”陈冬青又问。
“哦。”陈忆之没有看完,她脑袋懵眼睛花手上还有点抖,早上吵架的时候,陈冬青是说过要转让什么给她的话,她以为那只是威胁陈泽洋听话的策略。
“吓傻了?”张世廉打趣陈忆之。
“哦。”陈忆之憨笑道,尽力去控制手指,不让它们抖的那么明显。
“这栋公寓在大学旁边,很好租的,一年小几十万。”张世廉介绍道。
“哦,”陈忆之颤声道:“我怕我管不好。”
“管不好交给房产经理人来管,那个简单,你过来律师来教你怎么填。”陈冬青说完,补充道:“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哦。”陈忆之仿佛只会说一个“哦”字,犹如牵线木偶一般,律师指着哪里她便填哪里,律师叫她填什么她便填什么。
一切宛如在梦中,陈忆之听陈冬青嘱咐她:“回去休息吧,律师办好了给你。”跌跌撞撞离开书房,她原本打算是来跟叔叔说要走的话,一个字没说出口,便拜倒在金钱的脚下,还有陈冬青那句“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陈忆之从记事起,一直生活在不安中,遇上李忆玲手气好赢钱的时候,她便能得些好吃食,可惜李忆玲的手很臭,常常等来一顿臭骂,吃不饱是常有的事,她在贫困中苟且偷生,深知钱的好处,能让她吃好吃的,能让妈妈对她笑。
陈泽洋看她还是看的很准,说陈忆之在这家中做低伏小,是想得到什么。未婚先孕,意外流产,清宫手术在病床上,失去千亿宝宝心痛的流眼泪,这一切隐忍都是值得的,她确实是想得到些东西,特别是陈泽洋对她的爱,既然没有了爱,得到些钱,也是很好的。